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社古戰場上空盤旋著不祥的鴉群。
    距離洛陽那場驚變已過七日。我們一行人偽裝成商隊，終於抵達這個曾經埋葬三十萬黃巾軍的墳場。時值深秋，荒野上枯草如血，即使正午時分也彌漫著刺骨寒意。
    "就是這裏。"盧植指向遠處一座矮丘，"中平元年，皇甫嵩在此火攻黃巾，屍骸堆積如山。"
    中平元年——公元184年。那場大火不僅焚毀了黃巾軍主力，也點燃了東漢覆滅的導火索。如今五年過去，戰場上仍隨處可見焦黑骸骨，有些甚至保持著掙紮姿態，仿佛死前承受了極大痛苦。
    "怨氣凝而不散。"華佗取出一枚銀針，針尖竟自行轉向北方，"地下有東西。"
    薑維握緊劍柄："高維存在利用怨靈能量強化錨點。"
    我手腕上的印記微微發燙。自吸收少帝的真龍之氣和呂布體內的黃晶能量後，這個閉環核心變得越發敏感。此刻它正引導我看向戰場北側——那裏立著一座簡陋祠堂，供奉的是戰死將士的靈位。
    "過去看看。"
    祠堂破敗不堪，香爐傾覆，供品腐爛。但奇怪的是，正中央的牌位一塵不染，上麵用朱砂寫著"人公將軍張梁之位"。
    "張梁？"盧植皺眉，"他死於廣宗，屍骨未至此地..."
    薑維突然拔劍："小心！牌位有問題！"
    話音未落，牌位突然爆裂，一團黑霧噴湧而出！黑霧中浮現無數扭曲人臉，發出刺耳尖嘯。我們急退數步，那黑霧卻不追擊，而是在祠堂上空盤旋，逐漸形成漩渦。
    "怨靈集合體！"華佗迅速分發銀針，"神農針可暫保心神不被侵蝕！"
    漩渦中心開始泛紅，如同傷口潰爛。更可怕的是，漩渦中隱約可見一個黑色晶體緩緩旋轉——與董卓府中的隕鐵、張讓手中的黑晶同源，但體積更大！
    "高維錨點正在激活！"我大喊，"必須阻止它！"
    就在我們準備衝上前時，一道白光從天而降，正中黑霧漩渦！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熟悉的聲音讓我渾身一震。隻見一位白發青衫的老者手持青銅杖踏空而來，杖頭藍晶射出的白光如利劍劈開黑霧——玄亭先生！
    "玄亭！"我驚呼。
    老者落地，青銅杖重重頓地。白光化作無數細絲，纏繞住黑霧中的怨靈，將它們一一淨化。但就在局勢稍緩之際，異變陡生！
    "正氣？可笑！"
    另一個聲音從漩渦中傳出。黑晶旁，又一位玄亭現身——黑衣黑發，麵容年輕，手持一模一樣的青銅杖，但杖頭鑲嵌的是血紅晶體！
    "兩個玄亭？"薑維愕然。
    黑衣玄亭冷笑："老東西，你追了我五個時間節點，還不夠嗎？"
    白衣玄亭神色凝重："隻要我還存在一刻，就絕不讓你扭曲曆史！"
    兩柄青銅杖同時發光，一白一紅兩股能量在空中激烈碰撞！衝擊波掀翻祠堂屋頂，我們不得不伏地躲避。
    "哪個是真的？"蔡琰緊握玉笛。
    我仔細觀察兩個玄亭。外表、武器、招式幾乎完全相同，唯一區別是白衣玄亭的青銅杖上有道細微裂痕。
    薑維突然低聲道："鍾會令牌有反應！"
    他取出那塊神秘的青銅令牌，此刻正微微震動，表麵浮現一行小字："真者問星火"。
    星火！我在未來組建的人類反抗軍代號！
    "白衣玄亭！"我高喊，"星火可還在燃燒？"
    白衣玄亭聞言，右手無名指明顯顫動了一下："星火永續！"他回應道。
    黑衣玄亭則毫無反應，繼續操控黑晶吸收怨靈能量。
    "無名指顫動是守望者識別暗號！"薑維恍然大悟，"鍾會知道這個細節！"
    確認身份後，我們立即協助白衣玄亭對抗黑衣。蔡琰吹響玉笛，音波幹擾黑霧；華佗將銀針射向黑晶；薑維揮劍斬向黑衣玄亭；我則用印記藍光增強白衣玄亭的淨化之力。
    "沒用的。"黑衣玄亭獰笑，"閉環已成，你們隻是在徒勞掙紮！"
    他揮杖擊退薑維，血紅晶體突然射出一道黑光，直衝雲霄！原本晴朗的天空驟然陰暗，一輪血月緩緩浮現！
    "血月現世！"白衣玄亭麵色大變，"他要強行開啟時空裂縫！"
    血月光輝下，戰場上的骸骨竟然開始蠕動，重新組合成恐怖的骷髏士兵！更可怕的是，這些骷髏眼中跳動著與呂布相同的冷光——高維附體！
    "三十萬黃巾亡靈..."盧植聲音發顫，"全都複活了..."
