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的指腹摩挲著暖手爐上的磁碼，冰裂紋釉麵在月光下泛著青灰。
    林婉用銀箸蘸著磁紋醬，在青玉盤上畫出的曲線與糧價圖如出一轍。"這醬料裏的磁石粉，倒比戶部賬簿更誠實。"她鬢邊的磁晶簪忽然閃爍三下，兩人同時望向西北角——三隻磁紋燈籠正在空中拚出"七成"的篆體。
    廊下傳來磁輪碾過青磚的吱呀聲，蔡倫推著改良版記裏鼓車進來時，車頂的磁針正瘋狂指向樂毅送來的糧價圖。"下官用磁粉重製了薊城米行的交易記錄。"他抖開三尺長的磁紋帛，那些本該平行的銀線在舊貴族經營的米鋪處全成了扭曲的漩渦。
    "看這個。"葉陽突然用碎磁塤劃過酒樽，樽中清酒泛起漣漪，竟在案幾上映出各國糧價對比圖。
    林婉將磁紋醬淋在漣漪邊緣，燕國的曲線突然像被無形的手拽向深淵。"他們用陳糧充新糧的勾當，倒是和磁紋醬的造假手法異曲同工。"
    三更梆子響時，十二盞磁紋燈籠突然集體轉向太倉方向。
    葉陽抓起改良的磁紋司南，發現指針在舊貴族囤糧的倉窖方位震顫不止。"該給這些蛀蟲看看真正的巫儺舞了。"他指尖彈在磁玉塤的裂痕處，塤聲竟讓案上的磁粉自動排列成各國衰亡史的年表。
    次日朝會，當大司農顫巍巍地呈上漆木算籌，葉陽突然將磁紋帛甩在青銅鼎上。
    帛布遇鼎耳磁石瞬間展開，銀線勾勒的糧價圖在晨光中泛起血光。"諸君可知，齊國的海鹽之利如何變成亡國毒藥？"他話音未落，蔡倫已敲響改良的磁紋編鍾，鍾聲裏夾雜著齊國鹽商哄抬物價的對話實錄。
    舊貴族領袖公子傒的磁玉冠忽然發出蜂鳴，他慌忙按住冠冕："殿下用這些奇技淫巧......"
    "不如看看真正的奇技。"葉陽擊掌三下，十二名改良巫儺舞姬踏著磁粉鋪就的七國疆域圖旋入殿中。
    她們腰間禁步的撞擊聲暗合磁塤曲調，每踏一步，對應的諸侯國版圖就泛起紅光。
    當舞姬踩到楚國區域時，磁粉突然聚成郢都糧倉坍塌的景象。
    林婉適時奉上磁紋銅鑒，葉陽將酒爵往鑒中一傾。
    酒液與磁粉交融，竟浮現出魏國貴族壟斷鐵礦導致兵甲鏽蝕的慘狀。"諸君衣襟上的磁紋刺繡，用的可是趙國特供磁礦？"他突然扯下公子傒的佩玉，玉墜在磁鑒上方瘋狂旋轉，"就像這玉墜，轉得再快也逃不過磁極。"
    朝堂陷入死寂時，殿外忽然傳來磁鷹的尖嘯。
    樂毅的急報在空中展開，磁粉勾勒的邊關圖裏，匈奴騎兵正踏過因糧價虛高而荒廢的燕國屯田。
    葉陽突然將磁塤碎片撒向空中，那些碎玉竟在磁力作用下拚成完整的"平糴法"三字："明日辰時，本王要看到各位糧窖的磁紋封印。"
    退朝時，公子傒的磁玉履在殿門卡住。
    他彎腰時，袖中掉落的磁紋密信被風卷到蔡倫腳邊——信上趙國商人承諾的"磁礦分紅"字樣正在陽光下漸漸褪色。
    林婉站在回廊暗處，看著舊貴族們磁紋玉佩相互吸引又排斥的混亂模樣，將新調的磁紋胭脂抹在唇上："該給趙商人的磁粉裏添點料了。"
    暮色漫過宮牆時，公子傒的磁紋履正陷在太倉官署門前的磁粉沙盤裏。
    他望著倉吏將刻有家族徽記的磁玉符按在糧窖封泥上，青灰色的磁紋如同蛛網般爬上陶甕。"公子請看。"蔡倫轉動改良的磁紋晷儀，晷針投射的光斑在封泥上顯出"平糴"篆文，"這封印遇糧則顯青，遇陳則轉褐，最是公道不過。"
    公子傒的磁玉扳指忽然發出蜂鳴，他望著沙盤裏自動排列的驗糧流程，突然抓住倉吏的袖口："等等，西倉第三窖的磁粉封印......"話未說完，磁粉沙盤突然騰起三尺高的燕國地圖，代表西倉的位置正泛著詭異的紫光。
    "公子明智。"葉陽的聲音從磁紋屏風後傳來，他指尖彈著改良磁塤，沙盤裏的紫光瞬間化作蝗災啃噬糧倉的幻象，"這窖糧若入市，怕是比蝗蟲更可怕。"公子傒的磁玉冠應聲裂開道細紋，倉惶間竟主動將腰間磁符全數投入驗糧鼎。
    廊下候著的貴族們見狀，磁紋玉佩叮當碰撞如驟雨。
    當第七塊磁符投入銅鼎，鼎耳鑲嵌的磁晶突然折射出七色光暈，在暮色裏織成半透明的驗糧網——三成糧窖的封印當場轉褐。
