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磺毒液灌進鼻腔的刹那，楚銘的喉嚨像塞了塊燒紅的鐵。九霄的爪子摳在池壁裂縫裏直冒火星子，龍尾巴焦黑卷曲，鱗片炸開像烤過頭的蝦殼。
    “你他娘不是說洗澡水嗎！”楚銘撲騰著抓住塊浮石，掌心滋滋作響，“老子的皮都要煮化了！”
    九霄吐出兩口水泡，尾巴甩出個漩渦：“往左遊！這硫磺裏摻了蝕骨粉！”話音未落，池底突然竄出條三丈長的毒蟒，獠牙上滴落的黏液燒穿浮石。
    楚銘後仰躲過襲擊，腰間的噬魂珠突然嗡嗡震顫。黑光炸開的瞬間，毒蟒像是被無形的手掐住七寸，痙攣著沉入池底。
    “珠子在吸毒液！”九霄爪子勾住楚銘腰帶往後拽，“你後背…在長鱗片！”
    楚銘反手摸到片冰冷的硬物，劇痛從脊椎竄上後腦。硫磺水突然沸騰，原本潰爛的皮肉竟開始結痂剝落，露出底下泛著金屬光澤的暗紋。
    九霄的龍角突然戳進他後背傷口：“忍著！老子幫你引毒入脈！”硫磺順著龍角倒灌進經脈，楚銘疼得眼前發黑，丹田裏碎成沙的金丹突然高速旋轉。
    池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清澈，池底露出座青銅祭壇。九霄叼著楚銘衣領潛下去時，祭壇中央的凹槽正汩汩湧出岩漿。
    “魔紋在動！”楚銘的指甲摳進祭壇縫隙，渾身經脈暴起紫黑色，“這玩意在改寫老子的功法！”
    九霄噴出龍息點燃岩漿：“抱守靈台！把魔氣引向手太陰經！”它尾巴甩出殘影拍碎撲來的毒物，“別讓噬魂珠控製神誌！”
    楚銘突然抓住龍須往岩漿裏按：“幫老子加把火！”九霄罵罵咧咧噴出硫磺火，火焰裹著魔氣鑽進楚銘天靈蓋。
    皮肉燒焦的氣味裏混著奇異的藥香，潰爛的皮膚下新生出暗金色紋路。祭壇突然翻轉，露出底下冰封的青銅棺槨。
    硫磺毒液咕嘟咕嘟冒著泡，楚銘整個人泡在池子裏像隻煮熟的蝦。後背剛結痂的皮膚被燙得翹起邊，露出底下泛著金屬光澤的鱗片紋路。“九霄！你他娘不是說化龍池能治脫鱗？”
    黑龍兩隻爪子扒在池邊石縫裏，尾巴尖焦黑卷曲：“老子說的是龍族化龍池！你跳的是魔界醃酸菜的廢水池！”話音未落，池底突然竄起三丈高的黑焰，火舌卷著楚銘的褲腰帶往深處拖。
    楚銘反手抓住火苗往嘴裏塞，喉嚨燒得冒出焦糊味：“咳咳…這玩意比老雷頭的醒酒湯還帶勁！”丹田裏碎成沙的金丹突然瘋狂旋轉，魔紋順著脊椎爬上後脖頸。
    九霄的龍須突然繃直：“要死要死！底下那團火在動！”
    硫磺池轟然炸開，岩漿裹著黑焰凝成巨蜥頭顱。二十丈長的尾巴掃過池麵，掀起的毒液澆在石壁上滋啦作響。楚銘踹飛塊碎石砸中蜥蜴眼窩：“長得醜還出來嚇人？”
    巨蜥張開血盆大口，毒霧混著火星噴湧而出。九霄翅膀扇出殘影：“快閃！這玩意沾上能爛骨頭！”楚銘腳底剛離地，褲管就被燎出個破洞，腿肚子火辣辣地疼。
