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吳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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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政事廳內。
此時此刻的政事廳內可謂是相當熱鬧,煙火氣息滿滿當當。
一是自鄴城出征以來,截止到現在都沒如此放鬆;二嘛,則是他們曹魏集團的傳統藝能了。
如今兩兩相加,自然顯得氣氛更為熱烈就是。
再看看那劉巴秦宓二人,此時已經臉色紅潤,大有酒不醉人人自醉之意,莫說他們,就是當初沒被留下的王商四人也同樣參加了這次的宴會,單單憑此一宴,這六人便已經能感受到曹操和劉璋的大不同了。
一視同仁。
若有功,高官厚祿任君索取!
至於先來的吳懿張任幾人,則樂嗬嗬的排在隊伍後麵,笑眯眯的看向劉巴,秦宓,還衝著他們眨眨眼,好歹都是老熟人不是?
劉巴秦宓二人這次算是正兒八經的明白了什麽叫做曹魏的傳統,這特麽的宴會是假,灌酒才是真的!
饒是這二人乃益州名士,也是頭一次碰上這麽離譜卻又帶著溫馨歡樂的迎新儀式。
屬實是大花姑娘上轎子,頭一次了!
不過,他們二人倒是並不抵觸,反而還樂在其中。
“姓張的,今日某有正事,等到過完今日這酒宴,劉某定然要與你好好掰扯掰扯!”劉巴一飲而盡杯中酒,郭嘉樂嗬嗬的離開,戲誌才補位。
坐在劉巴身側的張鬆則是頂著一張醜呼呼的臉,朝著劉巴擠眉弄眼。
呃,怎麽說呢?當初他沒帶著劉巴勉勉強強算是他的錯嘛,但是,話又說回來了,當初何等危險?
他能與法正溜出來已經屬於運氣了,再讓他選一次......他仍舊不跟劉巴逼逼賴賴。
主要是他身體也比普通人強不到哪裏去,純累贅。
不過,如今劉巴倒是入了曹魏陣營,稍微修補修補也沒什麽問題。
“子初兄,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咱們今日可就更得多飲了啊!”
張鬆嘿嘿一樂,拎起酒壇就堵在了劉巴一側。
劉巴沉默,嘬了嘬牙花子,奶奶的,這畜生!當真畜生!
法正?
嗯,法正已經將秦宓徹底灌暈了,秦宓如今趴在案幾上正在呼呼大睡。
法正看到了劉巴,一樂。
“子初兄,正來也!!!”
劉巴周圍的眾多文武再度爆發出陣陣歡笑,今日,看來是逮住一個能喝的了,那更得多灌了!
曹老板坐在上首,拍著大腿哈哈大笑,雖然此等場麵他曹孟德也算是能經常看到,但,每次被灌醉的主人公都不一樣,每次也都能出現不少的樂子,總之,曹老板,百看不厭!
唐老爺坐在一側,時不時的拎起酒壇湊到嘴邊,咕咚咕咚猛喝一陣,然後再次低頭奮勇吃飯,渾然是將這酒水當成了白水飲下,有時候吃的快了,還得用著酒水衝衝嗓子眼,省的噎到了自己。
“你小子吃慢點,別噎著了。”
老曹看見自家賢婿如此胃口一樂,順帶著還把自己的酒壇子扔給唐顯一壇。
“嗯嗯,主公放心。”
唐顯樂嗬嗬的接過酒壇子,又咕咚咕咚幹了幾口,然後繼續開吃。
曹操身側還有許褚典韋,這倆人的吃相跟著唐顯並無二致。
都是吃貨。
“得虧某小有家資,不然還真養不起啊!!!”
曹老板看著歡快吃飯的三個護法保鏢,心頭一樂。
說真的,看著他們三個這模樣吃飯,連帶著他自己的胃口都好了不少。
又過了兩刻鍾的功夫,曹老板抬頭瞅了一眼天色,扭頭看向自己賢婿。
‘某有事,先走一步!’
‘主公勿憂,顯早已安排完畢!’
“求臻最棒了!”
翁婿二人眨眨眼,便打出了交流的信號,旋即,曹老板臉色一紅,佯裝不勝酒力,在許褚典韋的陪伴下離開了政事廳。
——
待到曹老板來到他家賢婿為他準備好的府邸,推開某處臥房的門之後,映入他眼簾的是一清減瘦削的女子。
並無傾國色,眉如遠山含黛,鼻梁挺拔中透著一絲孤倔。
皮膚透著清冷的白調,唇色極淡,好似褪色的芍藥花瓣。
讓人一眼望去,便有些心疼。
身量修長挺拔,卻因寡居清減,裹在素絹深衣中如竹枝覆雪。
更有韻味。
不過,卻也更令曹孟德心疼就是。
當然,也更讓曹某人心中起了徹底收服之意。
“未亡人劉氏見過魏王!”
吳莧起身行禮,聲音柔和清脆,好似琉璃一般惹人憐愛。
顯然,吳莧也知道了自己日後的結局,不過,她並不打算拒絕。
或許,依靠著曹操,才是她的好歸宿罷了。
“無妨,起身就好。”
曹老板嘴角掛著溫和的笑容將吳莧扶起,他並不是什麽粗魯的性子,既然打定了主意,那他可就要開始做攻略了。
太過粗魯殘暴未免無趣。
“某知曉你為劉瑁之妻,曹某今日所來想來你也清楚。”
“不過,曹某並非那強人所難之人,若能得,便得,得不到,某看在吳懿的麵子上,也能保汝一生富貴,某為魏王,不介意多養一口人就是。”
曹老板坐在榻上,這話說的那叫一個有底氣。
他當然不介意多養一人,畢竟,他麾下養著上百萬的人呢,財大氣粗。
吳莧抬頭看向曹操,雙眸在燈火照耀下好似琉璃一般的物件,清冷又透亮。
“未亡人劉氏想知何人害前夫性命?”
你瞧,沒傻子的。
當真是沒得傻子。
曹老板咧嘴笑笑,“子遠並未告訴你?”
“家兄並未告知,許是有他自己思量,不過如今曹公已然拿下成都,想來劉璋勢力已然如雪消融,如今的妾身應當能知曉一二。”
“倒是個聰明的,劉璋。”
吳莧雙拳死死攥緊,清冷的白皮下有青筋鼓動,顯然,她心中也早就知曉了答案。
隻不過如今是經由曹操之口確認罷了。
“妾身感謝魏王。”
“勿要客氣,如今汝已經知曉何人殺害劉瑁,欲如何?”
吳莧淒苦一笑,搖搖頭,“妾身手無縛雞之力,又能如何?”
“某願替夫人摘了劉璋之首,如何?”
......
“妾身身無長物,願僅以此身皮囊侍奉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