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武三年夏，白帝城。
    時空跳躍的眩暈感還未消散，濕熱的風已裹挾著長江水汽撲麵而來。我踉蹌著站穩，眼前的白帝城與記憶中大不相同——城牆殘破，旌旗歪斜，街道上不見百姓，隻有身著紫黃相間裝甲的士兵巡邏。
    "這是...劉備托孤之後？"張寧扶住我問道。
    手環勉強啟動，能量僅剩15："時間確認：章武三年四月。曆史記錄：劉備病逝於此年同月。"
    左慈銅鏡一晃，鏡麵映出城中景象："不妙！"黃天"與記憶管理局已先至！"
    鏡中顯示，白帝城主要建築都被紫甲人控製，而城中心的永安宮內，更有黃巾力士把守。他們似乎在搜尋什麽...
    "人皇印..."我猛然想起諸葛亮的話，"他們也在找第五件軒轅器！"
    "如何潛入？"張寧憂心忡忡，"我們三人太過顯眼。"
    左慈從袖中掏出三張符紙："易容符，可維持六個時辰。"
    符紙貼在額頭，我們的外貌頓時變化——我成了普通士兵，張寧化作老嫗，左慈則變作商賈模樣。
    "分頭行動。"左慈低聲道，"午時在永安宮後門匯合。"
    我們分散入城。我混入一隊巡邏士兵，偷聽他們的談話。
    "...翻遍全城也沒找到那東西..." "...聽說在李嚴手裏..." "...丞相明日就到..."
    李嚴？曆史上與諸葛亮不和，最終被廢為庶人的蜀漢大臣？他與人皇印有什麽關係？
    正思索間，隊伍突然停下。前方傳來喧嘩聲，一隊紫甲人押著個文官走來。那人四十出頭，麵容剛毅，即使被縛也昂首挺胸——正是李嚴！
    "押去地牢！"紫甲人首領喝令，"司馬大人要親自審問！"
    司馬大人？此時司馬懿應該才十幾歲...除非是控製了司馬懿身體的秦明！
    我悄悄脫離隊伍，繞小道前往永安宮。這座劉備托孤的宮殿如今戒備森嚴，但奇怪的是，正殿托孤堂卻無人把守。
    趁守衛換崗間隙，我溜進托孤堂。堂內陳設簡樸，唯有正中劉備病榻旁的屏風上，刻著《出師表》全文。
    "檢測到異常能量。"手環突然提示，"來源：屏風右下角。"
    細看之下，"親賢臣，遠小人"的"臣"字微微凸起。按下後，屏風無聲滑開，露出後麵的密室！
    密室不大，正中石案上放著一個玉盒。盒上雕龍畫鳳，正是皇家規製。我剛要觸碰，背後突然傳來冷笑：
    "終於等到你了。"
    轉身看到李嚴持劍而立，哪還有半點囚徒模樣！
    "你..."
    "別緊張。"李嚴收起長劍，"剛才是演戲。我知道你是誰——秦澤，天機環持有者。"
    他怎會知道？我警惕後退，符文刃隨時準備彈出。
    李嚴歎息："於吉師兄臨終前傳信於我，言"異人持環至，當示人皇印"。"
    "於吉是你師兄？"
    "同拜南華老仙門下。"李嚴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這是他留下的信物。"
    玉佩上刻著"玄女"二字，與左慈那塊如出一轍。手環掃描確認："能量特征匹配：玄女一脈。"
    "人皇印就在盒中。"李嚴指向玉盒，"但需劉氏血脈方能開啟。"
    "劉備的..."
    "不，任何劉氏宗親。"李嚴苦笑，"所以那些怪物抓了劉永、劉理兩位皇子..."
    曆史上劉備的兩個庶子！我心頭一震："他們還活著？"
    "暫時。"李嚴麵色陰沉，"但司馬...不，那個占據司馬懿身體的怪物說，若明日正午前不交出人皇印，就當著諸葛亮的麵處死二皇子！"
    好毒的計策！諸葛亮明日將到，親眼目睹先主子嗣被殺...
