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強壓下躁動的心，閉目微微思索片刻。
    “五皇子需暗中拉攏一批朝中大臣，越多越好，萬不可急著露頭，一切需徐徐圖之，而且要多招攬天下英才，為您所用。”
    葉晨微微頷首。
    王成說的，和他所想的幾乎是不謀而合。
    “不錯，王大人果然心思縝密，不知王大人可願跟我一起做事？”
    王成頓時傻眼，他現在雖隻是一個小吏，可勝在安全。
    若跟隨葉晨，那就相當於站在了朝中大部分官員的對立麵，搞不好就可能連這一個小吏他都做不了。
    看著葉晨，王成咬了咬牙，訕訕道。
    “多謝五皇子厚愛，不過追隨五皇子之事，恕下官無能為力，不能答應。”
    葉晨輕笑一聲，王成的回答他絲毫不意外。
    朝中大半都是支持他那三哥的，永明帝又獨寵竇貴妃一人。
    隻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太子之位十有八九就是葉皓的，他葉晨幾乎毫無勝算。
    明知最後會失敗，傻子都不可能下注他葉晨。
    不過他也不氣惱，淡淡笑道：“王大人怎麽就肯定笑到最後的人不會是我？”
    王成一愣，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葉晨。
    “五皇子有一絲勝算嗎？”
    “怎麽沒有？我看勝算還非常大。”
    葉晨自信笑了笑。
    看著信誓旦旦的葉晨，王成微微皺眉，百思不解。
    你一個不學無術的廢太子，哪來的自信說這話？
    葉晨笑而不語。
    益州的底牌，他現在還不想暴露。
    而且他把話已經說的這麽明白了，若王成依然不信任他，那他也沒辦法。
    半小時後，葉晨一個人從吏部離開。
    王成最終還是沒有答應。
    對此，葉晨沒有絲毫失落，隻能說王成跟他無君臣緣分。
    這一趟雖空手而歸，可也不是毫無收獲。
    至少證明了一件事，就是竇康在朝中威望甚高，手段也很是高明，他想招攬朝中官員為他所用，估計有些困難。
    忽然，一陣冰冷刺骨的寒風拂麵，葉晨緊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這天說變就變，現在已臨近臘月，不會是要下雪了吧。”
    話未說完，天空就飄起了朵朵雪花。
    葉晨抬頭看看飄落的雪花，他微微苦笑，隨即迅速鑽進馬車離開。
    剛到家，就看到顧長風頂著雪花在門口，焦急的來回踱步，似有什麽急事。
    葉晨跳下馬車，快步上前。
    “長風，怎麽不進去？”
    看到葉晨，顧長風立馬著急道：“五皇子，你可算是回來了！”
    “怎麽了？”
    葉晨一邊說著，一邊進屋。
    顧長風跟著來到大廳，隨後沒好氣翻了個白眼。
    “竇康那老匹夫病倒了，外麵都在傳是你給氣的，現在滿朝文武恨不得生吞了你。”
    葉晨無所謂的攤攤手，既然注定無法同路，朝中官員恨不恨他，他還真不在乎。
    “就這事？”
    葉晨淡淡道。
    顧長風頓時急的大喘氣，“還就這事？我聽聞百官打算明日在早朝上彈劾你。”
    “那又如何？”
    “五皇子，你怎麽就不明白，他們這是打算整死你，你就一點不急？”
    顧長風麵臉漲紅，急的在葉晨跟前直打轉。
    葉晨雙手撐著扶手慢慢起身，無所謂聳聳肩，“急也無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顧長風徹底無語。
    左相府。
    吏部、禮部、戶部等幾位尚書前來探望竇康。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葉晨。
    提起葉晨，幾位尚書好似被點燃的火藥桶，頓時吹鼻子瞪眼，無不義憤填膺。
    “五皇子欺人太甚，這次我們說什麽也要讓陛下嚴懲他。”
    禮部尚書的話頓時引起了其它幾位尚書的共鳴。
