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平安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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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凡的車隊整裝完畢繼續向平安鎮出發,路上倒伏的大樹早已被拖到了路邊,橫七豎八的屍體也被挪開。
    路上再無意外,順利抵達平安小鎮。看看天色已過午時,找到一個有些規模的客棧後,王凡指揮護衛安排入住。
    當客棧的夥計看到車上搬下五具屍體的時候頓時嚇得亡魂皆冒,護衛上前告知是路上遇到了劫匪,這五具屍體是車隊的成員,並請托客棧的夥計在小鎮上買五具棺槨。夥計拿到小費後高興的去了。
    鎮上的鎮兵也聞訊趕來,當他們看到五具屍體的慘烈死狀後,也不由倒抽一口冷氣,並向王凡等人詳細詢問了身份信息和事情經過。
    當得知王凡是襄陽王氏的少爺後,也是吃了一驚!立刻表示這件事兒鎮兵一定會積極處理,並馬上派人去事發現場偵緝勘察。本來還想帶走兩個俘虜,但王凡說審訊後再給他們,鎮兵們也就匆匆離去了。
    由於車隊傷亡慘重,下午無法繼續行程。眾人草草地吃過飯後,王凡開始安排事項。
    讓護衛審訊俘虜,爭取得到口供以便應對接下來的事態。又在鎮上找到了鏢局,請托鏢局把王銀萍兩個護衛的屍體送回渤海縣薛家,本來想把王銀萍也送回薛家的,但是王銀萍死活不走,無論王凡怎樣陳明利害都不行。
    又請托鏢局把車夫的屍體送回襄陽,並請鏢局傳書給管家王福對車夫家屬進行賠償。
    張大彪在襄陽無親無故,而張秀才也是從外地到襄陽的,在征得了繡娘的同意後,張大彪和張秀才的屍體將跟隨王凡的車隊一同前往望海縣,在那裏找一塊兒風水寶地進行安葬。
    繡娘對此千恩萬謝,王凡卻是五味雜陳。明明是為了自己而死,隻是安排個葬身之地而已,卻得到了感謝……
    張大彪的屍體比較慘,張大彪被砍掉了一隻手、一條腿和一顆頭顱……好在都撿了回來,所以又請了仵作來給拚接上。
    這一戰張大彪功不可沒,殺死殺傷的土匪不下二十個,沒有辱沒他曾經是斥候的身份。要沒有他損失會更大,可惜找不到他的親人,無法賠償。
    處理完瑣事之後便讓客棧安排住宿,安排好四個護衛輪流值班後,王凡就去了臥房,那裏有個大浴桶在等著他。
    洗浴後王凡站在臥房內舒緩地做著各種導引動作,用來恢複自己的精氣神。把所有的導引動作做了一遍之後,王凡盤膝坐於床上細細思考這兩天的事情,看看是否還有紕漏。
    首先是車隊行進間的安排,自己居於車隊的中心,一張長弓前後都能夠照應的到,通過今天的戰鬥也表明這麽安排是正確的。
    其次是戰術的安排,麵對著十倍於己的劫匪王凡選擇了先動手,張大彪在敵人還沒有形成前後夾擊之前,就已經撂倒了十幾個土匪,這為後來的短兵相接提供了最好的條件。
    雖然四個人對戰四十個人和四個人對戰三十個人區別不大,但卻為王凡爭取了時間,不然後方的車隊損失會更加嚴重。
    有張大彪吸引後麵的馬匪,讓王凡有機會優先解決正麵之敵。而自己一通弓箭遠程壓製,不但射死一二十個土匪,也射垮了土匪的信心,這為前隊四個護衛追殺土匪提供了最有利的條件。否則車隊前方的四個護衛就不可能全身而退了,最有可能的就是全軍覆沒。
    事實證明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果然是至理名言。
    王凡從始至終都沒考慮過與匪徒近身搏殺,王凡兩輩子都沒上過戰場,見到血可能會昏倒,衝上去送死的概率更大一些,況且這副身體隻有十三歲。
    王凡捏了捏酸脹的雙臂歎了口氣,果然訓練與實戰是不同的。練習時可以連開五十次的強弓,實戰中四十次就傷到了胳膊。
    這時護衛敲門進來把王凡的武器裝備送了上來,放在貴重物品旁邊。
    現在的王凡舞刀弄槍肯定是不行了,拉弓射箭也別想了,好在還有孫立送給他的軍用強弩。
    於是王凡看了看護衛送過來的裝備,走上前去試了試軍弩的絞盤,還好不用多大力氣就能轉動,心想今晚也不一定平靜多一手準備,也算是有備無患吧。
