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第八卷 鑲白玉鎏金銅鋪首】立場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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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年,帝重文人賢士,每至一地,必先訪儒雅,以采求闕文,補綴遺漏。一老耆先獻百餘卷書冊,又獻一對古玉。帝納之,令匠人鑲之以為器,置於書案,黽勉從事。
    ——題記】
    2021春拍結束,葉嘉言照例要休息一陣子。
    這天晚上,華燈初上,葉嘉言跟著周懿行回家。
    在路上,周懿行一邊開車一邊叮囑:“我不喜歡我大舅,但你們可以多交流。你再細問一下你爸的事情吧。”
    葉嘉言點頭:“嗯。”
    兩天前,奧胡斯的警方傳來消息,說有線人看到,有一個長得很像葉建國的中國男人,最近在當地一個玉石加工廠現身,同行的還有數名身份不明的人士。
    警方聞訊趕去,卻撲了個空,那群人似人間蒸發般消失了。
    聽了消息,葉嘉言雖覺遺憾,但心裏也鬆了口氣:至少,父親是安全的。隻是,他為何會現身於玉石加工廠呢?
    周懿行的猜測是,她父親也許不隻喜歡研究玉石,還精於此道,因此才被人看上,被扣在了奧胡斯。
    這猜測符合邏輯,葉嘉言深以為然。
    隻是,父親的龍佩,怎麽會出現在海邊,又被巴哈馬的雜貨鋪老板賣掉呢?
    葉嘉言想再問問黃立行。
    說巧不巧,黃立行正好來上海探親,看望他的妹妹。
    周懿行便建議葉嘉言趁此機會,當麵向黃立行問個明白,同時正式見家長。
    葉嘉言同意了。
    黃鏡淇的家,坐落於一排充滿歲月痕跡的石庫門之中,洋溢著濃鬱的老上海風情,磚瓦間寫滿了故事。
    步入屋內,一股與門外世界截然不同的韻味撲麵而來,每一處布置都精心雕琢,透著一股子老上海獨有的氣息,與主人黃鏡淇海派旗袍設計師的身份,相得益彰。
    尤為引人注目的是,客廳的柔軟沙發上,隨意擱置著一個小巧的竹簍,內裏放著一件半成品的手織毛衣,針腳細密。
    葉嘉言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她記得,周懿行在寒風凜冽的冬日,總愛穿手織毛衣,原來這是他媽媽的愛心出品。
    三人說了會兒話,黃鏡淇始終微笑著,和藹得很。
    她看看牆上的時鍾,說:“你大舅出去一個小時了,應該快回來了。”
    “他幹什麽去?”
    “買菜,說是要親自下廚。”
    “呃……”周懿行一副傲嬌臉,“誰要吃他做的?”
    “你小時候沒吃過嗎?”
    “吃過。我意思是,他是客人,哪有讓客人下廚的道理。”
    對於兒子找補的話,黃鏡淇抿嘴一笑:“都是自家人,有什麽關係。你大舅說,你喜歡吃他做的八寶鴨。”
    這……確實反駁不了。周懿行咂咂嘴。
    黃立行早年叫黃鏡炆,拜在成都銀花絲傳承人孫承楊的門下,後來,黃鏡炆覺得這行沒前途,便自學了金融專業,轉做了風投。
    除了花絲手藝,黃立行的廚藝也很厲害,後來他憑借這些本領,攀上了上海一位富家女,就此“得道飛升”,還提攜了他的弟弟妹妹。
    擅長裁縫的黃鏡淇,才得到機會學習旗袍設計,漸成氣候,還影響了兒子周懿行的選擇。所以,黃鏡淇老是跟周懿行說,沒有大舅也就沒有他們的今天。
    十年前,黃立行舉家遷往京城,弟弟黃鏡炆跟過去了,但黃鏡淇一直在上海過著寡居生活,也不和兒子住一處,黃立行心裏難免牽掛。
    過了一時,黃立行回來了,富態的臉更見圓潤。
    再次見到葉嘉言,他笑起來:“嘉言,我們每一次見麵,立場都不一樣啊。”
    葉嘉言怔了怔,感覺哭笑不得。
    好像……是吧。
    第一次,黃立行狀告包括葉嘉言在內的嘉藝拍賣公司相關人員,鬧得她心情鬱悶;第二次,在宜春園裏,他告訴葉嘉言,他對她的白玉鳳配感興趣,又暗示她,周懿行故意與她親近,直接導致他倆分手……
    第三次,就是現在,他對她的稱呼變成了“嘉言”,好像他們關係很近,從無齟齬似的。
    葉嘉言苦笑:天底下哪有這樣的舅舅,真是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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