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入了北邙軍。
    身著北邙軍甲胄，還站在王舉身旁，成了副將。
    這不僅僅讓座山豹等人羨慕，包括北邙軍眾將士，也是羨慕的緊。
    他們現在都有些後悔。
    後悔當初徐元要派人送尹褚首級回上京城之時，他們沒有主動站出來。
    不然現在王舉的副將之位，就是他們的了。
    “豹爺，小七那小子回來了也不跟您吱一聲，小子真是出息了！”
    座山豹沒有說話，隻是盯著安七，不知在想些什麽。
    北邙軍集結完畢，招安軍也在催促下集合。
    徐元換上了甲胄，在眾軍前騎馬緩至。
    贏詡和南宮璃在側相隨。
    “軍情緊急，本王便也不多說了，開拔！”
    徐元話落，大軍迅速朝著望城坡行進。
    行至望城坡外十裏地。
    徐元下令大軍放緩速度，將動靜降到最小。
    直到距離望城坡兩裏地，徐元有下令讓所有人舍棄戰馬，改做步行。
    不多時。
    眾人便抵達了望城坡。
    黑夜籠罩整片大地，正好將北邙軍盡數隱於其中。
    徐元遠遠看著駐紮在望城坡上的東洋水師。
    他不由發出一聲嗤笑：“那日尹戶和馬付之流奇襲我軍，今夜本王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王舉！”
    “末將在！”
    “你帶一萬北邙軍繞行望城坡頂，然後由上而下衝殺敵軍大營，本王在這望城坡下坐等他們前來送死！”
    王舉領命，當即就帶上一萬北邙軍，悄咪咪的便朝著望城坡背麵摸去。
    卯時將近。
    王舉兵馬已至望城坡頂。
    他轉身看向身後眾人：“諸位可還記得那日東洋水師是如何襲擊我軍大營的！”
    “記得！”
    眾人壓低聲音回應。
    “所以本將軍隻說一個字，砍他娘的！”
    王舉命令，簡單易懂。
    所有人重重點頭，戰意濃濃。
    隻有安七，心中有些惶恐，但見身邊無露怯，他一咬牙，也不怕了。
    “殺！”
    隨著王舉一聲令下，北邙軍自坡頂衝殺而下。
    眼下卯時，天將亮。
    齊軍大營之中的守兵都到了最困的時候。
    他們揉搓著惺忪的睡眼，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望城坡上有人衝下。
    直到王舉帶著人馬殺至。
    守軍剛看清楚北邙軍的身影，眼前的畫麵便永遠定格了。
    “哢！”
    聲聲脆響，伴隨而至的是腦袋滾落在地的聲音。
    終於，有人發現了王舉。
    “敵襲，有敵襲！”
    “咚咚咚……”
    震耳欲聾的鑼聲在齊軍大營內響起。
    營地內所有的齊兵全部被驚醒。
    他們慌亂的披上甲胄，可還沒有來得及穿好，北邙軍的屠刀便已經到了。
    之前東洋水師夜襲北邙軍，讓北邙軍傷亡不小。
    今夜，北邙軍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馬付從睡夢中驚醒，他急急忙忙披上甲胄，一出營帳，便遇一名北邙軍殺來。
    他慌忙躲閃，然後拔劍應對。
    好不容易將北邙軍士兵逼退，他才有功夫看向對方。
    “北邙軍！！！”
    馬付之前和北邙軍交過手，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他先是一喜：“太師所料果真不假，那賊元帶兵折返望城坡了，我隻需將其拖住，等待太師回援，這賊元必死無疑！”
    可下一刻，馬付就傻眼了。
    拖住北邙軍？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自己營中三萬人，現在已經被望城坡頂衝殺而來的北邙軍殺的潰不成軍。
    如此熟悉的一幕，他不會忘記的。
    “賊元竟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馬付驚訝失聲，他深吸一口氣，連忙高呼：“全軍集結！快，向大營中心聚攏！”
    有馬付這個主心骨在，東洋水師立馬就行動了起來。
