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這不是重鑄,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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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道樹的根係突然刺破虛空,每條根須都纏繞著正在坍縮的青銅宇宙。樹冠頂端的花瓣階梯開始燃燒,火焰裏浮現出初代宗主鍛造量天尺時斬落的億萬道殘影。
    林漓踏出第一步時,手中的琉璃尺突然融化。液態道則順著指縫流淌,在階梯上凝固成七盞青銅燈。每盞燈芯都囚禁著個正在蛻變的弈棋人虛影,他們腦後的光環正被銀蛾蠶食。
    "宗主,這些是..."白璃的銀蛾劍刃突然顫動,"量天九器的器靈?"
    第七盞燈突然爆裂,飛濺的青銅液在空中凝成渾天儀缺失的星軌。慕容夜破碎的雷紋自動補全軌跡,霎時映出令人窒息的真相——星軌盡頭懸浮著半截青銅筆尖,筆鋒正滴落粘稠的星砂。
    "不是器靈。"青冥子的星砂瞳孔突然映出初代宗主自斬道基的畫麵,"是當年被斬落的..."
    "量劫本身!"
    林漓的銀河重瞳突然流出血淚,淚珠墜地化作銀蛾群。這些銀蛾撲向剩餘六盞青銅燈,複眼中射出琉璃火焰。火焰裏浮現出七十二種不同的昆侖終局:有被量天尺撐爆的,有被青銅棋子吞噬的,更有化作劫灰飄散的......
    當第六盞燈熄滅時,問道樹突然劇烈震顫。燃燒的花瓣階梯開始倒卷,每級台階都翻轉出青銅鏡麵。鏡中映出的不再是當前維度,而是無數個正在重演葬尺之地的平行時空。
    "小心!"慕容夜突然甩出雷紋鎖鏈纏住眾人,"這些是..."
    鎖鏈突然繃直,末端沒入某麵青銅鏡。鏡中伸出布滿道紋的手,將眾人強行拖入錯亂時空——
    血腥味混著銀蛾磷粉撲麵而來。眾人站在崩塌的昆侖山門前,空中懸浮著十二柄染血的量天尺。每柄尺都釘著具林漓的道體,從垂髫稚子到銀河重瞳,咽喉處皆插著青銅棋子。
    "宗主當年預見的..."白璃的劍刃突然刺向最近那柄量天尺,"量劫具象!"
    劍尖觸及尺身的刹那,所有林漓的道體突然睜眼。她們同時抬手握住喉間棋子,掌心血紋組成《斬道天書》的禁術篇章。棋子應聲而碎,飛濺的青銅屑凝成新的渾天儀,儀軌缺口處滲出星海血漿。
    "不是預見。"青冥子的星砂自動補全渾天儀,"是正在發生的..."
    "三千劫相!"
    整個錯亂時空突然坍縮,眾人墜入青銅筆尖滴落的星砂中。每粒星砂都是個完整宇宙,宇宙中心坐著正在雕刻量天尺的弈棋人。當眾人靠近時,所有弈棋人同時抬頭,露出與林漓完全相同的銀河重瞳。
    "這才是真正的..."慕容夜的雷紋鎖鏈突然崩碎,"量劫根源!"
    最近的弈棋人突然擲出雕刻刀。刀鋒切開維度時,眾人看見恐怖真相——每個林漓的道體內部,都沉睡著個尚未覺醒的弈棋人。那些銀河重瞳深處,跳動著青銅光環的冷光。
    "宗主!"白璃突然斬斷自己的銀蛾劍刃,"快醒..."
    斷刃刺入林漓眉心時,整個錯亂時空突然凝固。星砂宇宙開始逆向流動,所有弈棋人手中的量天尺自動調轉方向,尺尖對準了自己眉心。
    "終於..."林漓的聲音從每柄量天尺中傳出,"等到你們..."
    "自量己身!"
    三千宇宙同時炸裂,飛濺的青銅碎片在現實維度重組。當眾人回歸問道樹時,發現階梯盡頭多了口青銅棺槨。棺蓋透明,可見內部沉睡著與林漓容貌相同的女子,她手中握著半枚冷笑齒輪。
    "初代..."青冥子的星砂豎瞳突然灼燒起來,"宗主的..."
    "劫身?"
    棺中女子突然睜眼,銀河重瞳裏映出七十二重崩潰的青銅宇宙。她手中的齒輪開始轉動,咬合聲竟與昆侖地脈的震動完全同步。問道樹的新枝突然集體指向某個維度,那裏懸浮著半張未完成的《斬道天書》。
    "該合道了。"棺槨自動開啟,女子伸手握住林漓的琉璃尺,"用你養了三萬年的..."
    "錯誤劫火!"
