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4章 斷人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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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活著……好……”本來說話一直淒厲如刀一般的林聲瑤,雙目注視這三人一會兒後仿佛記起來了,她的聲音變得溫柔了起來,道。
“好……哈哈哈……”林聲瑤的話音剛剛落下之際,玉關秋說了一個好字後突然大笑起來,那碩大的骷髏頭在空中瘋狂的顫抖著。看樣子他終於記起地上跪著的這三個人是誰了,一副極為高興的樣子。
“師父……師娘……徒兒找你們好苦啊……師父……”已經年過半百的譚風塵望著空中的玉關秋夫婦,發出嘶吼般的叫聲,如同散失多年的孩子終於找到自己父母一般,是那麽的無助又是那麽的高興,他仰天大哭。
玉關秋懸浮在空中的骷髏頭旋即向譚風塵他們而去,最後玉關秋夫婦二人的頭顱停在了譚風塵等人的頭頂,目光落在了三人身上,獰崢的臉上出現了慈祥地神情。
玉關秋嘴裏發出“嗬嗬嗬嗬……好……好……”,他那巨大的眼眶之中卻出現了磷光閃閃的猶如液體一般的東西。
骷髏都能落淚,這是天地間從未出現過的事情,可是今日卻出現了,人之情切,天地鬼神都一定會落淚。
“娘……爹……”就在此時,跪伏在譚風塵等人身後的玉小樓向前爬了幾步,來到嶽刃的身邊,揚起如泉湧的淚臉,看著距離他隻有尺的兩隻大骷髏,淒厲地叫道。
“你……”玉關秋和林聲瑤夫婦轉過頭,看著悲傷如斯的玉小樓,出現了疑惑的聲音。
“師父,師父,他是樓兒啊,是小樓,是您的女兒小樓啊,師父……”莫素衣見玉關秋夫婦不認識玉小樓,急忙跪行了幾步拉住玉小樓的手,對玉關秋夫婦道。
“樓……你……女兒……?”玉關秋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林聲瑤卻已經明白跪著的人是誰了。
當年玉門慘遭滅門之時玉小樓還在繈褓之中,這麽多年過去了,玉小樓不但長大更成為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子,林聲瑤的頭顱在空中顫抖了兩下,一幅搖搖欲墜的樣子,她說完之後飄到了玉小樓的身前,磷光淚水在她的眼眶之中紛湧而出,她的頭和玉小樓挨在一起,看樣子她想要覆膜自己的女兒,可是卻隻剩下一幅骷髏,無法將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兒抱在懷裏,隻能以這種方式表達對念念不忘的女兒的疼愛之情。
“娘……”玉小樓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她雙眼已經完全被紛湧的淚水填滿。她淒厲的叫著,伸出雙臂將麵前的骷髏頭緊緊地抱在了懷裏。
自從懂事開始,玉小樓就日日夜夜地想念著自己的父母,她多麽渴望自己的父母能抱著自己,讓自己享受父母之愛,多少次在夢中驚醒,
“樓兒——”林聲瑤撕心裂肺的聲音也響起,她的骷髏頭被玉小樓緊緊地抱在懷裏,頭顱上下左右挪動盡可能的和女兒摩挲著,以這種方式表達著對自己的女兒慈愛之情。
林聲瑤的身軀早已化為一具骷髏,她失去了重返人世的機會。然而,這並沒有影響到她與母親之間深厚的情感紐帶。母女二人緊緊相擁,痛哭流涕,那淒慘的場景令人心碎。
就連遠處那些錚錚鐵漢,看到這一幕也不禁被深深觸動,淚水如決堤般滑落。
而作為玉小樓的親生父親,玉關秋在得知眼前這位跪地的如花似玉的姑娘竟然是自己的女兒時,他的心情猶如坐過山車一般,從極度的喜悅瞬間跌入極度的悲傷,然後又在悲喜交加中哭笑不得。
玉關秋最終也來到了林聲瑤和玉小樓身旁,他那碩大的骷髏頭輕輕地觸碰著、摩擦著她們的身體,仿佛一個小孩子在親昵地撒嬌。
誰說人鬼之間不能產生共鳴呢?眼前這一幕人鬼真情的自然流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再次被感動得淚流滿麵。
冰兒默默地擦拭著臉上的淚水,但那止不住的淚水卻像泉水一樣,源源不斷地從她那美麗的杏眼中湧出。
雖然淚流滿麵,可是她的臉上卻含著微笑,那甜甜地笑容仿佛是自己被父母抱在了懷裏一般。
沈笑也笑著,淚水如冰兒一般流淌,雖然玉小樓的父母已經化為鬼魂,可是她終究找到了自己的父母,而玉關秋夫婦也在擁抱了自己的親骨肉,這何嚐不是一種人世間最大的幸福呢?
