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海陸之戰
    這時，一位將領起身說道：“大人，我們可否先鞏固在九州島的勢力，加強水師訓練，提升海上作戰能力，再尋機進攻本州島？”
    譚綸微微點頭，又看向戚繼光和俞大猷，問道：“戚將軍、俞將軍，你們覺得此計如何？”
    戚繼光思索片刻後說道：“大帥，此計可行。但僅加強訓練還不夠，我們還需了解倭國水師的戰術特點，製定針對性策略。依我之見，我們可派遣小股戰船，佯裝襲擊，試探倭國水師的反應，從而摸清他們的虛實。不過即便如此，以我們現有的水師力量，要確保必勝，最好是能得到國內再有支援。”
    俞大猷點頭附和說：“我們的戰船，配備精良火器，這是優勢，要充分發揮出來。海域環境，水流，風向等等，也要盡快熟悉。另外，國內支援對於增強水師實力，獲取海戰勝利至關重要。咱們可向朝廷修書，陳明利弊，請求增派經驗豐富的水師將士，以及性能更優的戰船。”
    譚綸重重地一拍桌子，眼神堅定地說道：“好！就依二位之計。先設法摸清倭國水師虛實，同時加強自身水師，並向朝廷請求支援。待水師實力足夠，再擊潰倭國水師，消除後顧之憂，全力進攻本州島。諸位務必加緊籌備，不得有絲毫懈怠。”
    本州和九州島之間的海域叫瀨戶內海，東西跨度 450千米，南北跨度 1555千米，海域麵積為 平方千米，由紀伊水道、大阪灣、播磨灘等十二個海域組成。
    大明遠征軍的水師，和倭國聯軍的水師，首先便是爭奪這一片海域的控製權。不過雙方都比較謹慎，並沒有一開始就主力決戰，而是尋找戰機，摸底對手的情況。
    這日清晨，海麵上彌漫著一層淡淡的霧氣，給這片海域增添了幾分神秘的氣息。倭國聯軍水師的將領木村義康站在旗艦的船頭，帶著他的手下艦隊搜尋敵人的船隻，尋找戰機。
    忽然，了望手稟告，說發現有明國水師的船隻正在前方海域航行。
    木村義康一聽具體消息，感覺己方有優勢，頓時大喜，立刻下達命令：“各船注意，保持隱蔽，等明軍靠近，利用風向和水流發起突襲！”
    大倭國這邊，太需要有一場對明國的勝利了。
    在他的命令之下，倭國水師的戰船迅速調整位置，借著霧氣的掩護，悄然等待著明軍的到來。
    不多時，大明水師的戰船漸漸出現在視野中。
    明軍戰船高大堅固，火炮整齊地排列在船舷兩側，散發著一股威懾力。但他們並不知道，危險正悄然降臨。
    當明軍戰船進入預定攻擊範圍後，木村義康一聲令下：“起帆，進攻！”
    頓時，倭國水師的戰船如鬼魅般從霧氣中駛出，借助強勁的側風，迅速向明軍衝去。他們的戰船較為靈活，在水流的推動下，很快就接近了明軍。
    明軍將領王虎發現敵情後，迅速指揮戰船列陣，準備迎敵。
    明軍炮手們立刻忙碌起來，裝填彈藥，調整炮口角度，炮擊倭國戰船。
    “轟轟轟……”
    然而，倭國水師憑借對水流的熟悉，巧妙地躲避著明軍的炮擊。他們一邊靈活轉向，一邊迅速拉近與明軍的距離。
    偶有倭國戰船中彈，卻也沒有徹底癱瘓，還能繼續戰鬥，撲向明軍水師戰船。
    待進入弓箭射程後，木村義康激動地大喊：“放箭！”
    倭國水師士兵們紛紛張弓搭箭，向明軍戰船射去。一時間，箭如雨下，密密麻麻地飛向明軍。
    明軍士兵們趕忙尋找遮蔽物躲避，部分士兵不幸中箭。
    王虎心急如焚，他深知如果讓倭國水師繼續靠近，進行接舷戰，明軍將陷入被動。可此時的風向，還有水流，對明軍極為不利，戰船的機動性大大受限。
    “撤，撤……”
    這支明軍水師的戰船措手不及之下，很快陷入了慌亂。
    倭國水師趁機發動總攻，他們的戰船如狼群一般圍住明軍。一些倭國武士們手持長刀，準備跳幫作戰。而少數持有火繩槍的倭國士兵則在掩護下，朝著明軍戰船進行掩護射擊，給明軍造成了一定的混亂。
    明軍雖奮力抵抗，用火炮進行近距離轟擊，但倭國水師利用熟悉的水文條件，不斷穿梭於明軍戰船之間，弓箭射擊持續不斷。在激烈的交火中，一艘明軍戰船因躲避不及，被倭國水師成功靠近。
    倭國武士們如餓狼般湧上明軍戰船，與明軍士兵展開了激烈的白刃戰。明軍士兵們雖英勇抵抗，但倭國武士們在本土作戰，熟悉環境且悍不畏死，漸漸占據了上風。
    激戰之下，明軍大部分戰船終於退出了戰船。