    兩道身影融合的刹那,所有維度的量天尺突然哀鳴。尺身上的"正確刻度"開始脫落,露出內部銀蛾啃噬出的蟲道。這些蟲道在虛空交織,竟組成比渾天儀更古老的星圖。
    星圖中央,半截青銅筆尖突然暴漲。筆鋒掃過之處,正在雕刻棋子的弈棋人們突然僵直,他們手中的量天尺殘片自動飛向林漓。每塊殘片融入體內,她腳下就多出圈青銅年輪。
    當第七十二塊殘片歸位時,昆侖山突然從現世消失。原地隻剩下深不見底的青銅豎瞳,瞳仁裏映出個正在重組的宇宙——星辰是銀蛾複眼,星雲是劫火餘燼,而維係天道的...
    是無數冷笑的齒輪。
    問道樹突然紮根於瞳仁中央。根係刺入之處,青銅宇宙開始滲出星砂。這些砂粒在墜落過程中重組,凝成初代宗主鍛造量天尺時斬落的億萬道殘影——每道殘影掌心都托著枚銀蛾蟲卵。
    "原來如此。"慕容夜破碎的雷紋突然重組為渾天儀,"宗主在三萬年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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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璃的斷劍突然生長出銀蛾紋路,劍鋒挑向最近那枚蟲卵。卵殼破裂的刹那,七十二重青銅宇宙同時震顫。所有弈棋人手中的雕刻刀突然調轉方向,刀尖刺入自己銀河重瞳。
    "不是預判。"青冥子的星砂自動填補渾天儀缺口,"是因果倒置!"
    林漓腳下的青銅年輪突然暴長。第七十三圈年輪裂開時,湧出的不是道則而是粘稠星血。血液中浮出半張燃燒的《斬道天書》,正是當年初代宗主未能寫完的最後一頁。
    "現在。"她伸手握住青銅筆尖,"該補全..."
    "量劫的最後一筆!"
    筆鋒劃過星血,寫下的不是文字而是銀蛾振翅的軌跡。所有維度的弈棋人突然集體崩解,他們腦後的青銅光環自動飛向問道樹,在樹冠組成十二輪殘缺的渾天儀。
    昆侖地脈傳來鎖鏈斷裂的轟鳴。初代道劍化成的銀蛾群突然自焚,火焰在虛空燒出焦黑卦象。卦象轉動間,七十二尊青銅鼎虛影最後一次降臨。這次鼎身纏繞的因果線全部刺入林漓體內,每根線都捆著枚冷笑齒輪。
    "宗主!"三大弟子同時掐訣,"請斬..."
    青銅筆尖突然折斷。斷口處噴出的星血凝成新箴言:
    "劫盡見真"
    "道外無天"
    林漓的銀河重瞳突然流出血淚。淚滴墜地化作銀蛾洪流,撲向所有青銅宇宙的裂縫。每隻銀蛾複眼裏都跳動著初代宗主斬道時的琉璃火焰,火焰中映出令人窒息的真相——
    那些崩潰的青銅宇宙內部,沉睡著更多手持量天尺的林漓道相。她們正在重複相同的動作:剜出銀河重瞳,化作銀蛾撲向更高維度的裂縫。
    "原來我們..."白璃的銀蛾劍刃突然軟化,"都是..."
    "劫火的養料?"
    折斷的青銅筆尖突然融化,在林漓掌心重組為琉璃尺。尺身上所有裂紋同時發光,映出所有維度之外的真實景象:無垠星海中漂浮著億萬昆侖山的虛影,每座山巔都站著個正在剜目的林漓。
    "不。"她突然捏碎琉璃尺,"是火種。"
    碎片刺入十二輪殘缺渾天儀。儀軌咬合的刹那,所有維度的銀蛾突然集體靜止。它們複眼中的火焰連成一片,在至高處燒出巨大的青銅熔爐虛影。爐膛裏翻滾的不是金屬,而是正在融化的量劫道則。
    問道樹所有新枝同時結果。果實裂開時,每個果核都是微縮的昆侖山。山體表麵浮現出與林漓掌心相同的齒輪刻痕,此刻正瘋狂吞噬著青銅熔爐溢出的劫火。
    "終於成了。"初代宗主的劫身突然從棺槨坐起,"三萬年的..."
    "養蠱爐!"