    正當王凡坐在床上總結的時候,護衛再次敲響了房門,原來是平安鎮的鎮長、鎮兵統領協同幾位鄉紳一同前來拜訪。
    距離平安鎮三五裏路的地方,發生了死傷七八十人的搶劫事件,鎮裏的人能安心才怪。
    特別是鎮兵勘察回來匯報時那瑟瑟發抖的驚懼神情,以及描述的現場慘烈戰況,還有運回來擺滿了一條街的屍體,讓這些鎮上的大佬再也坐不住了
    平安鎮的鎮長名叫李龍,是一個幹瘦的小老頭兒,年約五十多歲。鎮兵統領名叫李虎,長得濃眉大眼五大三粗,年約三旬左右,與鎮長李龍是堂兄弟。
    幾個鄉紳都是鎮上各行各業的一些頭麵人物,個個穿綢掛緞大腹便便。
    眾人分賓主落座後,鎮長李龍率先開口“王公子請了,我等久聞襄陽王家的威名,特別是王公子更是人中龍鳳,少年英豪,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是啊是啊,王公子是少年英豪啊!”“虎父無犬子啊!”“少年英雄啊”……其他鄉紳趕緊跟著寒暄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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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凡趕緊回禮謙遜“哪裏哪裏,都是長輩的餘蔭和各位的抬愛。英雄二字可當不得”
    待眾人聲音濺落鎮長李龍輕咳一聲“我等聽聞公子在途中遇襲甚是惶恐,此次前來一是慰問,二來嘛想了解一下事情的具體經過,看看是否能與公子分憂。不知公子可方便否?”眾人皆看向王凡
    王凡點頭應允,便把途中遇到劫匪的經過輕描淡寫的描述了一番。
    說的人輕描淡寫,聽的人卻是心驚膽戰。“我們正欣賞沿途風景,劫匪衝上來砍殺,我們放箭射他們,清脆的弓弦聲很悅耳,宛若大珠小珠落玉盤……箭射完了侍衛們就衝上去拿刀砍……上天保佑來到了鎮上……”
    尼瑪,你把死傷七八十人的慘烈戰況說的如此清新脫俗……擺滿了一條街的屍體能同意嗎?
    根據鎮兵的勘察回報,現場發現七十九具屍體,被箭射中的共有有五十三具,其中一箭斃命的四十七具,被箭穿透的四十具……
    李虎是鎮兵統領,更明白事發現場無一活口意味著什麽。八個護衛對戰十倍於己的悍匪,死亡比是四比七十九!還抓了倆俘虜……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還有勞鎮長大人發布海捕文書,緝拿逃走的悍匪。”王凡結束了講述。
    “啊?啊~那是,那是。一定,一定!”鎮長有些不淡定
    這時李虎拱手道“王公子,那兩個土匪俘虜可否交給在下,以便更快的抓住殘匪”
    王凡看了眼旁邊的護衛,那護衛點了點頭。於是王凡道“當然可以,就在樓下馬棚,李統領可派人前去提走。”李虎答謝後便與鎮長鄉紳等告辭離去。
    王凡送走眾人便與護衛回到客房“說吧,都問出了什麽口供?”王凡喝了口茶,咧了咧嘴,真的喝不慣啊!這個世界沒有炒茶,咦,多了條財路啊!……可惜不會啊
    “這次襲擊咱們的是兩夥土匪”“哦?”王凡有些意外,舉了舉茶盞示意護衛接著說
    “前方堵截的是清風嶺的土匪,這次來了四十三個,三個頭領都來了,也都死了。”護衛咽了口唾沫“都被您射死了。
    第一個被射死的七尺高的巨漢就是三頭領,綽號猛金剛,也是清風嶺武功最高的。
    第二個被射死的那個胖子就是二統領,綽號胖太歲,是清風嶺的軍師。
    站在後頭的那個黑大漢就是他們的大頭領,阻止逃兵的時候被您射死了。”
    我說土匪敗的那麽快,原來仨頭領都被我射死了!王凡心裏暗爽
    “後麵追咱們的是一夥流竄的馬匪,大當家的綽號一陣風,這次來了大概四十多人,其他的情況清風嶺的土匪俘虜就不知道了。”
    “他們怎麽會襲擊我們?是巧合還是早有陰謀?”王凡問道
    “土匪俘虜知道的不多,隻是聽說有人前來報信,說有肥羊路過平安鎮,車上有萬貫財帛……”
    王凡揉了揉眉心,看來有些人賊心不死啊!“今晚你們四個警醒點,可能還有麻煩”
    “是的少爺”護衛剛想轉身離去王凡卻又問道“你們四個真名都叫什麽?”