    木村義康望著明軍遠去的背影，興奮地揮舞著手中的長刀，和他的手下倭兵一起，嗷嗷叫的，終於揚眉吐氣了一回。
    這場小規模海戰，倭國水師憑借對海峽環境的熟悉取得了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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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數日後，天氣晴朗，海麵波光粼粼。
    大明遠征軍水師將領張勇得到情報，倭國水師一支規模不小的艦隊正朝著海峽一處淺灘附近航行。
    張勇敏銳地察覺到，這是個絕佳的戰機，因為那處淺灘地形複雜，而近期海水漲落規律特殊，若能加以利用，對大明水師極為有利。
    張勇迅速領著他的手下水師戰船，提前趕往那處淺灘附近海域埋伏。
    不久後，倭國水師艦隊緩緩駛來。倭國水師指揮官山本一郎站在船頭，神情警惕，但他並未意識到危險臨近，畢竟這片海域他們自認為十分熟悉。
    更因為木村義康那支水師的勝利，極大地鼓舞了他們的自信心。
    張勇通過望遠鏡觀察著倭國水師的動向，見他們逐漸靠近淺灘，便毫不猶豫地下令道：“各船注意，等倭國水師進入淺灘範圍，風向轉變利於我們時，立刻發動攻擊！”
    沒過多久，倭國水師艦隊就進入了淺灘區域。
    大明水師的戰船無聲地靠近倭國水師，保持一定距離之後，便以火炮轟擊。
    “轟轟轟……”
    一枚枚炮彈帶著巨大的威力，如雨點般砸向倭國水師。
    明軍火炮威力巨大且精準度高，幾輪炮擊過後，倭國水師頓時陣腳大亂。
    一艘倭國戰船不幸被炮彈擊中，船身木板破碎，燃起熊熊大火，船上的倭國士兵們驚慌失措，四處逃竄。
    山本一郎臉色驟變，他沒想到明軍會在此設伏。
    匆忙之下，他急忙指揮戰船調整陣型，試圖反擊。
    然而，淺灘複雜的地形使得倭國戰船在慌亂中難以靈活轉向，相互之間還出現了碰撞。
    而大明水師借助風向，戰船航行速度加快，機動性大增。他們迅速變換陣型，從多個方向對倭國水師展開攻擊。火炮持續轟鳴，不斷有倭國戰船被擊中受損。
    倭國水師雖奮力抵抗，士兵們紛紛張弓搭箭朝著明軍戰船射擊，但在明軍強大的火炮攻擊下，雙方船隊保持著距離，弓箭的射程和威力都顯得微不足道。
    在明軍持續而猛烈的攻擊下，倭國水師漸漸難以支撐。又有幾艘倭國戰船被擊沉，海水裏滿是掙紮的倭國士兵。山本一郎見勢不妙，無奈之下隻能下令撤退。
    此戰，大明水師獲勝。
    此後一些天，倭國水師和大明水師都有交手，互有勝負。
    倭軍水師主帥，是老烏龜德川家康，召開軍事會議，商討軍情。
    就見他麵色嚴肅，掃視了一圈眾人後，緩緩開口：“近期與大明水師的兩次小規模海戰，大家都清楚。先說第一場，我們靠對海峽環境的熟悉贏了，但第二場卻輸得很慘。大家都說說，從這兩次海戰中，我們看出了什麽？”
    木村義康站起身，微微低頭說道：“大人，第一場海戰能勝，是因為我們利用了霧氣和熟悉的水文、風向，突襲明軍成功。士兵們作戰勇猛，弓箭和白刃戰發揮了很大作用，少數火繩槍也起到了擾亂明軍的效果。但第二場，明軍顯然是有備而來，利用淺灘地形和風向變化設伏，我們太過大意，沒有察覺到危險。”
    德川家康微微點頭，看向山本一郎：“山本，你經曆了第二場海戰，說說你的想法。”
    山本一郎一臉懊惱，抱拳說道：“大人，是我疏忽了。以為熟悉海域就萬無一失，沒料到明軍會利用特殊條件。而且，明軍火炮威力實在太大，我們的弓箭根本無法在遠距離與之抗衡。如果不能及時迫近，戰船持續被擊中，就損失慘重。”
    酒井忠次聽到這些，便也站起身，向德川家康說道：“依我看，明軍雖火炮犀利，但他們對海域環境終究不如我們熟悉。隻要我們小心謹慎，不輕易中伏，發揮我們的優勢，及時靠近明國戰船，還是有勝算的。但我們也必須想辦法提升武器裝備，不能僅靠弓箭和長刀，火繩槍應更多配備。”
    德川家康沉思片刻，緩緩說道：“大家說得都在理。我們的優勢是熟悉這片海域，劣勢是武器不如明軍。接下來，一方麵加強對海域的巡邏偵查，防止明軍再設伏；另一方麵，想辦法獲取更多火繩槍等先進武器，還有繳獲的明軍火器，要盡快仿製出來才行。隻有這樣，才能在後續海戰中占據主動。”