    那些手足無措的新兵也是跟著東洋水師朝著中央集合。
    很快，存活的兩萬人馬就在大營之中列陣。
    馬付看著來勢洶洶的北邙軍，立馬做出了決策：“那賊元定是想要用同樣的計謀，誅我等的心，可見他定在北麵伏擊我等，我軍便反其道而行，於坡下衝殺，先做突圍，再做打算！”
    馬付作為水師遊擊，尹仲不在，他便是最高指揮。
    東洋水師眾軍得令，紛紛上馬，朝著望城坡下衝去。
    王舉等人殺的正歡。
    “水王八休走！”
    王舉高呼，一把奪過齊軍的戰馬，直接朝著齊兵追擊而去。
    馬付等齊兵受驚，如驚弓之鳥往望城坡下逃竄。
    可剛至坡下。
    一陣箭雨便是襲來。
    “歘歘歘！”
    箭雨洗禮，大片的齊兵倒在血泊之中。
    馬付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便見周圍火光驟起。
    大量的北邙軍合圍而來。
    而衝在最前麵的，便是徐元！
    “諸君，隨本王殺敵！”
    徐元一呼，全軍皆應。
    “殺呀……”
    包括招安軍在內，一個個熱血沸騰，遇齊兵便是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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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僅僅是片許，兩萬齊兵死傷過半。
    新征召的士兵本就沒有受過特訓。
    麵對快擊戰，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身死屠刀之下。
    馬付愕然：“失策了！”
    他回想那夜望城坡身死的五萬水師，恐懼瞬間填滿了他的腦海。
    難道悲劇要重演了麽？
    馬付身子開始發顫。
    一個不穩，便墮下馬來。
    很快。
    望城坡上的王舉帶兵殺至，將齊兵盡數包圍。
    隨著徐元的一聲令下，北邙軍毫不留情的衝殺而去。
    天，漸亮。
    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劃過黑夜，與之完成了無縫的銜接。
    也給這冰冷的人間地獄，帶來了一絲溫暖。
    夜晚的寒意被驅散。
    暖陽讓北邙軍所有人都感到了舒暢。
    同時也照亮了滿是屍身和血的戰場。
    每個人都在浴血奮戰，隻是那血，全都是齊兵的。
    隨著最後一名齊兵被徐元斬下。
    整個場中剩下的隻有北邙軍勝利的歡呼聲。
    三萬齊兵，盡數被誅。
    唯獨一人，蜷縮著身子，伏在眾多屍體中央。
    徐元目光掃過，握著佑霄劍緩步上前。
    他用劍拍了拍那人：“本王記得，你叫馬付！”
    是的。
    曆史重演了，馬付成為了齊軍唯一的幸存者！
    馬付惶恐，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說話！”
    徐元一聲低喝，嚇得馬付立馬跪在了徐元的麵前。
    他馬付從軍多年。
    大小戰役也經曆了無數。
    可他第一次遇到徐元這種心狠手辣之人。
    但凡與敵交戰，絕對是一個不留，包括投降的俘虜。
    “昊王殿下饒，饒命，我，我可以幫殿下送信……”
    人求生的欲望屬於本能。
    馬付的內心，早已被擊潰。
    徐元雙眸一冷！
    “你若奮戰而死，本王或許高看你一眼，可惜你竟想要苟活！”
    馬付身體不住顫抖，他剛想要抬頭向徐元求饒。
    卻見徐元手中的佑霄劍猛的斬下。
    “你沒有資格直視本王！”
    “歘！”
    徐元一甩劍鋒上的鮮血，而後歸鞘。
    他緩緩轉身，直步離去。
    馬付臉上的驚愕仍在。
    耳中也還回蕩著徐元的話語。
    他想抬頭，可頭……卻滾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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