    "諸君請看。"葉陽突然掀開磁紋帷幕，樂毅送來的邊關磁影圖正在空中流轉。
    畫麵裏戍邊將士的陶碗中，粟米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黴變質。
    他指尖輕點磁影，發黴的粟粒突然化作公子傒家徽的模樣，"今日驗的不是糧，是燕國的脊梁。"
    月光爬上飛簷時，葉陽推開書房的門，磁紋地衣感應到腳步，自動亮起螢火般的藍光。
    林婉正在調試新製的磁粉燈，琉璃罩裏的磁針隨著她手腕轉動，在絹帛上投射出各國錢幣的虛影。
    "嚐嚐這個。"她揭開磁紋食盒，特製的磁粉酥在燭光下泛著銀輝，"用趙國產的磁麥磨粉，摻了楚國的磁花蜜。"葉陽咬破酥皮的瞬間，磁粉竟在唇齒間奏響段《黍離》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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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婉的磁晶護甲劃過他肩頸，暗藏的磁針精準刺入穴位："蔡倫說今日驗糧鼎測出七種磁毒，你該讓太醫......"
    "比起磁毒，"葉陽握住她手腕，磁晶護甲突然分解成無數細針，在案幾上拚出各國錢幣流通圖，"這個更可怕。"圖中代表燕國的磁針正被六道異色磁流纏繞，最粗的那道紫光竟源自趙燕邊境。
    窗外突然傳來磁鷹振翅聲，蔡倫的急報撞碎滿室靜謐。
    展開的磁紋帛上，白日驗糧的數據正詭異地扭曲重組，最終拚出個巨大的"卍"字符。
    林婉的磁粉燈應聲爆裂，飛濺的磁粉在空中凝成個陌生圖騰——九條磁蛇纏繞著破碎的鼎耳。
    "這不是六國任何一家的徽記。"葉陽用磁塤碎片劃過圖騰，碎片突然發熱烙穿案幾，"蔡倫！"他對著磁紋傳聲筒低喝，"把今日所有接觸過驗糧鼎的人......"
    話音未落，書房西牆的磁粉地圖突然沸騰。
    代表趙國邊境的磁砂瘋狂湧向燕國，卻在即將越界時詭異地懸停半空。
    林婉突然按住心口，她特製的磁紋項鏈正在鎖骨間發燙："磁砂停的位置，是不是我們上個月賑災的路線？"
    子時的更鼓驚飛殿角磁雀，葉陽站在觀星台上，改良的磁紋渾天儀正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儀樞間卡著的磁砂，竟與書房出現的陌生圖騰如出一轍。
    他忽然扯斷腰間磁玉帶，玉片墜入渾天儀時，燕國二十八宿的方位全部錯亂。
    "殿下！"蔡倫捧著破碎的驗糧鼎耳奔來，鼎耳內側赫然刻著微縮的九蛇圖騰，"今早驗糧時，這鼎耳曾發出過異常磁鳴。"
    葉陽將鼎耳貼近改良的磁紋聽診器，沙沙雜音裏忽然傳來段古怪的塤曲。
    林婉的磁晶簪應聲炸裂，飛濺的晶片在月光下拚出半張地圖——正是三日前他們否決的舊貴族聯營方案裏的磁礦分布圖。
    "備馬。"葉陽突然將磁塤按在宮牆的磁紋磚上，磚縫間的磁粉順著音律流向北方，"讓樂毅將軍的磁影衛......"
    宮牆外忽然傳來磁輪車的急刹聲，當值的磁紋衛兵捧著個滲血的磁盒跌進來。
    盒蓋開啟的瞬間，燕國各郡的糧價磁圖正在血泊裏瘋狂重組，最終凝成個獰笑的鬼麵。
    葉陽的磁玉扳指突然裂開，露出內層暗藏的磁針——那針尖正死死指向林婉項鏈上未褪盡的圖騰紅光。
    宮簷垂落的磁粉簾忽被夜風掀起，蔡倫改良的磁紋燈籠在百步外接連爆裂。
    爆裂處殘留的磁光竟在空中拚出半闕殘詩，葉陽盯著那些閃爍的篆字，突然想起穿越那夜在現代博物館見過的戰國磁鼎——鼎腹銘文與眼前殘詩，正嚴絲合縫地組成個完整的"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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