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話音剛落，隻見一個身著飛魚服，腰挎繡春刀的男人，帶著幾名錦衣衛走了進來。
    此人正是錦衣衛千戶，潘貴。
    前些日子，大皇子李源在洛城將他引薦給葉雲。
    這次出征，便一直跟隨在葉雲身邊。
    “卑職潘貴，拜見葉帥！”
    潘貴走到葉雲麵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葉帥神機妙算，用兵如神，一舉殲滅突厥近萬鐵騎，生擒敵酋班布魯，實乃大寧之幸，百姓之福！”
    “卑職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聲音洪亮，馬屁拍得震天響。
    葉雲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
    “行了，潘千戶，咱們自己人，客套話就不用多說了。”
    “現在正事要緊。”
    他指了指班布魯，淡淡道：
    “這人作為突厥國師，嘴硬得很。”
    “本帥把他交給你，你可有辦法撬開他的嘴巴？”
    潘貴聞言，頓時來了精神。
    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牙齒。
    “葉帥放心，刑訊拷問，這可是我們錦衣衛的拿手好戲。”
    “別說是突厥國師，就算是茅坑裏的石頭，到了我們手裏，也能讓他乖乖開口，老實交代！”
    “您就瞧好吧，不出一個時辰，卑職保證讓他把所有秘密都吐出來。”
    “就算連他五歲時尿床的事，都得一五一十地給我交代清楚！”
    班布魯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雖然沒親眼見過大寧錦衣衛的手段，但也聽說過不少關於錦衣衛的恐怖傳聞。
    據說，錦衣衛監牢，堪稱十八層地獄，各種酷刑，應有盡有。
    落到他們手裏，不死也要脫層皮。
    想到這裏，班布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強自鎮定，色厲內荏地吼道：“你們……你們敢！”
    “我可是突厥國師！”
    “你們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們可汗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葉雲一聲嗤笑，“把他帶下去！”
    潘貴獰笑著應了一聲，帶著幾名如狼似虎的錦衣衛，上前將班布魯架了起來。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班布魯拚命掙紮，卻根本無濟於事。
    他發出淒厲的慘叫聲，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
    “葉雲！你不能這樣對我……”
    聲音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帳外。
    ……
    三炷香後。
    潘貴滿臉堆笑，雙手捧著一份厚厚口供，像獻寶似的遞到葉雲麵前：“葉帥，您瞧，班布魯這孫子全招了！”
    葉雲接過口供，快速翻閱，一目十行。
    武敏好奇，也湊過腦袋來看。
    烏雅公主本想上前，可一想到自己外人身份，又有些猶豫，隻能悻悻止步。
    “切，我還以為這突厥國師有多硬氣呢，原來也是個慫包，這麽快就全交代了。”
    武敏看完，撇了撇嘴，一臉不屑。
    潘貴得意一笑：“武將軍，您有所不知，咱們錦衣衛的刑訊手段，那可是祖師爺傳下來的，集幾千年之大成。”
    “要是不加限製，放開了整，別說他一個突厥國師，就算是塊頑石，也得給我乖乖開口說話！”
    “哦？是嗎？”武敏秀眉微蹙，顯然不太相信。
    “那要是我呢？”
    “本將軍也扛不住？”
    “這……”潘貴頓時語塞，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這……這讓他怎麽回答？
    說能扛得住，豈不是說錦衣衛的刑訊手段不行？
    說扛不住，那不是得罪了這位姑奶奶？
    “哈哈！”葉雲見狀，忍不住放聲大笑。
    “武將軍，你要是不信，不如讓潘千戶給你當場鬆鬆骨，親自體驗體驗？”
    武敏一聽，頓時柳眉倒豎，杏眼圓睜，作勢就要發飆：“好你個葉雲，又想看老娘笑話是不是？”
    就在這時，一名驍騎軍士卒急匆匆跑進大帳，抱拳稟報：“啟稟葉帥，武將軍，居庸關守將李懷忠，帶著一幫子人，在營門前求見！”
    “哦？他來幹什麽？”葉雲放下口供，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讓他們進來！”
    “是！”士卒領命而去。
    武敏冷哼一聲，低聲嘟囔：“這幫牆頭草，之前你寫信聯絡他們，李懷忠仗著自己是正三品的總兵，還瞧不上咱們，愛答不理。”
    “現在知道厲害了，巴巴地跑來獻殷勤……”
    葉雲笑了笑，沒有接話。
    他心裏清楚，李懷忠這幫人，不過是些見風使舵的小人罷了。
    之前對自己的輕視和嘲諷，如今恐怕都要變成諂媚和巴結了。
    不過，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嗎？
    他要的就是讓這些邊關將領，徹底臣服於自己！
    想到這裏，葉雲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很快，滿臉絡腮胡，膀大腰圓的李懷忠，滿臉堆笑，率先邁入中軍大帳。
    身後跟著一眾將領，皆是平日裏眼高於頂的人物，此刻卻個個低眉順眼，謙卑至極。
    他一進帳，便朝著葉雲深深一揖，腰幾乎彎成了九十度，語氣恭敬道：“末將拜見葉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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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青龍穀之戰，您真是用兵如神，算無遺策啊！”
    “區區一萬兵馬，就把突厥國師班布魯率領的突厥鐵騎打得落花流水，屁滾尿流！”
    “末將佩服！佩服得五體投地啊！”
    他身後的一眾將領也紛紛附和，七嘴八舌地讚美著，一個個恨不得把葉雲誇成天神下凡，言語之肉麻，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是啊是啊，葉帥真乃我大寧的福星！”
    “有葉帥在，何愁突厥不滅，邊關不寧？”
    “葉帥您分明是戰神轉世，救苦救難的大英雄！”
    武敏站在一旁，看著這群人前倨後恭的醜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中暗罵：一群馬屁精！
    葉雲卻是一臉受用，笑眯眯地擺了擺手，故作謙虛道：“哎，李總兵，你言重了。”
    “本帥不過是奉皇上之命，盡自己的一點綿薄之力罷了。”
    “再說，你可是正三品的總兵，跟本帥平級，這般大禮，本帥可受不起啊。”
    他嘴上說著客氣話，眼睛卻一直盯著李懷忠。
    李懷忠聞言，連忙擺手，“不不不，葉帥您可是皇上欽點的巡邊欽差，堂堂樞密院副使，又是此次大勝的頭號功臣。”
    “末將給您行禮，那是理所應當，天經地義！”
    “再說了，達者為先，您雖與我平級，但您的功勞和能力遠在我之上，末將對您是心服口服！”
    葉雲笑嗬嗬地點了點頭，一副“你很上道”的表情。
    他話鋒一轉，慢條斯理道：“其實啊，這次能大勝班布魯，主要還是靠武將軍指揮有方，驍騎軍將士們奮勇殺敵。”
    “當然，也離不開皇上的英明指示，和朝廷的大力支持。”
    “本帥嘛，不過是在後方動動嘴皮子，出出主意罷了。”
    李懷忠等人聽了，心中更加輕視葉雲，暗道：這小太監，想不到還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會把功勞往別人身上推。
    不過，他們臉上卻依舊堆滿了笑容，連聲附和：“葉帥您太謙虛了！”
    “誰不知道，您才是這次大勝的幕後功臣啊！”
    “沒有您運籌帷幄，決勝千裏，哪有今日的輝煌勝利？”
    李懷忠說著，朝身後使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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