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蹣跚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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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噩兆教派】存在的曆史遠比你們想象中還要深遠,吾主阿萊克斯的前身就曾是舊世界的古老【神明】。”
    “活過了舊世界的吾主,他的存在就是為了指引【噩兆】的子民抵達擁有美好未來的新世界。為了偉大的【噩兆】之主能降臨世間帶來福音,吾等虔誠信徒為此甘願付出與掠奪一切必要的生命。”
    斷臂的伊芙·多伊爾興致勃發,先是崇敬地歌頌著她那不容褻瀆的信仰真主,然後開始娓娓道出一段埋藏在歲月長河中的幽暗曆史。
    陳澄與魔人艾瑞克則是耐心地聽著她用陶醉的語氣講述這段過往的曆史,沒有插話。
    “在一千年前,這座覆蓋林海的山脈上還存在一座普通的村落,以農耕為主的生存方式延續著。”
    “直到某個夜晚,隨著一顆流星墜落,來自外星的異魔【蹣跚者】降臨到了這座村落附近。它能進入人類的夢境來汙染他們的靈魂與意識,讓他們自甘墮落、忘卻本性,最終成為它的食糧。”
    “但【蹣跚者】很快又感知到這顆星球上有很多它不能觸犯的高位存在,即是【神明】,於是它開始了小心翼翼地成長。”
    “這隻【蹣跚者】很聰明,它懂得用扭曲精神的方式來培養衷心於自己的信徒,讓他們為自己建造出一座祭祀宮殿,然後源源不斷地提供美味的人類食糧。”
    說到這兒,斷臂的伊芙·多伊爾刻意地頓了頓,然後繼續講述:
    “但是,吾等偉大的【噩兆】之主阿萊克斯捕捉到了它的存在,向當時的【噩兆教派】信徒發布了祂的神諭。”
    “於是,在經過一場已經失去記載的戰鬥過後,【噩兆教派】的信徒成功捕獲了【蹣跚者】,並且按照吾主神諭的指示將它囚禁圈養在它為自己建造的宮殿之中。”
    “這一批囚禁並圈養【蹣跚者】的【噩兆教派】信徒遵循神諭最後的指示,為防止【蹣跚者】的汙染因子擴散,便脫離了教宗本部發展,世世代代執行著看守【蹣跚者】的職責。”
    此時,斷臂的伊芙·多伊爾又突兀地停止了講述。
    她猛地抬起戴著白骨鹿頭麵具的臉龐,視線幽幽地掃過這座大廳上那些驚恐模樣的人類石像,重新以冰冷的語氣繼續述說:
    “你們應該很想知道這座大廳之中突然出現的這些帶著恐懼姿態的人類石像都是怎麽來的吧?”
    “他們有一部分是看守【蹣跚者】的【噩兆教派】信徒,有一部分是不知從那兒知曉了【蹣跚者】存在的小偷。”
    “這些小偷想要奪取吾等為【噩兆】之主守護的‘果實’,但他們最終都無一幸免地死在了這座宮殿之中,靈魂精華被全部剝離出來,成為了蘇醒的【蹣跚者】的食糧。”
    說到這兒,斷臂的伊芙·多伊爾淩氣逼人,她用惡毒狠辣的語氣指責起了陳澄與魔人艾瑞克:
    “當然,你們也不例外,同樣妄圖奪取吾主‘果實’的小偷!”
    她的這份強烈的情感也傳遞給了向她臣服的【蹣跚者】,這隻外星異魔竟然也展現出了暴怒的姿態,肆意地破壞著這座破敗的宮殿正廳,給地麵帶來轟鳴響動。
    “那麽,本土誕生的【噩兆教派】為什麽能控製一頭來自外星的異魔?”
    然後魔人艾瑞克臨危不亂,他反而很好奇斷臂的伊芙·多伊爾到底是使用什麽手段喚醒了【蹣跚者】並且輕而易舉操控了它。
    在他看來,這會是破局的關鍵。
    斷臂的伊芙·多伊爾在聽到這個問題後,發出輕蔑的笑聲,等過了好一會兒後才消停下來。
    隨後,她轉過頭看向一直在安靜觀望的陳澄,選擇將這個問題拋給他:
    “那邊正在承受抑製力縛環的‘普通人類’先生,請問你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嗎?”
    “也就看出了七八分吧?”
    陳澄聳了聳肩,老實地回答道。
    緊接著,他提起金邊黑身的冥府之傘,繼續說道:
    “既然【噩兆】之主阿萊克斯能率先捕捉到【蹣跚者】的存在,自然是在【蹣跚者】降臨之前就解構過與這隻異魔同源的生命能量了。你應該知道我這個瀆神者說的是什麽意思吧?”
    陳澄在言語間刻意加重了最後的“瀆神”二字。
    於是,當他又把問題拋回給斷臂的伊芙·多伊爾後,在他看不到的那張白骨鹿頭麵具下,伊芙·多伊爾笑臉僵住了。
    “愚昧至極!”
