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隊答應幫忙買臥鋪，顧雲陽就不擔心了。
    下午去了許晗山老師家裏告辭，又被許老師拉著在家裏吃了頓晚飯。
    回來後，就發現刑開又買了一堆帝都的特產。
    刑開笑道：“這不是拿了獎金，我覺得還可以再買一點。這輩子來帝都的就是不多，就打算家裏人人都買點禮物，免得遺憾。”
    這倒也是。
    但要說這輩子都機會不多，那也不一定。
    四十年後，交通就能方便許多。
    不說飛機，高鐵也慢慢的發展起來。
    南北通途，其實也不用那麽久。
    不過那時候，刑開也大概七八十了，出行確實也不太方便。
    單就最近這幾十年，想要來一趟帝都，確實不容易。
    他們要不是出差，想要來一趟，還要去開介紹信，還真不容易。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就洗漱了，然後就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顧雲陽和刑開起來，收拾了行李。
    出來洗漱了一番，就被劉隊熱情的帶到了食堂，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
    那煎餅，都給加了倆雞蛋。
    這放在後世，都是一種奢侈啊。
    人家最多加一個。
    吃完飯後，劉隊讓人開局裏的車，送了他們去火車站。
    刑開感慨道：“我這都是托你的福啊。要不然，出差結束，離開的時候，最多就是吃一頓飯。昨天吃了一頓大餐，今天還有一頓豐盛的早餐，居然還給咱送火車站來。”
    別說，劉隊還花人情給他們買了臥鋪票。
    來的時候，他們也是局裏聯係人脈給買的臥鋪。
    那是他們自己的單位。
    這裏可不是他們自己的地盤。
    顧雲陽笑嗬嗬的：“都是劉隊太熱情了。”
    他還能說什麽呢？
    這也是人之常情了。
    人與人之間的交情，總是要追求點什麽。
    或者是你的性格，或者是你能給別人帶來好處。
    天底下哪來的無緣無故的愛？
    到了火車站，顧雲陽掏出了一包水果幹和海魚幹，遞給司機，說道：“這是我之前讓家裏那邊郵寄過來的，是粵省的特產。
    你帶回去，給大家分一分。
    之後我回粵省了，還給大家寄。”
    司機推辭了一番，顧雲陽堅持道：“這是我讓家裏那邊郵寄過來的。也不花錢，刑所，您說是不是？”
    刑開一看，還真是粵省的特產，於是點點頭：“是啊，都是咱們那邊的特產。在咱們那邊不值錢。”
    司機這才收下，又是一番道謝，臉上的笑容是掩蓋不住的。
    等司機離開，刑開看著顧雲陽感慨道：“你這孩子，年紀不大，說話辦事倒是利落的很。”
    顧雲陽嗬嗬笑道：“您不覺得我市儈就行。”
    刑開搖頭：“要是我剛工作那會，我肯定會這麽認為。但現在麽？人情往來，也是很必要的。”
    他隻是感慨，顧雲陽才多大？
    要不是從小在帝都顧家過的艱難，怎麽會小小年紀，就這麽成熟？
    雖然這是好事，但也莫名的讓人覺得心酸。
    顧雲陽不再多說，原身確實過的不好。
    但他自己其實年紀已經不小，該經曆的事情都已經經曆了。
    這點人情世故，他還是懂的。
    再加上原身的那一輩子漫長的記憶給他帶來的經驗。
    這點人情往來，還是很好拿捏的。
    一路進來，顧雲陽發現今天有些古怪。
    “今天這，還有一趟知青列車要出發嗎？”
    那站台上，一群戴著紅花，要拍照的人。
    不是知青，是誰？
    顧雲陽摸了摸腦袋說道：“看到他們，就想起了幾個月之前的自己。
    那時候的我，也是站在這裏，胸口戴著紅花，一起拍照。然後上了車，奔向祖國的天南海北。”
    刑開聽著這話，卻莫名的覺得有些心酸。
    檢了票，上了火車。
    兩人找到了位置，顧雲陽就皺起了眉頭。
    看了看自己的票，顧雲陽道：“沒錯啊，這是咱們的位置吧？”
    刑開也點點頭，再次看了看自己的票：“沒錯，就是這裏啊。”
    他們的位置是劉隊找人買的，都是下鋪，在一個包廂裏。
    可眼下這坐在位置上的，居然是一個中年大媽，還有一個熊孩子。
    兩人把那被子都給弄開了，坐在上麵吃瓜子。
    還吐的到處都是。
    “大媽，讓一下。這是我們的位置，你們是中鋪，還是上鋪？”
    顧雲陽心裏猜測，估計就是那傳統的場麵要來了。
    道德綁架，要他們換座。
    果然，那大媽上來就道：“什麽你們的位置？你沒看我這麽大年紀，還帶著個孩子，你們就不能讓一讓？”
    看那大媽這樣子，顧雲陽都氣笑了。
    “大媽，我看你中氣十足，這孩子也虎的很。這精力恐怕是沒有地方發泄，你們是哪個位置，直接爬上去吧。”
    刑開本來想說，他們都是年輕人，換一下座位也沒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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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看這大媽的表情，還有這語氣，刑開也不太想換了。
    大媽的年紀比他大上十歲左右，但中氣確實很足。
    “你！”大媽還想要說什麽。
    顧雲陽就發笑了，他這麽大一小夥子，站在那邊，就給足了壓力。
    加上顧雲陽還調動異能，用精神力盯著大媽。
    就讓大媽有些退縮。
    “那個，我們住上鋪，確實有些高。兩位都是年輕人，能給我們換一下嗎？謝謝你們了，你們看，我還帶著個孩子，這萬一要是從上麵掉下來，那怎麽辦？”
    看看，這不語氣就軟了麽？
    “年輕人，是啊，你看看人家年紀都大了，你們就換了唄。”
    “就是，不就是個上鋪麽？”
    顧雲陽都給氣笑了，這啥時候，都有這道德綁架的人。
    慷他人之慨，很輕鬆。
    上下嘴皮子一碰，不費力氣哈。
    顧雲陽無語的說道：“你要是願意，你過來給換。我去你那位置，你過來給她換位置。”
    顧雲陽這一說，立刻就把那些慷他人之慨的人給堵住了。
    不過還不等顧雲陽轉過頭應付那大媽和那孫子。
    就被背後一個聲音給驚呆了。
    “麻煩讓一讓，這個上鋪是我的。我先放一下行李啊。”
    這個聲音怎麽這麽耳熟？
    顧雲陽覺得，自己肯定在哪裏聽過，他轉過頭。
    那人先一步開口：“雲陽，是你？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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