    "能救他們嗎？"
    "難。"李嚴搖頭，"地牢有重兵把守，更有"黃天"探測器巡邏。"
    正說著，外麵突然傳來腳步聲！李嚴迅速將我推到石案後，自己則迎上前去。
    來人是張寧和左慈！他們也被李嚴的部下引導至此。
    "情況有變。"左慈麵色凝重，"探得消息，司馬...那個怪物已從洛陽出發，明日便到！"
    "他親自來？"我心頭一緊。
    "不止。"左慈銅鏡一晃，顯示出一個模糊影像：一艘形似巨鹿母艦但小得多的飛行器，正穿越雲層向白帝城方向飛來！
    "小型母艦！"手環警報，""黃天"主力將至！"
    形勢危急。我們必須在敵人主力到達前，拿到人皇印並救出皇子！
    "玉盒如何開啟？"我問李嚴。
    "需劉氏血脈滴入鎖孔。"他指向盒側隱蔽的凹槽，"但先主臨終有言，此印凶險，非萬不得已不得啟用。"
    "為何？"
    李嚴沉默片刻，突然觸動牆上機關。密室牆壁滑開，露出後麵的小間——裏麵竟是一具水晶棺，躺著劉備的遺體！
    "先主非病逝。"李嚴聲音發顫，"而是自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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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震驚地看著棺中劉備。他麵容安詳，但頸部有一道明顯的割痕。
    "托孤後第三日，先主忽性情大變，力大無窮，連傷數人。"李嚴回憶道，"他最後清醒時刻，命我心腹將其束縛，言"朕已被黃天侵蝕，當以死謝罪"..."
    一代英雄，竟如此悲壯自盡！難怪諸葛亮在《出師表》中稱"先帝知臣謹慎"——他早知道劉備非病逝！
    "人皇印功能為何？"左慈問出關鍵。
    "控人心智。"李嚴沉重道，"正因此，先主寧死不用。然亦囑我，若"黃天"大舉來犯，當尋天機環之主共啟之。"
    原來如此！人皇印能控製人類意識，與"黃天"能力相似，是以毒攻毒的武器。但使用這種力量本身就有道德風險...
    "眼下別無選擇。"我下定決心，"救出皇子，開啟人皇印！"
    李嚴卻搖頭："二皇子被嚴密看守。但我另有一策..."
    他從懷中取出一卷竹簡："此乃先主真跡《出師表》，內藏玄機。"
    展開竹簡，熟悉的字跡躍然眼前。但手環掃描顯示，墨跡中藏有微弱的能量波動！
    "特定頻率光照下可見。"李嚴取出一盞特製油燈。
    燈光下，竹簡空白處浮現密密麻麻的小字，記載著一個驚人秘密：
    "朕得於吉示，知"黃天"欲借亮死時吞噬華夏。故留人皇印於白帝，另藏六器線索於《出師表》。七器齊聚，可喚"九州鼎"，永鎮"黃天"。"
    接著是六處地點：五丈原、靜時亭、赤壁、陽平關、昆侖山、泰山。其中陽平關被特別標注："此地藏"兵主戟"，需子龍取之。"
    子龍？趙雲！他還活著嗎？
    "趙將軍上月病逝。"李嚴歎息，"但其子趙統、趙廣尚在。"
    線索斷了。但更緊迫的是救出皇子。我們商議至深夜，最終決定兵分兩路：左慈與李嚴佯裝投降，引開守衛；我與張寧趁機潛入地牢。
    黎明時分，行動開始。李嚴"押解"著左慈前往正殿，聲稱抓到了奸細。果然大部分守衛被吸引過去。我們則從密道潛入地牢。
    地牢陰冷潮濕，但守衛不多。輕鬆解決幾個紫甲人後，我們找到了被囚的劉永、劉理。兩位皇子不過十歲出頭，嚇得瑟瑟發抖。
    "別怕。"張寧柔聲安慰，"我們是來救你們的。"
    正要離開，通道盡頭突然傳來掌聲！一個紫甲人緩步走來，掀開麵甲——是李嚴的副將陳震！但此時他眼中泛著黃光，聲音也變成熟悉的雙重音調：