    隨後,斷臂的伊芙·多伊爾厲聲否定了陳澄的說法,同時她也收起了自己輕蔑的笑容。
    她哪裏聽不出陳澄的言外之意,這個家夥分明就是想說自己所信仰的【噩兆】之主阿萊克斯其實和這隻扭曲醜陋的外星異魔是同源的存在,是違背人理的怪物。
    陳澄的這番話無疑是再次激怒了這位虔誠的狂信徒。
    在她的認知中,【噩兆教派】信徒與【蹣跚者】的主仆關係,是通過標記的反向壓製產生的。
    在一千年前。
    【噩兆教派】信徒按照真主阿萊克斯的神諭,采用詐降的戰術,先是主動接受了【蹣跚者】種下的標記,讓【蹣跚者】以為他們這群【噩兆教派】的信徒隻是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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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蹣跚者】剝離出他們的靈魂精華時,這些犧牲掉的【噩兆教派】的信徒們便釋放出從【噩兆】之主汲取的高位力量,以他們的靈魂為載體,以【蹣跚者】種下的觸手標記為鏈接,反向溯源,壓製【蹣跚者】的意識。
    這便是斷臂的伊芙·多伊爾所了解的有關囚禁蹣跚者的真相。
    這段曆史被保存至今。
    但近些年來,屹立在西歐大陸最大的魔術師組織,【中央末庭】在經曆了一場腥風血雨的變革戰爭後,他們現今的高層開始格外關注【噩兆教派】的存在,並將他們視為眼中釘。
    這也是在維多利亞的蒸汽時代迎來了黃金時期後,【噩兆教派】在曆史地位上第一次被定義為邪教。
    【噩兆教派】的高層不知【中央末庭】從哪兒得到了本教派囚禁圈養【蹣跚者】的地點,然後進入了庫洛山脈企圖奪走沉睡在遺跡宮殿千年的【蹣跚者】。
    於是,【中央末庭】的人與那一批看守的【噩兆教派】信徒在沉睡著【蹣跚者】的遺跡宮殿之中發生了衝突。
    那是一場曠世的惡戰。
    世代看守【蹣跚者】的信徒不敵【中央末庭】的人,最終隻能讓【蹣跚者】強行蘇醒,造成【蹣跚者】狂暴失控的結果,最終在犧牲了剩餘所有知曉【蹣跚者】位置的信徒才堪堪換掉了【中央末庭】的人。
    從那以後,導致很長一段時間內【噩兆教派】失去了囚禁【蹣跚者】的位置情報。
    直到魔人組織【三月社】找到他們,告知他們出現了一個被異魔標記的人類魔術師,揭開了異魔的存在。
    至此,斷臂的伊芙·多伊爾才會接收到來自【噩兆教派】上層一位大主教的指示。
    那位大人要求她帶上當作祭品打開坐標入口的信徒,與魔人組織達成暫時合作的關係,在抵達庫洛山脈地下遺跡後重新控製住蘇醒的【蹣跚者】,之後再殺掉這群想要獲得【蹣跚者】血肉的魔人。
    但令伊芙·多伊爾萬萬沒想到的是,此行會有如此多的變數,沒有魔女飾品的半吊子魔女與能召喚強大使魔的青年接二連三地出現,打亂她的安排。
    說回現在。
    當陳澄再次褻瀆她所信仰的【噩兆】之主阿萊克斯後,斷臂的伊芙·多伊爾暴怒地抽出了自己的寶具哀嚎之鞭,然後用斬釘截鐵的語氣宣告道:
    “嗤!很抱歉,受到抑製力縛環約束的先生,與我那幾位可靠的魔人‘同伴’,今天我必須要讓你們葬身此地,因為這是吾主的旨意。”
    說罷,在她背後的的【蹣跚者】便開始張牙舞爪起來,隨時準備向這些血肉生靈發起猛攻。
    見到此等情景,魔人艾瑞克先是陰沉地撇了眼故意挑起事端的陳澄,然後在心中想道:
    果然,這個【噩兆教派】的信徒在主動喚醒了異魔【蹣跚者】後,要做的事情就是將所有踏入這座大廳的其他生命都抹除掉。
    “貴教派做事真是一點信譽也沒有呢。”
    魔人艾瑞克陰沉地回複斷臂的伊芙·多伊爾剛剛的宣言,並再次質問她:
    “為什麽連我們也要在此地解決呢,和我們【三月社】撕破臉皮真的值得嗎?”
    斷臂的伊芙·多伊爾搖了搖頭,用冰冷的語氣回應他:
    “【蹣跚者】是不容許吾主之外的任何存在能染指的事物,有關它的信息隻能由我【噩兆教派】掌控的。”
    說罷,他們所處的空間開始劇烈地震蕩。
    “嘎!”
    占據半座大廳、身軀臃腫龐大的外星異魔【蹣跚者】發出尖嘯,它的氣息迅速高漲。
    自蘇醒以來,它的力量隨著時間遞增,此刻已經解放到了巔峰狀態。
    大地的劇烈顫動正是因【蹣跚者】下體的粗壯觸手移動造成的。
    “剛才一直沒有著急解決你們,而是聊了一會兒天,就是為了【蹣跚者】蘇醒後力量恢複到巔峰狀態。”
    此刻,斷臂的伊芙·多伊爾偷笑道。
    她周身彌漫出一團帶著腐敗氣息的灰霧,將其身體包裹著升騰到【蹣跚者】的頭頂上空。
    斷臂的伊芙·多伊爾繼續說:
    “現在你們已經成為【蹣跚者】的獵物了,所以請努力地掙紮與抵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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