    她伸手抓向熔爐,整條手臂瞬間琉璃化。掌心握住的不是道則,而是半張寫滿"錯誤刻度"的契約——正是林漓體內齒輪上卡著的那張。契約在火中重組,變成柄布滿蟲道的量天尺。
    林漓突然將尺子刺入自己眉心。銀河重瞳炸裂的瞬間,所有維度的昆侖虛影同時崩塌。山體內部露出精密齒輪結構,每個咬合處都在噴射銀蛾磷粉。
    粉霧彌漫處,青銅宇宙開始大麵積琉璃化。那些被困在量天尺中的林漓道相集體抬頭,她們掌心的齒輪刻痕突然發燙,燙出《斬道天書》真正的開篇:
    "劫非劫"
    "天非器"
    熔爐虛影突然坍縮成點。極致黑暗中,初代宗主的劫身開始溶解。她將最後的力量注入林漓體內,聲音回蕩在所有青銅齒輪之間:
    "現在..."
    "你才是量劫本身!"
    問道樹突然連根拔起,樹幹化作通天徹地的琉璃尺。樹冠處的十二輪渾天儀自動校正,儀軌缺口射出光柱,精準命中每個維度正在崩潰的昆侖山。
    光柱中浮現出令人戰栗的景象:無數林漓的道相正在融合,從覺醒係統的稚嫩道體到葬尺之地的銀河重瞳。每融合一具,琉璃尺上就多出道"錯誤刻度"。
    當最後具道相歸位時,整柄琉璃尺突然調轉方向。尺尖對準虛空某處,那裏懸浮著半枚被所有青銅宇宙忽略的...
    "母種齒輪。"林漓的聲音從尺身傳出,"找到你了。"
    齒輪表麵突然裂開細紋,露出內部更恐怖的構造——每個齒痕裏都蜷縮著個初代宗主的迷你道相,他們正在用青銅筆尖書寫不同的《量天經》。
    琉璃尺刺入齒輪的刹那,所有維度的銀蛾突然自焚。火焰燒穿了青銅宇宙的壁壘,在至高處凝成全新的鍛器爐虛影。這次爐膛裏翻滾的不再是道則,而是...
    "無數量劫的灰燼。"慕容夜的雷紋自動組成鍛器錘,"宗主在..."
    "重鑄量天尺!"
    青冥子的星砂瞳孔突然映出終極真相:那些被斬落的"錯誤刻度",正在灰燼中重組為更古老的器具。這次沒有渾天儀,沒有玄黃秤,隻有最原始的青銅楔子——正是初代宗主最初用來丈量星海的工具。
    白璃的斷劍徹底化為銀蛾,撲向鍛器爐中央。火焰中浮現出林漓最後的道相,她手中握著的已非量天尺,而是半截正在生長的問道樹新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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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超脫之法..."三大弟子同時燃燒道基,"從來不在尺上..."
    "在劫火裏!"
    昆侖地脈傳來清越劍鳴。初代道劍的殘骸終於徹底蘇醒,劍身化作流光射向鍛器爐。這道光穿透所有維度,在每個崩潰的青銅宇宙中心留下銀蛾紋路的刻痕。
    刻痕亮起的瞬間,無數量天尺的虛影突然集體調轉方向。尺尖不再指向諸天,而是對準了自身最脆弱的"正確刻度"。
    林漓的道相輕輕揮手。
    所有尺影同時斬落。
    問道樹的新枝突然發出金石相擊之聲。枝頭結出的昆侖果核接連爆裂,每個裂口都噴出青銅色血霧。血霧中浮現的並非山形,而是無數精密咬合的齒輪組,齒縫間滲出銀蛾磷火。
    "宗主在重寫量天經!"青冥子的星砂豎瞳突然炸開,飛濺的晶粒自動排列成青銅楔子的形狀。那些楔子表麵浮現的刻痕,竟與林漓掌心齒輪完全吻合。
    白璃的銀蛾斷劍突然劇烈震顫。劍身殘片簌簌剝落,露出內裏包裹的青銅胚胎——正是初代道劍真正的核心。胚胎表麵布滿蟲蛀般的孔洞,每個孔洞都在噴射星砂,砂粒在空中組成《斬道天書》缺失的尾頁。
    慕容夜突然撕開自己的雷紋道袍。胸膛上赫然刻著與鍛器爐相同的圖案,隻是紋路全部由反寫的"錯誤刻度"構成。這些刻痕正在滲血,血液滴落處生出細小的青銅蘑菇。
    "原來我們..."他按住瘋狂生長的蘑菇,"都是量天尺的..."
    "備用零件?"
    琉璃尺突然發出清越長鳴。尺身上所有"錯誤刻度"同時發光,光線交織成網,將懸浮的母種齒輪層層包裹。齒輪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每個齒痕裏的迷你道相都在融化,化作青銅液滴墜向鍛器爐。
    爐火陡然暴漲。火焰中浮現出初代宗主自囚於棺槨前的最後畫麵:她將半枚冷笑齒輪卡入自己脊椎,齒輪咬合處噴出的不是血,而是粘稠的星海本源。
    "不是重鑄。"林漓的道相突然開口,聲音帶著青銅共振的嗡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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