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我回京城了,您有啥需要的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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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裏的聲音讓林江不由得心中一喜:
“聽得到,你們還活著呢?”
“活著呢。”棺材裏的人帶著些劫後餘生的釋然:“多虧了您,我們四個都脫困了。”
“啊?四個?”
林江掰了掰手指頭。
先前似乎不是這個數目。
“最初共有七人。”
男人聲音中忽地帶了些難過。
當年奔赴青泥窪時何等意氣風發,想著或許能在秘境中尋得仙緣,結果被困了許久,還死了好幾個人。
這念想又如何說得通透?
林江會意岔開話頭:
“你既然出來了,又是怎麽聯係上我的?”
“臨行前撬下枚殘片,本想著或許能作傳訊之用,今日一試,竟還真的可以。”
棺材被扣下來的碎片也有這般效果?
這還真挺好用的。
如果是自己能夠弄到,到時候分給一些熟悉的人,豈不是就能在很遠的距離聯係上他們了?
林江想了一下地圖,青泥窪還在距離京城更北的方向,想要去那兒的話,得順著京城出去往東北走。
如若有機會,他肯定得去那邊看一眼。
“我接下來要回京城,大概七八天就到,我會在鑄念司靜修,這段時間大抵也是閑來無事。前輩若有需要,盡管吩咐。”
男人重新調整了情緒,將心頭那些憂愁壓下。
話說到京城鑄念司時,甚至還有些洋洋得意:
“我在鑄念司還是有些基底的,不管是寶貝,還是別的什麽東西物件,隻要您想要,我都能為您弄來。”
林江想了想。
還真有件事可能需要他做。
孫忠。
有這麽一位在京都當中有地位的人幫忙,應該能找到孫忠的消息。
但這話怎麽說,怎麽問,得有點技巧。
林江想了想,多說多錯,少說少錯。
最好直接問關鍵問題,剩下的都讓他自己腦補去。
“孫忠,這是個京城人,你和他熟嗎?”
“孫忠?”男人明顯一愣:“那是刑部的人物,有官位,最近我沒怎麽聽到他消息,您認識他?需要我幫您打他些消息嗎?”
“……”
“誒呦。”男人立刻反應過來了:“我多言了,那位的消息您可得容我打聽打聽,我和他交集不深沒辦法,得多去找他人問問。”
“需要多久?”
“細細打探的話,大概需要月餘。”
“好。”
林江算了算時間,這一路確實是長,哪怕是馬車走,路上不耽誤時間,他估計也得走上三個月左右。
更何況之前聽趙老頭的意思,現在天下雜亂,自己路上不耽誤時間幾乎不太可能。
保守估計到京城得花上個小半年的時間。
這段時間正好夠用。
話音對麵的男人並沒有問林江的打算,隻是應承下來之後表示過段時間就會給林江答複。
“前輩,您還有什麽事情需要我辦嗎?”
林江本來還想問關於吃喝修行的事情,但最終還是壓到了心底。
這本事實質為觥玄祖師爺傳承下來的吃喝玩樂,和正常的六脾之術不大一樣,今日自己嚐試,效果也不盡相同。
問了大概白問。
於是林江換了個問題:
“你還知道大興之內還有什麽其他地方有棺材嗎?”
“棺材?您是打算掘墳……不對不對,您是想要找類似青泥窪這樣的遺跡?”對麵的男人又犯了老毛病,話比腦子快。
“是。”
“這種地方確實不多。”男人遲疑了一會:“這本來應該是京中機密,既然是您問,我自然會回答。
“除去青泥窪那一處之外,我還知道三處類似的地方。
“其一在西域厭火國,其人通體黝黑能生啖金石,國中確有此等石棺。昔年大興使臣覲見時,厭火王將此物奉為天賜神跡,日日愛護,帶國民叩首。”
聽得西域這般,林江心頭也不由得深感奇妙。
這大興之外的天下,聽起來倒是和西遊山海般近似。
玄而奇妙,想來景色美食都和大興這邊截然不同,可惜關山難越,隻能等日後有空去找了。
“其二在大興西北拔雲山,百年前有位通天高手隕落於此。自那日始,山間雲纏霧繞,入山者十去九不還。”
“高人?有多高?”
“據說比點星還要高,前朝逐鹿天下的絕頂人物,死了炁息不朽,化雲作風,仍是可以改天地而一目,化萬雲而成風。”男人道:“之前京城遣出過幾個內堂高手去探路,結果去了一隊,就回來了一個,還瘋了,自此之後再無人提這件事。”
聽著就危險,而且也不順路。
不去不去。
“最後一個則是在劍州旁邊的踏雲霄,京都探子在那裏尋到了遺跡入口。”
“那是什麽地方?”
自己距離劍州還真不算遠,而且去京都肯定要經過劍州。
“那是個道觀,是個修行的地方。最近名氣越來越大,卻少見有名聲有道行的人行走江湖。”
“他們擅長什麽手段?”
“據說擅長踏雲之術,練至大成,可攀雲乘風,做神仙。”男人說到此處,卻是略有不屑:“江湖多的是這等佯裝通玄的門派,說甚麽乘雲登仙,不過虛張聲勢的把戲罷了。您聽個樂嗬就行,不必當真。”
踏雲霞。
這名字林江記住了。
真是順路的話,林江到時候打算去拜訪一下。
聽起來相對還算是安全。
“前輩,到現在我還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您。”說完這些消息之後,男人有些緊張兮兮的問:“您可以叫我鐵皮子。”
“我……”
林江還真沒想過自己該有個什麽樣的代稱。
行走江湖總歸不能老用名字,日後被人查了就不太好了。
想了想這些日子他人對自己的稱呼,起名廢的林江憋了半天,才道:
“你叫我大公子就行了。”
“大公子。”鐵皮子在口中咀了兩下這個詞:“那我以後便稱呼您大公子了。”
兩人又相互客氣了兩句,林江就結束了內視。
林江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仔細想想,自己當時應該多尋思一會再起個名字來著。
大公子……
這算是個什麽代稱。
他啞然苦笑一聲,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眠。
……
接下來兩三天沒什麽事情發生,馬車安穩的往起走,出了渝鄉範圍。
車上的劉掌櫃把車簾掀開,看著外麵已經漸漸荒僻的小路,坐著的身子來回扭。
“劉叔?”
林江不理解。
劉掌櫃這是鬧痔瘡了?
中年男人確實會有這個危機。
“少東家,您沒來過這邊,可能不太清楚。”劉掌櫃苦笑:“咱們接下來要進的這段地帶啊,可一點都不安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