看著玉小樓和自己的父母相擁而泣,可是自己的父母呢,自己的妹妹呢?沈笑不由得神色黯然起來,他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淚水更加洶湧了。
但是這份思念,這份痛苦隻有他自己知道。現在看著玉小樓一家淒慘無比,他甚至在想,自己的父母即便是去世了,他去墳頭給燒一張紙也好啊。可是他的父母杳無音信,在這個悲慘的世界,他知道他的父母和可愛的妹妹九成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
人生在世,無法陪伴在自己的親人身邊,這無疑是一種深深的遺憾和無盡的悲痛。就像沈笑此刻的心情一樣,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觸摸著冰兒那如羊脂般柔滑的玉手,仿佛那是他生命中的最後一絲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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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漸漸收緊,仿佛要將冰兒的手揉進自己的掌心。這種力度,既像是一個在汪洋中顛簸的絕望落水者,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又像是一個害怕失去最珍貴寶物的人,緊緊地握住它,生怕它會從自己的手中溜走。
而冰兒的內心同樣波濤洶湧。她的祖先乃是塗月氏,這個家族的曆史可以追溯到禹帝時代,那時他們的祖先與禹帝連理,成為了一段佳話,在江湖上備受尊崇。然而,這一切對於冰兒來說,都隻是遙遠的過去。
盡管她的家族有著如此輝煌的曆史,但她卻被父母安排在人間曆練,這一曆練就是上百年。在這漫長的歲月裏,她經曆了無數的磨難和困苦,而這一切,都讓她感到無比的孤獨和無助。
上次,如果不是與眼前這個有些傻乎乎的小子相識,或許她早已命喪黑熊之口。正是因為有了他的出現,才讓她在生死邊緣有了一線生機。然而,即使是這樣,她心中對父母的思念依然如潮水般洶湧。
她恨自己的父母,恨他們將自己丟在這充滿苦難的人間。但無論如何,他們始終是自己的父母,是生她養她的人。在這漫長的人生道路上,隻有父母才是最親近的人,也隻有父母的心,才與自己最近。
她知道沈笑為何捏著自己的手,她沒有出聲,一隻小手任憑沈笑捏在手裏不放,她為自己心疼,為沈笑心疼,心中不由得感歎,為何他們三個人都是如此結局,難道是蒼天故意安排?
劍神筆直的身軀站在哪兒,如同一把通天利刃一般插在哪兒,即便是血滿天父子也不敢有絲毫的妄動。
遠處的廝殺已經接近尾聲,整個霸刀門的弟子在端木若雄的鐵騎之下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死的死逃的逃,雖然還有垂死掙紮的,但卻千不留一,相信用不了多久端木若雄的部隊就可以打掃戰場了。
端木若雄乃是一代人傑,他的作戰韜略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他要的並不是屠殺,而是要徹底瓦解霸刀門這個毒瘤,雖然方才乘勝一陣追殺,但卻沒有想著要斬盡殺絕,而是故意留下了一條通道供霸刀門的人逃走。在士氣徹底被擊潰之後,霸刀門的人如決堤之水一般隻顧著逃命,哪裏還有一丁點的抵抗之意,在看到有逃走的希望之後便逃得比兔子還快,這也給端木若雄快速戰勝起到了決定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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