    我們背靠背形成防禦圈。骷髏士兵如潮水般湧來，華佗的銀針、薑維的利劍、蔡琰的音波隻能勉強抵擋。白衣玄亭全力維持淨化白光，但範圍不斷縮小。
    就在絕望之際，我手腕上的印記突然劇烈刺痛！一股陌生又熟悉的記憶洪流湧入腦海——
    我看到自己站在燃燒的洛陽城頭，月英在身後中箭倒下，閉環因此崩潰；
    又看到在長阪坡，月英為保護阿鬥被亂箭射殺，曆史再次陷入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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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看到五丈原終戰後，月英獨自麵對高維大軍，用生命激活終極封印...
    每一次循環，每一次失敗，關鍵點都在月英！
    "月英是關鍵！"我大喊，"閉環的破解點在她身上！"
    白衣玄亭聞言，眼中精光一閃："你終於想起來了！守望者傳承的不隻是科技，更是..."
    黑衣玄亭突然暴起，一道黑光打斷白衣玄亭的話："閉嘴！變量不需要知道太多！"
    黑光擊中白衣玄亭胸口，他踉蹌後退，嘴角溢血。骷髏大軍趁機突破防線，我們被迫向祠堂殘垣撤退。
    蔡琰在激戰中突然驚呼："令牌有變化！"
    她手中的鍾會令牌裂成兩半，露出內層隱藏的微型星圖——顯示的不是三國時期，而是西晉"八王之亂"的場景！更驚人的是，令牌內側刻著一行蠅頭小字："月英不死，閉環可破"。
    "諸葛亮的提示！"薑維恍然大悟，"丞相早知此事！"
    "但月英在何處？"盧植揮劍劈碎一具骷髏，"此地隻有我們！"
    白衣玄亭突然將青銅杖遞給我："時間不多了。我拖住他，你們去赤壁！"
    "赤壁？那場大戰還要等四年！"
    "時間在高維麵前毫無意義！"白衣玄亭咳血道，"赤壁是下一個關鍵節點，月英會在那裏等你們！"
    不等我回應，他猛地將杖頭藍晶按在我印記上。晶體與印記共鳴，浮現出月英的影像——她站在一艘戰船上，周圍是燃燒的江麵。
    黑衣玄亭見狀暴怒："休想！"他操控血月射下一道粗大紅光，直擊我們！
    白衣玄亭縱身躍起，用身體擋住紅光："記住！閉環非牢籠，情可破萬法！"
    刺目的白光爆發，白衣玄亭的身體如玻璃般碎裂，但每一片碎片都化作小型的淨化光球，暫時壓製了血月和骷髏大軍。
    "走！"薑維拽起我，"趁現在！"
    我們衝出重圍，向南方疾奔。身後，黑衣玄亭的咆哮震天動地："跑吧！閉環已成，你們終將回到原點！"
    血月漸漸暗淡，骷髏士兵重新化為枯骨。但我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喘息。赤壁等待著新的挑戰，而月英...或許掌握著最終的答案。
    奔跑中，青銅杖的藍晶微微閃爍，月英的影像再次浮現。她似乎能感知到我們，嘴唇輕啟，無聲地傳達著兩個字：
    "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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