    噬魂珠突然從腰間竄起，黑光凝成鎖鏈捆住巨蜥喉管。楚銘趁機躍上蜥背，幽冥劍照著鱗片縫隙猛捅：“九霄！噴火燒它泄殖腔！”
    “你當老子是火折子？”黑龍罵罵咧咧噴出硫磺焰，蜥尾突然橫掃過來。楚銘被拍進池底，後背撞上青銅祭壇，三根肋骨發出脆響。
    巨蜥俯衝下來時，楚銘掌心突然騰起黑焰。魔紋順著劍身爬上蜥蜴頭顱，硫磺毒液倒灌進它七竅。“給老子爆！”楚銘暴喝一聲，巨蜥腦袋炸成漫天火星。
    九霄叼著碗口大的妖丹竄出火海：“這丹紋怎麽像地圖？”妖丹表麵浮著血色溝壑，與池底祭壇的裂痕走向完全重合。楚銘抹了把臉上的硫磺膏，發現潰爛的皮膚正在新生。
    池水突然沸騰著退向兩邊，露出底下刻滿符咒的青銅轉輪。九霄爪子剛碰到機關，整座毒池開始傾斜。楚銘薅住龍須蕩到轉輪前，發現凹槽形狀與妖丹嚴絲合縫。
    “要賭嗎？”黑龍尾巴拍碎落石，“這玩意可能通向魔君茅房。”
    楚銘把妖丹按進凹槽的瞬間，池底裂開猩紅光縫。狂暴的吸力拽著他們墜向深淵，噬魂珠突然爆出刺目血光。在徹底失去意識前，楚銘恍惚看見光縫盡頭懸著九口黑晶棺槨。
    九霄爪子撚著碎成八瓣的妖丹，硫磺池底蒸騰的熱氣把龍須燙成了方便麵卷：“這破地圖畫得比醉漢尿的還歪！”
    楚銘薅起半截燒焦的衣擺擦劍，後背新長的鱗片刮在石壁上滋啦響：“往東三十步有個狗洞，鑽不鑽？”噬魂珠在他腰間突突震顫，一縷黑霧正往洞窟深處飄。
    九霄尾巴拍碎塊硫磺岩：“放屁！老子當年……”
    暗箭擦著龍角釘進岩縫，箭尾綴的魔火轟地點燃整片硫磺霧。楚銘滾地鑽進洞窟瞬間，褲襠竄起兩尺高的火苗，焦糊味混著硫磺氣嗆得人直咳嗽。
    “叫你丫不穿鐵褲衩！”九霄噴出半口龍息澆滅火焰，爪子摳著石壁往前挪，“這破洞怎麽越爬越燙？”
    楚銘掌心魔焰照亮前方——八條岔道口淌著黑油，每條隧道頂都倒懸著蜂窩狀的魔巢。噬魂珠突然在他腰間轉了個方向，珠麵裂開道血紋指向第三條岔路。
    “當心腳下！”九霄尾巴尖戳中塊鬆動的青磚，整條隧道突然翻轉成滾筒。楚銘抓著龍須蕩到對麵石梁上，原先站的位置塌成個岩漿坑。
    十二具腐屍從坑底爬出來，肋骨縫裏卡著鏽跡斑斑的刀片。楚銘甩出鎖鏈纏住最近那具的脖頸，發現腐屍眼眶裏嵌著的紅寶石正與噬魂珠共鳴。
    “發財了！”九霄爪子探向腐屍天靈蓋，整具屍體突然爆成團綠霧。魔珠迸發的黑光裹住毒霧，凝成顆黢黑的珠子滾落腳邊。
    第三條岔道深處傳來盔甲碰撞聲。楚銘踹飛半塊門板當盾牌，魔焰順著劍鋒燒出藍紫色火舌。二十個舉著骨盾的魔兵轉過拐角，腐爛的下顎齊齊張開。
    “退後！”楚銘劍尖挑起毒珠砸向魔兵陣列。綠霧炸開的刹那，幽冥劍卷著魔焰劈開骨盾，焦黑的殘肢撞在石壁上迸出火星。
    九霄尾巴拍碎兩個漏網之魚：“左邊！那孫子要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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