    "秦澤，又見麵了。"
    "秦明！"我護住兩位皇子，"你控製了陳震？"
    "臨時宿主罷了。"他冷笑，"司馬懿的身體正在母艦中進化，很快就能完美融合。"
    他抬手射出一道黃光，我急忙推開皇子，自己卻被擦中肩膀。裝甲瞬間腐蝕，露出下麵正在陶土化的皮膚！
    "人皇印交出來。"他步步逼近，"否則當著諸葛亮的麵，一個個殺掉這些小崽子！"
    張寧突然從側麵撲出，一把匕首直刺陳震咽喉！但他輕鬆閃避，反手掐住她脖子：
    "張角之女？正好一起解決。"
    危急時刻，地牢突然劇烈震動！天花板開裂，一道白光從天而降，正中陳震天靈蓋！
    "啊！"他慘叫鬆手，黃光從七竅溢出，"靜時亭？！不可能！"
    白光中浮現出諸葛瞻的虛影："將軍！快走！我隻能幹擾片刻！"
    我抱起兩位皇子，拉著張寧就跑。身後，陳震的身體如爛泥般癱軟，但那些黃光在空中重新凝聚，化作一個小型"黃天"意識體，尖嘯著追來！
    "去托孤堂！"我大喊，"那裏有..."
    話未說完，地麵再次震動！這次是整個白帝城在搖晃！手環警報："檢測到母艦降臨！"
    衝出地牢，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一艘堪比山嶽的錐形母艦懸浮在白帝城上空，底部艙門開啟，無數黃巾力士與紫甲人混合部隊正空降而下！
    "跑！"
    我們拚命奔向托孤堂。途中，劉理不慎跌倒，被一道黃光擊中，瞬間化為陶俑！劉永嚇得癱軟，我隻好扛起他繼續跑。
    終於抵達托孤堂，李嚴和左慈已在等候。看到劉永，李嚴立刻割破他的手指，將血滴入玉盒鎖孔。
    玉盒無聲開啟，裏麵是一方晶瑩玉印，刻著"受命於天"四字。但更驚人的是，印紐竟是七條盤龍，每條龍口中都含著一顆微型星球！
    "人皇印！"左慈驚呼，"傳說能號令天下人心的神器！"
    "如何使用？"我急問。
    李嚴麵色突然變得古怪："需...皇室血脈獻祭。"
    "什麽？"
    "以劉氏血脈激活。"李嚴不忍地看向劉永，"一人換萬民..."
    劉永嚇得癱坐在地。我心頭巨震——要用一個孩子的生命激活人皇印？
    "沒有別的辦法嗎？"張寧質問。
    李嚴搖頭："先主遺命，非劉氏血脈不可。且需自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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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願赴死？這怎麽可能！就在僵持之際，堂外傳來震天喊殺聲——母艦的先鋒部隊已攻入宮門！
    "來不及了！"左慈銅鏡映出外麵的景象：紫甲人與黃巾力士如潮水般湧來，為首的正是...司馬懿！不，是占據了司馬懿身體的秦明！那具孩童身軀懸浮半空，眼中黃紫光芒交織，手中握著那根金屬九節杖。
    "秦澤！"孩童的聲音詭異可怖，"把天機環和人皇印交出來！"
    我擋在眾人前，符文刃彈出。但手環能量僅剩10，根本無力對抗。
    "投降吧。"孩童秦明冷笑，"待我吞噬這個時代，或許留你一命做我的副官。"
    "休想！"我怒吼。
    "那就全去死吧！"他九節杖一揮，黃光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千鈞一發之際，劉永突然衝上前，雙手抓住人皇印："我...我願意！"
    "不！"李嚴想阻攔，為時已晚。
    人皇印迸發出刺目金光！劉永的身體如透明般發光，他痛苦但堅定地喊出最後遺言：
    "大漢...不滅..."
