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少俠，你受苦了……這些惡魔正不是人啊，將你折磨成了這樣……”莫文武合上於飛龍的衣衫，道。
    “啊啊啊！”於飛龍狠勁想要搖頭，可是他的頭對於他來說重若千鈞，他隻是動了幾下頭。
    “太苦了，太悲慘了！”莫文武連連的歎息之下，而後又道：“於少俠，你是受不了這……”
    “嗯嗯！”於飛龍急忙點了點頭。
    “玉兒過來吧！”看到於飛龍那急切眼神，莫文武再次歎息了一聲，對玉小樓道。
    “師父！”玉小樓痛苦的應了一聲，而後便抬步向莫文武身邊走去。
    “於少俠既然無望，這樣下去也是折磨於他，不若……這樣他也解脫了，對於他來說或許是幸福而不是痛苦。”莫文武看著玉小樓，眼神裏有惋惜、有痛苦，但更多的是無奈，道。
    “師父……”玉小樓又一次叫道。
    “去吧，這樣下去你也於心不忍。”莫文武抬步向門口走去，邊走邊說。
    玉小樓愣在了當地。
    她雖然明白莫文武的意思，也知道這樣做對於飛龍來說是解脫，可是她怎麽也說服不了自己的內心而對於飛龍下手。
    “給他個痛快吧！他活著比死更痛苦！”莫文武快走到門口的時候，見玉小樓沒有動手，低聲又道。
    於飛龍的叫聲又一次響起，他在哀求玉小樓送他上路。
    玉小樓抬起腳步向門口在走去，雖然玉小樓現在的修為足足可以和一流宗門的副宗主一拚，可是她此時的腳步卻似乎非常沉重，重得她近乎於無法邁開腳步一般。
    身後還是於飛龍那聽起來讓人撕心裂肺的叫聲。
    玉小樓走得很慢，那幾步可以到達門口的距離，玉小樓卻似乎是在走千裏之路。
    終於要快到門口了，玉小樓站住了。她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愣愣地站在了當地。
    呆呆地站了良久之後，玉小樓的腳突然一閃，她一腳踢在了地上方才被他殺死的那三個聖靈宗弟子掉在地上的長刀之上，就見刀光一閃，一把長刀向後飛了出去，從於飛龍的胸膛之中刺了進去。
    於飛龍頭慢慢地垂了下去，她終於如願以償的死了。
    他是帶著笑容走的。雖然他活著的時候受盡了折磨，可是他在走的時候卻是心滿意足的。
    於飛龍這個為四方城浴血奮戰的英雄，他沒有死在戰場之上，卻死在了自己的戰友手裏。
    當然，這個死法是他自己選擇的，而且還是逼著玉小樓動手的。
    玉小樓一雙拳頭緊緊地攥著，手縫之中甚至都滲出了血。
    玉小樓站站在當地久久腳步都沒有動一下。
    她臉色非常難看，即便是身軀也一直微微的顫抖著。
    玉小樓的心在流血，她卻無能為力。當日和沈笑、她一起拚殺的於飛龍，就這麽死了，而且還是死在了自己手裏。
    玉小樓無論如何也無法麵對這個現實，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她知道這是幫於飛龍解脫，可是她卻不能動手啊！
    她認為自己是劊子手，是向自己戰友動手的卑鄙之徒。
    玉小樓站在當地，色護法看著沒有動也沒有出聲，聖靈宗的其他人更沒有人敢出聲，生怕招惹了這個已經處於爆發邊緣的玉小樓使自己遭殃。
    良久良久，莫文武走向玉小樓。他來到玉小樓的身邊，道“玉兒，別難過了，你這是幫他，他是你的朋友！”
    “我……師父……”玉小樓本來緊繃著的神經被莫文武這一句給說的似乎斷裂，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情，突然近乎於大吼一般哭了起來。
    “別哭了，玉兒，於少俠不會怪你的，沒有人會怪你……”莫文武心疼的看著玉小樓，勸著。
    哭了足足有一刻鍾，玉小樓和莫文武從石牢中走了出來。自始至終，玉小樓都沒有再回頭看一眼於飛龍。
    莫文武自此和玉小樓一起住在了那個巨大的石牢之中。
    期間，血滿天來過幾次，但卻絕口不提驚夜槍的事情，也不提玉小樓是否歸降於他們。
    色護法前後也來過幾次，但他卻沒有敢在石牢之中多逗留，雖然每次來都有酒護法相伴。
    莫文武每天除了和玉小樓說些閑話或者為玉小樓講一些詩書之外，便獨自一人捧著聖賢書看著，有時候也會被聖靈宗的人帶出去，雖然期間時間長短不一，有時候是一天，有時候是一半個時辰，但最後都會被送回石牢。
    而且莫文武以後從沒被聖靈宗折磨，哪怕是臉色都沒有給莫文武看。
    但莫文武聖靈宗的人帶出去幹什麽去了，他們說了什麽玉小樓從來不問，甚至於就連莫文武想要說都被玉小樓給擋了回去。
    玉小樓似乎再也不想聽到任何關於聖靈宗的事情了。
    莫文武和玉小樓自從離開於飛龍死的那個石牢之後，二人均絕口不提於飛龍的事情，甚至連沈笑、趙青龍、許三等人都不曾提起。
    玉小樓除了照顧一下莫文武之外，便偶爾和莫文武說幾句無關緊要的話，而後便是在她自己的那個幔帳之內修煉，有時候一修煉就是幾天。
    就這樣過了兩個月之久。兩個月來沒有任何的事情發生。
    直到第三個月的一天，玉小樓突然從金麵具和血麵具出現過的那個大廳之中走了出來。她走出來的時候，血滿天精神抖擻，仿佛發生了什麽天大的喜事一般。
    而玉小樓從此之後再也沒有回那個石牢，莫文武也從哪個石牢被放了出來。
    後來，後來便是玉小樓被帶出了那個關押她的石牢，當玉小樓走出石牢之後，她才知道自己原來一直被關在鵲山之中。隻不過是位置和招搖山不一樣罷了。
    招搖山在鵲山的中央，而他所處的位置卻在鵲山的最南邊的臨海之處的一座高聳入雲的石山之下。關押她的出口被設在海水之下。
    玉小樓走出石山乘船來到岸邊，仰望著驕陽，聽著大海拍打岸邊沙灘的聲音，雙目遙望向招搖山的那邊。
    在玉小樓的身後，站著上百個黑衣襲身的男子。
    這些男子江湖中人沒有人不認識，他們就是臭名昭著的聖靈宗弟子。
    而且在人群前麵，則是酒護法。
    玉小樓在沙灘之上站了很久很久，隨後便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緊接著酒護法也長身而起跟在玉小樓身後消失在天際，那群聖靈宗高手也一個個的隨著酒護法向大山深處躍去。
    第四卷完,請閱第五卷《群雄折霸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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