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亭下煮酒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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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嗣身份尊貴。
    既是來軍中,自然是奉天子之命,接管最高指揮的權力。
    如此一來,這軍中的大小事情,便不用再看覃淵的意思去辦了。
    誰不知道四皇子璋善謀。
    其能力,絕不弱於覃淵。
    最關鍵的是,關雲烈和徐璋是一條船上的人。
    是自己人呀!
    關雲烈臉上的喜色溢於言表,他忙道:“先生,既然皇嗣來此,不如等四皇子殿下到了,我們在做定奪如何?”
    覃淵看出了關雲烈心中所想。
    他知道,自己說什麽都已是無用。
    “關將軍,戰局瞬息萬變,戰機更是稍縱即逝,若想取勝,現在便傳令三軍,動身渡洛水,否則一旦齊軍來襲,大軍被拖住了尾巴,我軍十數萬人想要全數退走,那便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該說的,覃淵還是要說的。
    關雲烈笑道:“不至於那般嚴重,我軍對洛北地勢熟悉,那齊軍則是正好相反,他們想要強攻我軍,還得掂量三分呢!”
    覃淵冷笑:“關將軍不會以為,齊軍這幾日什麽都沒有做吧?將軍可別忘了,麒麟居士欒平,可是在齊軍營中的。”
    高手過招,往往勝敗於細節。
    稍有不慎,便是滿盤皆輸的!
    畢竟大家打的都是明牌,一步錯,那就是步步錯了。
    關雲烈擺手:“先生說笑了,那欒平固然厲害,但用兵之道,非一幕僚所懂,亦不是看幾本兵書,就能打勝仗的,打仗需因時因地而動,如此說,不知先生可懂?”
    關雲烈在旁附和:“就是,我叔父雖然謀略不如那些幕僚,但是帶兵打仗卻是經驗豐富,先生盡管放心便是!”
    兩叔侄一唱一和,這話分明就是說給覃淵聽的。
    表麵上是在說欒平的不是,實際上是在暗諷覃淵。
    覃淵嗤笑搖頭。
    朽木不可雕!
    他已經看到了此戰的敗局!
    “言至於此,關將軍若是一意孤行,在下也不便在多言,隻是陛下命我來此主導占據,關將軍不從在下之言,日後回朝,在下也會如實告知陛下!”
    關穀聞言,頓時就黑了臉:“哼!先生莫要拿陛下來壓我叔父,剛才你也聽到了,四皇子殿下將至,有什麽話,先生還是同四殿下去說吧!”
    有徐璋撐腰,關雲烈和關穀是一點都不怕呀!
    覃淵冷聲道:“該說的在下已經說了,關將軍隨意便是!”
    言畢。
    覃淵緩緩起身,朝著營帳外走去。
    待其離開,關穀便露出了不屑的神態。
    “哼!賊子而已,仗著有皇命在身,當我們叔侄是軟柿子捏,真以為我們不知道他想要害我們叔侄了?”
    關穀冷嘲熱諷,又道:“眼下四殿下要來,這下輪不到他說話了。”
    關雲烈微微點頭:“沒錯!四殿下已在來的途中,我們隻需等殿下至此,再按殿下吩咐行事便可,也算是在殿下麵前聊表忠心!”
    “就是,那覃淵……”
    “隨他去便是,有四殿下在,他翻不起浪花,就算他真的告狀,難道四殿下不會護我們?再者,你覺得陛下是信他一個歸降的賊子,還是信四殿下的話呢!”
    “哈哈!對對對!”
    叔侄二人大喜所望。
    營帳之外。
    並未離開的覃淵將這些話聽在耳中,他失望搖頭。
    “來人!”
    覃淵一喚,立馬就有幾人上前。
    “先生可有吩咐?”
    “幫我準備一片孤舟,我要去洛水南岸!”
    士兵一頓,忙問道:“先生是要回京麽?”
    覃淵搖頭:“非也!大軍很快就要南退洛山,我不過先行一步,在南岸等候大軍罷了!”
    “屬下這便是備馬備船!”
    很快,覃淵所需便被安排妥當。
    他翻身上馬,最後看了一眼武軍大營,口中嗤聲自語:“愚笨!”
    話落。
    覃淵一拉戰馬韁繩,便往洛水河方向疾馳而去。
    一路向南,很快便到了洛水河。
    覃淵乘上孤舟,劃船的船夫是軍中兵卒,見覃淵便是抱拳行禮。
    “走!”
    船夫劃槳,半時辰餘,船隻便是靠在了洛水南岸。
    覃淵看了一眼不遠處渡口亭子,便緩步走了過去。
    一名哨兵近前。
    “先生若有吩咐,盡管喚小人便是!”
    覃淵頷首:“可有酒水?”
    哨兵忙道:“有是有,隻不過並非佳釀,而是小人從家中帶來的自釀清酒。”
    “有便行,去取來炭火和一對杯盞。”
    哨兵愣了一下:“先生要一對杯盞,可是要邀人共飲?”
    覃淵頷首:“沒錯,人應該快到了,速去!”
    哨兵不敢懈怠。
    覃淵身負皇命,他們都非常的敬畏。
    莫說是要點他們的清酒,就算是要他們的小命,他們都不敢不從。
    很快。
    清酒、炭火、杯盞,全數被取來。
    覃淵揮手,哨兵便退了去。
    他將清酒倒入酒器之中,放在炭火之上,開始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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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至之後,天已經轉涼,再加上洛水岸旁風大,令人感覺寒意襲身。
    此時煮酒,輕飲可祛寒暖身。
    炭火愈發旺了起來。
    酒器之中的清酒也冒起了陣陣熱氣。
    覃淵端起,將其倒入兩個杯盞之中。
    剛滿上,便見不遠處的官道上,一輛豪華的馬車快速駛來。
    覃淵嘴角一揚。
    時間恰好!
    馬車行駛渡口,車上簾子被人拉開。
    四皇子徐璋,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他目光環顧,立馬就發現了亭下煮酒的覃淵。
    “殿下,是覃淵!”
    一旁,華啟不由開口提醒。
    徐璋輕笑,“走,看看去!”
    徐璋說著,朝著亭子走去。
    覃淵也在這時起身,上前兩步相迎。
    “見過四皇子殿下!”
    徐璋視線掃過,在那冒著熱氣的清酒上停留了片息。
    而後便道:“看來先生是知道本王什麽時候到此,這酒是為本王準備的吧?”
    覃淵笑道:“此處鄰岸,寒風蕭瑟,在下便再次煮酒等候殿下至此,說來倒也是巧,酒剛好,殿下便到了。”
    徐璋擺手,道:“先生說笑了,本王何時到,先生自然是算準了的,否則又怎會將這熱酒沏杯?”
    “四殿下,亭外寒風刺骨,不如先入亭淺飲祛寒。”
    “甚好!”
    徐璋頷首,直步走入亭子,然後坐下。
    跟著又端起了盛著熱酒的杯盞,放在鼻端輕輕嗅了嗅。
    徐璋輕飲。
    “清酒祛寒,雖是有些澀口,但不難嚐出是自釀的糧食酒!”
    覃淵點頭:“看來殿下懂酒!”
    徐璋:“略懂一二罷了!不過本王不止懂酒,還懂先生心思,隻是不知先生可知曉,老六死了?”
    徐璋話鋒轉的很快。
    他上來便是將徐元死訊道出。
    覃淵聞言,端起杯盞的手停住了,眼眸之中更是掠過了驚駭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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