    “夏大人說的沒錯。”
    “他今日敢這麽對待竇相，他日難保不會如此對我們。”
    “若不給他點顏色，他還真當我們文官是軟柿子。”
    這話算是說到了他們的心坎裏。
    竇康作為百官之首，葉晨把人家氣病，在他們看來，就是在打他們文官的臉。
    這口惡氣，他們說什麽也咽不下，必須嚴懲。
    “老夫沒事，你們千萬不要因老夫的事觸怒了陛下。”
    竇康輕輕咳嗽道。
    “竇相，此事你就別管了。朝中官員我們已經聯係好了，明日早朝就聯袂彈劾那廢物。”
    “這次說什麽也要為竇相討一個公道！”
    禮部尚書夏生憤憤道。
    其它幾人也紛紛點頭附和。
    竇康見狀故作痛心疾首的長歎口氣，“你們這又是何苦呢？一旦惹怒陛下……”
    不等他說完，夏生就義憤填膺打斷道：“竇相放心，這次我們聯絡了朝中大部分官員，就算是陛下，也得謹慎應對。”
    聽夏生這麽說，竇康也不再多說。
    看著夏生他們離開的背影，竇康勾了勾嘴角。
    “葉晨，老夫倒要看看你這次如何應對！”
    一夜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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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晨剛推開房門，一股凜冽刺骨的寒風頓時襲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隨即，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銀裝素裹，滿院白雪皚皚。
    看著這架勢，估摸著一時半會不會停。
    隨即，他叫來府上的下人，讓他們將院裏的積雪清理掉。
    正在這時，宮裏來人宣他進宮。
    “不知父皇召我進宮何事？”
    “今日朝會上，百官聯袂彈劾五皇子。”
    聞言，葉晨心中頓時了然。
    這些家夥還真是聽話的狗，讓它們咬誰就咬誰。
    雖知現在進宮就是掉進了狼窩，可宣旨太監都來了，他不去也不行。
    收拾一番，葉晨就坐著馬車來到宮裏。
    剛進奉天殿，他立馬察覺到大家不友善的目光。
    抬眸望去，發現禮部尚書夏生，還有幾位禦史言官正怒氣騰騰瞪著他。
    葉晨心中嗤之以鼻，隨後麵色坦然徑直走上前。
    “兒臣參見父皇！”
    龍椅上，永明帝臉色很是陰沉。
    看得出，永明帝怕是也被煩的一個頭兩個大。
    這不，看到葉晨，永明帝立馬開口道。
    “百官彈劾你欺辱左相，導致左相病倒，可有此事？”
    葉晨挑了挑眉，“兒臣冤枉……”
    他話還未說完，夏生就好似被踩了狗尾巴，怒不可遏的跳了出來。
    “陛下，五皇子撒謊！”
    “自五皇子去了趟左相府，左相就一病不起，不是五皇子一再羞辱左相，左相又怎會病倒？”
    “還請陛下為左相主持公道，嚴懲五皇子！”
    話音剛落，頓時大半朝官紛紛站出來，義憤填膺的指責葉晨。
    “五皇子休要狡辯，滿京城誰不知就是你把左相氣病的。”
    “陛下若不嚴懲五皇子，臣等便死諫！”
    一時間，奉天殿上靜的可怕。
    大半朝官咬牙切齒，一臉絕然。
    瞧這架勢，若永明帝不嚴懲葉晨，他們就真要磕死在這奉天殿上。
    看到百官一下子跪倒一片，永明帝頓感一陣頭痛。
    在截殺的事情上，他已自覺虧欠了葉晨，現在百官又死諫，逼他嚴懲葉晨，越想越生氣。
    永明帝騰地站起身，盯著百官的眼眸怒火翻湧。
    “放肆！你們不是要死諫嗎？朕成全你們！”
    “來人，將他們通通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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