    “另外，你們也不要怕戰，就這麽消耗下去，明軍是消耗不過我們的！”
    “明白了沒有？”
    眾多倭將聽了，齊聲回應：“嗨！”
    …………
    與此同時，大明遠征軍的統帥部內同樣在召開會議，討論近段時間的海戰情況。
    主帥譚綸端坐在主位，目光炯炯地看著麾下將領們，說道：“與倭國水師的這兩次小規模海戰，有勝有負。各位詳細說說對後續戰事的看法，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張勇率先起身，拱手說道：“大帥，經過這兩次海戰，不難看出，倭國水師憑借對海峽水文和風向的熟悉，作戰極為靈活。雖我們火炮威力強大，但一般被倭國水師戰船靠上，便難以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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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虎接著說道：“大人，那些倭人悍不畏死，且戰事經驗豐富，都是老兵，一旦跳船戰，真得很難打贏。”
    譚綸知道，這是倭國各大名交戰，因此他們的軍卒，都有戰事經驗，是為老兵，因此難以對付。
    而戚繼光聽到他們的話之後，沉思片刻後說道：“當前局勢下，在海峽與倭國水師進行消耗戰，對我們極為不利。倭人本土作戰，補給相對容易，而我們補給線較長。不管是物資，還是兵力消耗，我們都消耗不夠倭軍那邊，所以，我們不應執著於在海峽取勝。”
    譚綸微微點頭，目光深邃地問道：“那依你之見，我們該如何行事？”
    戚繼光上前一步，指著地圖說道：“大帥，我們不妨放棄在海峽的爭奪，讓出九州島北路的防禦，引誘倭人登陸九州作戰。我軍熟悉陸戰，且在九州島已有一定根基，在陸地上與倭軍交戰，我們能更好地發揮火器和騎兵的優勢，逐步消耗倭軍實力。”
    其他將領聽了，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譚綸一拍桌子，站起身來，神色堅定地說：“好！就依戚將軍之計。水師放棄海峽，九州島北路故意放開防禦，引倭人上岸。我們要在九州島的陸戰中，給倭軍迎頭痛擊，讓他們知道我大明軍隊的厲害。另外，水師退保朝鮮海峽，駐紮對馬島，保護後路為主。”
    眾將領齊聲應道：“是！”
    …………
    很快，倭國水師就發覺了異常，找不到明國水師的蹤跡，能讓他們輕易靠上九州島了。
    這消息迅速在本州島各大名間傳開，於是，在京都的一間寬敞議事廳內，各大名齊聚一堂，商討應對之策。
    武田勝賴率先開口，他一心想要重振武田氏的威名，語氣急切地說：“明軍突然退縮，這是我們的機會。我武田軍願打頭陣，登陸九州，定能將明軍逐出倭國領土，為各位大名立下頭功。”
    上杉景勝不甘示弱，他生性爭強好勝，立刻反駁道：“武田勝賴，你莫要搶先。我上杉軍兵力強盛，作戰勇猛，這收複九州的功勞理應由我上杉家來建。”
    毛利輝元也冷哼一聲，說道：“你們兩家莫要爭了。我毛利家在西國勢力龐大，水師和陸軍皆是精銳，這進攻九州島的重任，非我毛利家莫屬。”
    德川家康皺著眉頭，試圖勸說道：“諸位，明軍行事向來謹慎，此次突然讓出海峽，恐怕有詐。我們切不可貿然行動，應先派小股部隊試探。”
    但武田勝賴卻不屑一顧地說：“德川大人，你過於謹慎了。明軍在海戰中已連吃敗仗，此時正是士氣低落之時，我們若不趁勢進攻，更待何時？”
    上杉景勝也跟著附和：“沒錯，此時不戰，更待何時？我們若錯失良機，被他人搶得頭功，日後在倭國還有何顏麵？”
    毛利輝元則抱臂而立，眼神中滿是自信：“我毛利家的軍隊定能一馬當先，諸位就等著看我如何大破明軍吧。”
    而作為聯軍統帥的織田信長卻一言不發，甚至到最後，都沒有阻止這些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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