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浪的眉頭一皺，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隨即猛地嗓門一提：“你擱這說啥呢？”
    “你手裏的那玩意，有人隻能掏三十萬，但咱能給更多。”電話那頭傳來一串笑聲，聽著就讓成天浪心裏直發毛。
    “你這是什麽意思？咋對我的事這麽門清？”成天浪心裏猛地一緊，警惕性噌噌往上竄。
    “什麽意思？嘻嘻嘻！直白點說，就聯手做買賣，懂不？”對方笑得跟銀鈴似的，挺好聽，然後接著說：
    “我能摸清你的底，自然我有我的門道，這些你就甭多打聽。
    對你來說，最關鍵的是你那東西能值幾個錢，對吧？小成啊，三十萬？這數目聽起來是不是略顯寒磣？”
    “你……你到底是誰？”成天浪盡量平靜地說，“不好意思，你說的那些雲裏霧裏的，我聽不懂，也沒興趣，往後就別再來煩我。”
    他正說著要掛電話，那女的倒好，來了一句：“三十萬就想打發咱成同學？那要是，我給你翻十倍呢？”
    “我幹脆點，三百萬，你那塊石頭，姐收咯！咋樣？”女聲那叫一個利落。
    “啥？！多少？！”
    “十倍，三百萬。這價碼絕對公道。”
    “三百……萬？！”
    我嘞個去！三百萬？！
    成天浪整個人跟被閃電劈中似的，心裏頭那叫一個翻江倒海，好家夥，這幾個字在他腦袋裏跟走馬燈一樣嗖嗖轉，轉得他暈頭轉向，都快摸不著東南西北。
    他壓根沒想過，那被係統定義為垃圾的破玩意竟然能賣出天價。
    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砸得他暈乎乎的。
    可偏偏就在這時，電話裏那女的開始催道：“小成同學，要是覺得這數行，咱就麵談，咋樣？”
    不成！絕對不成！
    成天浪心裏頭“嗖”地一下亂了套。
    這突如其來的橫財，讓他心裏直打鼓，他心中暗道，這事肯定不簡單，八成是違法的勾當。
    一想到這錢背後可能藏著的大坑，什麽牢獄之災，甚至吃槍子的風險，他脊梁骨都涼了半截。
    “小姐，你這肯定是敲錯門找錯人。咱倆見麵的事，想都別想。再打電話騷擾，我可報警了啊！”成天浪一口回絕。
    電話那頭，女聲笑得跟鈴鐺般清脆：“放心，咱們會見麵的。”
    成天浪掛斷了電話，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他回到家，母親程芝正在廚房忙碌，皺眉問道：“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加班。”成天浪簡短地回答，他不想讓母親擔心。
    程芝一聽，整個人一懵：“加班？你是學生加啥班呐？”
    成天浪一拍腦門，心裏暗叫不好，意識到自己禿嚕了嘴，連忙改口：“啊，練球呢，媽。”
    “哦，這樣啊，那球衣球鞋置辦了沒？趕緊穿上，讓媽瞅瞅我兒子有多帥氣。”
    “明天，明天再去買。”
    說著成天浪一腳踹開房門，外套隨手一扔，整個人四仰八叉倒在床上，腦袋裏全是那女人說的話，還有那三百萬的事，亂得跟麻團一樣。
    說實話，那個突如其來的電話，給的誘惑簡直上頭，三十萬跟三百萬，成天浪心裏的小算盤一直在那劈裏啪啦地算著差距。
    有了這三百萬，我成天浪還不得上天？
    可要想拿這錢，得豁出去多少啊？
    說不定就得把自個搭進去！
    那女的要是再打電話騷擾，咋整？
    接還是不接？
    三百萬啊，對他來說，那就是個想都不敢想的數！
    有了這筆巨款，成天浪能買房買車，過上他朝思暮想的小日子。
    但他心裏卻清楚，那個神秘女人八成是間諜或者走私犯啥的。
    他也明白，跟這種人打交道，那就是往犯罪的坑裏跳。
    雖說這誘惑大得很，讓人不動心那是假的，可一想到犯罪的後果，他又清醒了幾分。
    他慌忙摸出手機，手指頭撥到110上，可轉念一想，他又猶豫地把號碼給刪掉。
    成天浪歎了口氣，給胡楊打了個電話，想問問他的看法。
    電話那頭“嘟”的一聲剛接通，成天浪就直接開口道：“喂，胡老師，我成天浪！”
    “喲，成天浪啊，找我有啥事？”
    成天浪也沒拐彎抹角，直奔主題：“那個晶體的事，就咱倆和馬教授知道吧？”
    “嗯？”胡楊那頭明顯一愣。
    成天浪又補了一句，語氣裏帶著點忐忑：“其實也沒啥大事，我就是琢磨著，那顆晶體的事，除了咱們仨，外麵的人有沒有可能已經知道了啊？”
    胡楊一聽，聲調都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咋就突然問起這事來了呢？”
    但他還是回答道，“目前應該隻有我們三個人知道具體情況。”
    “我有點慌啊，要是讓那些間諜啥的盯上了我，我該咋整？直接報警行不？”成天浪的聲音裏透著股子緊張。
    “報警？”胡楊一聽，聲調再次拔高了幾分，“啥情況？真有間諜找上門來啦？他們咋知道你的？”
    成天浪連忙擺手：“不不不，沒有的事，我就是瞎琢磨，萬一有人找我呢，我該咋辦？”
    “你小子，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嚇得我心肝亂顫的。我估摸著也不會有那事！”
    胡楊在電話那頭明顯鬆了口氣，琢磨了一會說：
    “成天浪，我跟你說啊，我雖然是個老師，但也不想讓你去跟法律較勁。可萬一真惹上麻煩，你可別傻不愣登地就往警察局竄。
    現在這世道，警察有時候也靠不住，再說，萬一這事給抖摟出去，知道的人一多，那你可就真攤上大事！我這是為你好，明白不？還有啊，就算報了警，咱們手頭又沒個實錘，萬一打草驚蛇，反而不劃算。
    我看啊，那晶體現在擱研究所裏挺安全的，馬教授那邊，我給他緊著點，催他麻溜把鑒定給做完。
    等馬教授驗完晶體，錢一到手，你麻溜地走人，啥麻煩都落不到你頭上，你也甭整天心驚膽戰的，咋樣？”
    胡楊這話，沒扯那些高大上的愛國守法啥的，這話聽得成天浪心裏那叫一個實實在在，踏實許多。
    他心中暗道，隻要那晶體還在研究所的地盤上，那些個想搞事的，諒他們也不敢明火執仗地來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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