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不會跟你客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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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兩人間的緊張氣氛一觸即發,喬西言指尖輕叩茶幾打斷道:“我該回研究所了,許溪能送我到巷口嗎?”
    “稍等,我拿件外套。”
    許溪將垂落的發絲別到耳後,瓷白的臉龐在廊燈下泛著冷光。
    司徒穎霍然起身,實木椅腳在地麵劃出刺耳聲響,臥室門被她摔出沉悶回音。
    穿過爬滿紫藤的花廊時,喬西言突然停步:“你該不會真要摻和進他們感情裏吧?”
    她望著葉片間漏下的月光,聲音像浸了秋露般發涼。
    許溪腳步微滯,自嘲地勾起嘴角:“感情哪有先來後到?不過……”
    她摩挲著腕間褪色的紅繩:“有些鴻溝,是翻不過去的。”
    兩人在梧桐樹下站定,夜風卷起許溪的亞麻裙擺。
    喬西言想起這半月蹭飯時嚐到的翡翠蝦餃,火候總掐得恰到好處,就像眼前人永遠妥帖的舉止。
    “既然知道,剛才何必……”喬西言話未說完便噤了聲。
    “明天就搬去城南舊巷了。”
    許溪仰頭望著三樓某扇亮燈的窗:“有些債,該我自己去討。”
    她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
    喬西言突然拽住她手腕:“值得嗎?他身邊早沒你的位置了!”
    許溪抽回手的動作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三年前無影宗的人追到碼頭時,是他把我藏在貨箱夾層裏。”
    她撫過脖頸淡粉的疤痕:“那天海腥味混著柴油味,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可他在試煉場處決謝道海時……”喬西言喉頭發緊,那日飛濺的血珠染紅了半麵牆。
    “當毒蛇對你亮出毒牙。”
    許溪突然逼近半步,瞳孔映著路燈像燃著鬼火:“難道要等它咬穿喉嚨才反擊?”
    她轉身時發尾掃過喬西言驚愕的臉:“六長老摸司徒穎腰帶的錄像,需要我傳你備份麽?”
    ……
    李澤推開修煉室的門,看見司徒穎蜷在沙發角像隻淋雨的貓。
    他屈指彈了下少女發頂的呆毛:“誰惹我家小祖宗了?”
    “要是我……”
    司徒穎揪著抱枕流蘇,聲音悶在鵝絨裏:“要是我把許溪氣走了,你會不會怪我?”
    她突然噤聲,指甲在布料上掐出月牙狀褶皺。
    “除非你先保證不生我的氣。”
    “總得讓我知道犯了什麽錯吧?”
    李澤將人圈進臂彎,掌心觸到冰涼的指尖時動作微滯:“手怎麽冷成這樣?”
    司徒穎蜷縮在他大衣裏:“許溪搬出公寓了,你會不會怪我?”
    她猶豫了三天才坦白,既怕許溪告狀又擔心李澤因此疏遠她。
    “怎麽突然搬了?”
    “就是剛剛拌了幾句嘴。”
    少女聲音漸弱,想起那日爭執仍後悔:“她走得特別快,我都沒來得及攔。”
    她偷偷觀察李澤神色,生怕看見失望的表情。
    意料之外的溫熱掌心落在發頂:“知道了,先吃飯。”
    李澤撥開她額前碎發,心裏盤算著稍後聯係許溪。
    深夜書房裏電話接通時,許溪的聲音依然清潤:“家裏有些私事要處理,住在你家總歸不方便。”
    她輕描淡寫帶過矛盾,仿佛真是自願搬離。
    “需要幫忙隨時說。”李澤想起她提過的吸血親戚。
    “好,不會跟你客氣的。”
    許溪尾音帶著輕快的上揚:“新地址發你了,隨時歡迎來喝茶。”
    接下來幾日李澤抓著司徒穎閉關修煉,隻是總在調息運氣時擦槍走火。
    當喬西言的奪命連環ca響起時,晨光正漫過糾纏的衣角。
    “決賽選手還在被窩裏?”聽筒裏傳來磨牙聲。
    李澤扒開腰間藕臂瞥向時鍾:“三小時足夠我破三個境界了。”
    頸側突然貼上溫軟的臉頰,他安撫地摩挲著懷中人後背:“這就來。”
    電話剛放下,司徒穎就拽住李澤的衣袖:“誰找你呀?”
    李澤晃了晃手機:“喬西言催咱們參賽呢。”
    這話讓司徒穎啊了一聲,慌忙掀開被子找時鍾,被單下露出光潔的肩頭:“不是後天才開始嗎?”
    “某些人這幾天忙著雙修,把正事都忘幹淨了。”
    李澤故意湊到她耳邊低語,熱息噴得司徒穎耳尖發燙。
    小姑娘紅著臉去捂他的嘴,反被抓住手腕親在手心。
    兩人笑鬧著跌回床鋪,司徒穎把臉埋進李澤胸膛,發絲間還帶著旖旎的玫瑰香。
    等李澤穿戴整齊時,司徒穎已經縮回被窩當蠶寶寶。
    “真不跟我去?”他係著襯衫扣子問。
    被子裏傳來悶悶的聲音:“不去!都怪你……”
    露在外麵的腳踝還泛著淡淡的紅痕。李澤笑著掖好被角,囑咐管家把早餐送進臥室。
    賽場電子鍾顯示940時,李澤才插著兜晃進場館。
    喬西言在第三排拚命揮手,旁邊許溪正用靈力溫著杯熱茶。
    “你可算來了!”喬西言把保溫杯塞給他:“y國那個鷹鉤鼻剛才放話說要拿大滿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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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澤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金發男人正在熱身區拉伸。
    對方周身靈力湧動,至少是元丹中期修為,每次揮臂都帶起細小的氣旋。
    許溪輕叩椅背提醒:“他帶了三個替補隊員,看袖標都是王室禦用煉器師。”
    “不會吧?你真覺得他有能耐跟你較量?”
    喬西言指尖無意識絞著發尾,她和許溪都探不出那個鷹鉤鼻男人的深淺。
    在少女認知裏,李澤已是同輩中悟性頂尖的存在,此刻聲線裏帶著難以置信的輕顫。
    李澤頷首,將鷹鉤鼻男子的實力底細向兩位同伴和盤托出。
    他注意到喬西言腰間玉佩泛起微光——這是天劍宗弟子心神震蕩時才會觸發的護體靈韻。
    “兩年?”
    喬西言猛地攥緊石欄,青玉磚麵竟被捏出裂痕:“從淬體到元丹巔峰?”
    她突然理解為何父親執意要西眀繼承元嬰長老的百年修為,即便那孩子當時還在藥池泡著續命。
    許溪默默將真氣注入喬西言後背要穴,幫她平複紊亂的氣息。
    她們都記得半月前山門前那幕。
    西眀周身纏繞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渾厚真元,而喬西言把自己關在劍塚三天沒說話。
    “至少前二十強裏,總該有我們天劍宗的位置。”
    李澤突然屈指輕彈喬西言發間冰晶步搖,清脆鳴響驚醒了陷入回憶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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