顧雲陽知道這裏麵的門道。
    如果是旁人，這個事情可能就直接定下來，刑開也不怕這點事情。
    但這事涉及到知青，就怕知青辦那邊有什麽想法。
    所以還是需要知青辦還有公社給了函件，這個事情就好辦了。
    而且這是顧雲陽自己所求，也不怕出其他問題。
    顧雲陽點點頭，他理解，反正這個事情也不麻煩。
    公社那邊，想來也會答應的。
    其實知青下鄉了，和當地的居民身份也沒有什麽不同。
    甚至知青也能和當地居民一樣，分到人頭糧。
    就是可能按照工分的不同，知青可能會少分一點。
    這種事情，也是要看大隊的情況的。
    至少不能讓知青餓死。
    不過顧雲陽沒打算立刻離開，自己求人辦事，如今不太好辦，不過是因為沒有人情。
    他和人家無緣無故的，別人也不會擔風險幫他辦事。
    合情合理。
    不過眼下，倒是有一個可以幫忙的地方。
    “刑所，我剛才在等待的時候，聽了聽那邊的事情。”
    顧雲陽的話，讓刑開臉色一愣，然後變得有些不好看。
    一般來說，這種審案的事情，不太好讓外人聽到。
    隻不過他們白石公社的派出所本來也不大，加上另外用來審案的地方都占滿了。
    這個案子又很急，所以就在這裏湊合著問問。
    主要這是一個目擊證人，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但目擊證人也可能會被人販子的同夥看到，這就對目擊證人可能會造成威脅。
    顧雲陽也看到了刑開的眼神，立刻解釋道：“我會一點側寫，嗯，就是根據目擊證人的描述，來做素描，可以把人物畫像給畫下來。這一點，我在帝都的時候，就曾經幫西城區派出所做過，我的檔案裏應該記載了這一點，刑所可以去查一查我的檔案。”
    一般來說，一個人的檔案會存放在單位。
    顧雲陽是知青，沒有單位。
    那檔案很可能存在三個地方。
    第一個，知青辦，第二個，公社，第三個就是派出所，和戶籍放在一起。
    白石公社的檔案就是存在派出所的。
    這一點，也是從原身的記憶裏得到的。
    刑開一愣，原來如此。
    檔案就在檔案室內，顧雲陽如果撒謊，是騙不過去的。
    所以說，他說的都是真的？
    “那你需要什麽？”
    刑開並沒有去查檔案，顧雲陽就在這裏，讓他直接動手作畫即可。
    如果他騙人了，那代表顧雲陽另有所圖，沒準還能得到額外的消息。
    如果他沒騙人，那就正好幫忙了。
    刑開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已經把事情都給想明白了，同時給了小公安一個眼神，讓他去守著門口。
    一旦顧雲陽撒謊，那他肯定是要達到什麽目的。
    不管是什麽，不讓他離開，自己都能得到新的線索。
    上麵催的急，特別是被拐的人裏麵，還有一位領導的孫子。
    這個事情，很著急。
    顧雲陽淡淡的搖頭：“不需要別的東西，隻需要給我鉛筆和白紙即可。”
    看刑開連忙去找了鉛筆過來，但白紙卻沒有。
    顧雲陽道：“隻要上麵沒字的，相對幹淨的紙張，也是可以的。”
    刑開就將旁邊的桌子上的一份信箋紙給拿了過來：“這個可以嗎？”
    顧雲陽點點頭：“可以。”
    刑開看著顧雲陽，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帶著一點期盼。
    實在是自己身上的壓力太大了。
    正在詢問的公安看到刑開帶著人過來，還有些奇怪。
    他剛才太用心了，沒有聽到刑開和顧雲陽的對話，還有些不知所以。
    顧雲陽看向刑開，刑開點點頭，對公安道：“老秦，你讓一下，這位顧知青會畫畫，我讓他來問，到時候把人販子的畫像給畫下來。”
    雖然有些疑惑，秦知節還是讓開了位置，讓顧雲陽坐下。
    顧雲陽正要開始，卻又突然開口道：“那個，我有兩個知青同伴，正好一起來鎮上買東西的。她們還在外麵守著牛車，刑所不知可否幫忙讓人去通知一下，這畫畫，需要點時間。”
    這不是什麽大事，刑開自然就答應了下來，讓之前的那位小公安出去幫忙通知一下。
    他自己卻沒動，和一樣好奇的秦知節一樣站在旁邊，想看看顧雲陽的真實本事。
    秦知節還用眼神詢問：“到底怎麽回事？”
    刑開其實也不知道這事是怎麽開始的。
    反正就是人家主動送上門來的。
    要不是顧雲陽確實想要來落戶，這事情，還真不好說。
    那邊的顧雲陽，忽略了刑開和秦知節的目光，開始詢問了起來。
    “眼角是這樣的嗎？是三角，還是桃花，這樣……”
    顧雲陽一邊問，一邊調整。
    也花了一點時間。
    主要是可能之前秦知節問的多了，讓這位目擊證人的記憶有些混亂。
    顧雲陽此時再問，就有些亂，需要隨時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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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麵，楊勝男和韓雪本來也不著急，結果進去沒多久，就有公安出來告訴他們，顧雲陽要在裏麵幫公安做事。
    還好她們都知道顧雲陽是個好人，要不然，還以為顧雲陽犯了什麽事情，這會兒被抓了呢。
    楊勝男的好奇心可以自己壓製住，韓雪就不一樣了，聽到這個事情，立刻就是好奇心大動，直接跳下車：“好有意思，我進去看看。”
    小公安伸手想要阻止都晚了。
    這個事情，是機密啊。
    不過人都已經進去了，他再說什麽也晚了。
    而且現場就剩下他和楊勝男，孤男寡女的，就算是在派出所門口，也不好。
    有些社恐的小公安連忙告辭進來。
    然後就看到顧雲陽拿著一張畫問道：“你覺得，這個還有什麽要修改的地方嗎？”
    “像，太像了。我看到的，好像就是這個，就是這個眼神，有些不夠……尖銳？”
    目擊證人是個小夥子，也是有年輕人的血性，所以才特意跑到這裏來提供線索的。
    顧雲陽點點頭，又在畫像上描了幾筆，這一下，小夥子就點頭：“就是這樣。”
    他拍著手，讚歎道：“太像了，當時她就是這麽瞪我的。要不是時間急，我都怕他會過來把我殺了。”
    顧雲陽點點頭，將這一頁撕下來給了刑開，又道：“這是狹路相逢，當時他的眼神肯定更凶狠。但如果是平時，他可能會做一些掩飾，眼神應該不會有這麽凶狠。但大致的長相，就是如此。”
    刑開喜出望外：“你這畫技可以啊，要是我們……”
    他拿著這一頁畫像，連忙問道：“那你能多畫幾張嗎？還有另外幾個人，請幫忙都畫出來，可以嗎？”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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