    金光化作屏障，擋住黃光侵襲。同時，劉永的身體開始數據化，無數光點湧入人皇印中。印紐上的七條龍活了！它們脫離印身，在空中盤旋，發出震天龍吟！
    "人皇印激活！"手環警報，"功能：意識場操控！"
    七條光龍撲向敵軍，所過之處，紫甲人與黃巾力士紛紛倒地——他們的意識被強行重置了！
    孩童秦明驚怒交加："不！這不可能！"他九節杖狂揮，但光龍已纏上他的身體！
    "啊！"他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叫，"撤退！全軍撤退！"
    母艦射下一道光柱將他接走，剩餘敵軍也倉皇撤退。我們贏了...但代價是劉永的生命。
    李嚴跪地痛哭。左慈則凝視著懸浮空中的人皇印，神色複雜。
    "現在怎麽辦？"張寧聲音顫抖。
    我正要回答，手環突然劇烈震動！靜時亭的緊急通訊強行接入：
    "將軍！五丈原...諸葛亮...危險！"黃天"主力...正在..."
    信號中斷。但已足夠明確——最終決戰將在五丈原打響！而時間...可能就是諸葛亮禳星續命的那一刻！
    "收拾人皇印。"我沉聲道，"我們去五丈原。"
    左慈卻按住我的手："還缺兩件軒轅器。"
    "陽平關的"兵主戟"和..."
    "不。"左慈指向人皇印底部新浮現的文字，"看這個。"
    文字記載著："七器齊聚法：天機環、地籟琴、人皇印、玄女匣、兵主戟、社稷圖、軒轅劍。五丈原禳星時，七器共鳴，可喚九州鼎。"
    我們已有天機環手環）、地籟琴赤壁）、人皇印、玄女匣。還差兵主戟、社稷圖和軒轅劍。
    "兵主戟在陽平關。"李嚴振作起來，"趙雲將軍臨終前，將其傳給了趙統。"
    "社稷圖呢？"
    左慈銅鏡一晃："《山海經》有載，藏於泰山。"
    "軒轅劍？"
    "傳說中黃帝佩劍。"左慈皺眉，"應在昆侖山..."
    三件分散各地！而五丈原危機迫在眉睫！
    "分頭行動。"我當機立斷，"左慈去泰山取社稷圖；李嚴聯絡趙統取兵主戟；我和張寧去昆侖山找軒轅劍。"
    "來不及！"左慈反對，"昆侖萬裏之遙！"
    確實。即使有時空跳躍，手環能量也不足以支撐如此遠距傳送...
    正一籌莫展之際，人皇印突然投射出一幅地圖："檢測到軒轅劍信號...當前位置：成都先主廟！"
    成都？劉備的宗廟？那裏怎會有...
    "我明白了！"李嚴突然拍案，"先主入蜀時，曾得一方古劍，供奉於宗廟！"
    原來劉備早就收集了一件軒轅器！這下隻需再取兩件。
    "調整計劃。"我重新部署，"左慈仍去泰山；李嚴速往陽平關；我和張寧回成都取劍，然後直奔五丈原！"
    眾人領命。臨行前，人皇印自動飛入我手中，七條光龍重新盤回印紐。李嚴將《出師表》真跡交給我："此物或可助丞相覺醒玄女記憶。"
    我們各自出發。手環能量僅夠一次跳躍，目標設定：成都先主廟。
    時空漩渦形成前，我最後看了一眼白帝城。天空中，母艦的陰影仍未散去，仿佛在醞釀更大的風暴...
    而五丈原上，諸葛亮——或者說玄女傳承者——是否已感知到這場跨越時空的終極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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