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陽檢查了一下，發現傅恒和李行還真的做了不少的活。
    改造生產線的一些準備工作，已經做了不少。
    但這裏麵，那些改造的零件，明顯是出自於兩個人之手。
    雖然都師出同門，但習慣還是不一樣的。
    其中有一人，明顯技術水平比另外一人要弱很多。
    “或許是家學淵源？”
    顧雲陽很明顯的就看出來，李行做的那些零件，水平更好，打磨的更精細。
    而另外一人，動作略顯粗糙，做的也不夠細致。
    “看來，是心態不同。”
    傅恒對於機械的愛好並不多，他更多的，還是想要一份工作。
    相比於普通工人，技術員明顯工資更高，地位也更高，說出去也更好聽。
    所以農機廠要招技術員的時候，傅恒就來了。
    但拿到工作後，傅恒的目的達到了。
    雖然還有升職，以及技術水平提高，工資可能會增加的胡蘿卜在前麵吊著。
    但顯然，傅恒的動力不足。
    相反，李行出身技術家族，他父親是總工，可能是耳濡目染，對機械技術也很感興趣。
    再加上一些顧雲陽都不知道的想法，李行對於學習技術十分的用功。
    這一點，從這一次，顧雲陽讓他們先進行改造生產線的準備工作中，就可以看出來了。
    樊誌堅看出了顧雲陽的表現，問道：“怎麽樣？他們表現得？”
    要說印象，樊誌堅自然明白，李行為人稍顯木訥，但背景是機械總工，家學淵源。
    而且李行工作很努力，就是不太會說話。
    傅恒表現的稍差一些，但傅恒也是家學淵源，說話很厲害，為人處世雖然不如顧雲陽。
    但比李行這個小子要厲害的多。
    兩人在一起，李行總是沉默，盡量把事情做好。
    而傅恒就嘰嘰喳喳的，負責氣氛。
    組隊工作，倒是互補。
    但要說對工廠的作用，那自然是李行要重要的多。
    顧雲陽看了看樊誌堅，頓時笑道：“樊叔還要問我？樊叔你天天在廠裏，對他倆的認識，肯定要比我深刻。”
    樊誌堅伸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不過顧雲陽裝作沒看到，又開口說道：“這一點，從這些零件就可以看出來了。
    兩人對於工作的認知是不一樣的，我的答案就是這樣了。”
    雖然好像沒有說什麽，又好像什麽都說了。
    樊誌堅笑笑沒有再多說，顧雲陽就把一些活給做了出來。
    沒多久，傅恒和李行到來。
    看到樊誌堅和顧雲陽都在，也是一愣。
    傅恒湊上來就笑道：“顧老師，您可算是來了。我們這些工作做的不太行，還等著顧老師來教育，點評呢。”
    那邊的李行就沉默了許多，默默地直接把幾個問題給問了出來。
    顧雲陽看著兩人的表現，內心忍不住的想道：“難怪做皇帝的，都想要兩種人。一種傅恒這種，平常的時候，可以圍繞著自己說話，奉承自己。
    另外一種就是李行這種，遇到關鍵時候，可以幫忙做事。”
    就好像是電視劇裏的和珅和紀曉嵐。
    乾隆不知道和珅是什麽人嗎？
    不知道和珅很貪嗎？
    他都知道，但他平日裏的生活需要和珅來奉承，來點綴。
    而紀曉嵐就是他需要的那把做事的刀。
    這兩人缺一不可。
    雖然電視劇和現實可能不一樣，但道理就是這樣的。
    顧雲陽先和傅恒說了兩句，就把他打發出去找工具和材料了。
    之後又和李行說了一下技術的問題。
    反正傅恒在這裏，也不太聽。
    他也就明白了兩人的追求了。
    顧雲陽無意幹涉其他人的選擇，傅恒自己這麽選擇，大概是想要往行政方麵去轉型。
    技術性行政人員，也是有上進的道路的。
    而李行顯然是繼承了總工父親的道路，打算精修技術。
    顧雲陽也願意成全他。
    顧雲陽也發現了，李行的理解能力其實還是不錯的。
    按說有這樣的一位總工父親，李行的實力不應該就隻有如此。
    也不知道是父子之間的溝通不夠，還是其他的原因。
    李行的能力不如想象中的好，還遠離了父親，來到白石公社農機廠。
    顧雲陽當然不知道，其實這是李行自己的要求。
    這也是他那位總工父親的安排。
    李行的爸爸希望李行能明白一個道理，下來磨練一下，然後再調回去，就能老老實實的和他學習技術了。
    誰知道，李行在這裏遇到了顧雲陽，一個技術絲毫不下於他總工爸爸的人。
    李行覺得顧雲陽更和藹，更平易近人，說話也更容易理解。
    這些且不說，顧雲陽還絲毫都不藏私。
    李行的很多問題，其實不隻是目前農機廠遇到的。
    很多還不是農機廠的機械的問題，但李行問出來，顧雲陽總是能告訴他，到底是什麽問題。
    且從來也不藏私。
    顧雲陽都是但有所問，無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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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讓李行十分的感激，就連自己的爸爸，麵對他的問題，有時候也都不耐煩。
    當然了，他爸爸肯定不會藏私，但會不耐煩，會打斷他的問題。
    而顧雲陽就不會了。
    不僅不藏私，態度還好。
    這樣的學習環境，比家裏要好的多。
    所以之前他爸爸打來電話，詢問他是否要回去。
    李行就知道，爸爸還以為打壓他，想要磨平他的棱角的時間到了。
    但爸爸不知道的是，李行已經找到了可以傳授自己技術的人了。
    他一口就拒絕了。
    總工爸爸猶豫了一下，也不知道是知道顧雲陽的存在，還是其他。
    他也沒有多說別的，就掛斷了電話。
    沒一會，傅恒也來到了這裏，顧雲陽繼續解答一些問題，也不管傅恒到底是聽還是不聽。
    傅恒顯然也看到了顧雲陽的態度，但他也不是很在意。
    這本來就是他自己表現出來的情況，也沒有什麽可說的。
    顧雲陽的脾氣性格，傅恒也明白。
    你要是想學，他也不會攔著，更不會躲著。
    就好像是現在一樣。
    你要是不想學，顧雲陽也不會強逼著你去學。
    就好像他們之前想要拜師，顧雲陽就沒有認一樣。
    當了老師，收了徒弟，那就要為徒弟的技術和前途著想。
    顧雲陽不想承擔那個責任。
    他也看出來，傅恒其實也不是真的想學技術，他就是想要扯虎皮呢。
    “我有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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