    護衛笑了笑“我們四個就叫王一、王二、王三、王四”王凡苦笑了一下揮揮手讓護衛下去了
    老爹王鋒失蹤之後,他的四個親兵就逃回了襄陽,化名一二三四在府中明著做護院,暗中保護王凡。
    平安鎮平安武館,三個男人在一間偏房內爭論“你找的什麽悍匪?八九十多人打不過八個護衛,一群廢物!”一個白衣青年對著身前的護衛罵道
    要是王凡在就一定認得出這個人,長房公子王倫。護衛也是個熟人,在襄陽被張大彪打的滿臉開花就是他。
    “公子,那兩夥人在道上的確是聲名赫赫啊”護衛辯解道
    “赫赫個屁!老子花了銀子什麽都沒得到,你說該怎麽辦吧?”王倫氣急敗壞
    旁邊那個一直沒說話的國字臉四旬大漢開口打圓場“李護衛也盡力了,那清風嶺的三位當家在道上可是厲害角色,別的不說,就那個三當家猛金剛,曾經一個人砍殺二十多個官兵,殺得官兵滿山跑再也不敢攻打清風嶺了。還有那個馬匪一陣風,十幾年了從未失過手,四十個馬匪被稱為“死時到”出現在哪裏,哪裏就從未留過活口”
    “那這次怎麽說?”王倫翻著眼問道
    “咳咳,這次應該是遇到硬茬了。我看了他們的屍體,有五六十個都是箭射死的,車隊裏有神射手啊,清風嶺的三個頭領還沒接戰就射死了”國字臉大漢一攤手說道
    “那劫匪沒有弓手嗎?”王倫繼續發問
    “有啊,可惜都被射死。馬匪裏有六七個,清風嶺也有三五個,我看了屍體弓還在背上,就都被射死了。都是一箭斃命,車隊裏的弓手射的既準又快。”
    “我知道那個張大彪做過斥候,應該是他射的箭。”李護衛搶話道
    “應該還有一個弓手,車隊的前後都有土匪被射殺,而且射出的箭力度不同,應該是兩張弓射的”國字臉總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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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大彪不是死了嗎?我們今晚就去客棧殺光了他們,把我要的東西拿過來”王倫狠聲說道,其他兩人閉口不言。
    王倫怒道“怎麽不說話?害怕了?廢物,我養你們有什麽用?”
    國字臉大漢蹦不住了“王公子,我與李護衛雖是至交好友,但武館畢竟不是我的,我隻是個教習,所以武館是不可能參與此事的。”
    頓了頓繼續道“我至多能在鎮裏找三五個遊俠兒出手幫忙。至於報酬……”
    “你放心,隻要拿到我想要的東西,一切好說。”王倫又轉身吩咐道“李護衛,把我們的人都集合起來,今晚誰都別想偷懶。”
    夜半,客棧。王凡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白天太過興奮,晚上的藥膳又很給力,所以還沒睡著。“有刺客!”護衛一聲呼喝驚醒了客棧裏很多人,王凡起身抓起軍弩指向房門。
    外麵傳來刀劍相撞的聲音,奔跑的聲音,喝罵的聲音亂成一團。緊接著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團黑影滾了進來直奔床鋪。
    室內沒有點燈,黑衣人應該是提前了解了室內擺設。
    王凡想也不想一扣扳機嗖噗,來人剛翻滾起身前衝就中箭撲倒在地。後麵緊跟進來的黑衣人還沒看清情況迎頭飛來一物,慌忙持刀格擋,刀剛擋出去忽見白光一閃胸前一痛栽倒在地。
    原來王凡扣動扳機後直接把軍弩砸向第二個黑衣人,轉身抄起床上的家傳寶槍奮力刺出。刺客在明王凡在暗,借著微光看的清楚,一槍透胸而過。
    王凡再轉身拿起長刀躲至門邊,這時樓下嘈雜聲更大了,慘叫聲不斷響起。王凡隱身陰暗處向外望去,隱約間看見十幾個人在樓下惡鬥。不知是誰敲起了銅鑼,下麵的黑衣人顯然慌亂起來。
    王凡轉身找到地上的軍弩,一轉絞盤還好,趕緊到床上拿起箭袋走到窗前,窗子下麵正是客棧大院,推開窗一看黑漆漆無法分辨敵我。
    突然風聲響起一道白光閃過,王凡想也不想向後倒去,一把雪亮的鋼刀從王凡臉前刺過。緊跟著窗前黑影一閃,一個黑衣人一刀不中飛身跳過窗台,可還沒等他落地便被一根弩箭射中前胸,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王凡保持著仰射的動作,心跳如鼓。這可不比白天的廝殺,近在咫尺生死毫厘之間啊。他嚇壞了!
    伸手摸向箭囊,好在第三次的時候摸到了。轉盤上弦,填裝弩箭,爬至門邊對是爬,期間還撞到了第二個進來的刺客屍體。
    院裏不知何時有人點起了火把,十幾個人依然酣戰不休,王凡借著火光瞄準一個黑衣人,一扣扳機嗖噗,“啊!”一個黑衣人倒地。上弦裝箭嗖噗“啊!”又一個黑衣人倒地。
    樓下黑衣人再也頂不住了“那個弓手來了,快跑!”不知是誰一聲大喊,十多個黑衣人轟的一下做鳥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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