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麽玩笑？！
    全殲一萬突厥鐵騎？
    生擒敵酋？
    這等功績，別說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就算是那些久經沙場的武將，也未必能夠做到！
    眾人一個個低下了頭，不敢再多說一句。
    生怕惹惱了宣帝，落得個和劉喜一樣的下場。
    朝會散去，宣帝龍行虎步，直奔坤寧宮。往日裏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步履間都透著股子輕快勁兒。
    皇後正與安寧公主閑話家常，見宣帝這般神采奕奕地進來，不由得一愣。
    “陛下今日這是怎麽了？莫非有什麽喜事？”皇後起身相迎，眼波流轉，帶著幾分好奇。
    安寧公主也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望著宣帝。
    宣帝大馬金刀地坐下，大手一揮，朗聲道：“自然是大喜事！天大的喜事！”
    他頓了頓，故意賣了個關子，目光在皇後和安寧公主臉上掃過，見兩人都是一副急切想知道的模樣，這才哈哈大笑起來。
    “葉雲那小子，在居庸關打了個大勝仗！把突厥那幫蠻子打得落花流水，還生擒了他們的敵酋班布魯！”
    “什麽？！”皇後和安寧公主異口同聲，驚呼出聲，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當真？！”皇後追問，聲音都有些顫抖。
    “千真萬確！錦衣衛和兵部的捷報都送來了，還能有假？”宣帝得意洋洋，仿佛這勝仗是他親自打的一般。
    皇後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隨即又換上一副讚賞的神情：“陛下聖明！當初力排眾議，重用葉雲，果然是慧眼識珠！”
    安寧公主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立刻湊到宣帝身邊，抱著他的胳膊撒嬌道：“父皇，您可不能忘了兒臣的功勞！當初若不是兒臣堅持要給葉雲機會，他哪能在您和母後麵前嶄露頭角？”
    宣帝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你這丫頭，就知道邀功！好好好，朕都記得，少不了你的賞賜！”
    安寧公主卻搖了搖頭，嘟著嘴說道：“父皇，兒臣才不要什麽賞賜呢！兒臣隻求您一件事……”
    “哦？什麽事？說來聽聽。”宣帝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兒臣想……兒臣想出京，去邊關！”安寧公主鼓足勇氣，大聲說道，“兒臣要和葉雲、表姐一起，去打那些突厥蠻子！”
    宣帝的笑容瞬間凝固，眉頭緊皺：“胡鬧！你是金枝玉葉的公主，豈能去邊關那種危險的地方？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朕和你母後如何安心？”
    安寧公主急了，跺著腳撒嬌：“父皇！兒臣不怕危險！兒臣也要像表姐一樣，做個巾幗英雄！”
    “不行！此事休要再提！”宣帝態度堅決，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安寧公主見狀，眼淚都快下來了，隻能可憐巴巴地看向皇後。
    皇後瞪了安寧一眼，斥責道：“你這丫頭，越來越沒規矩了！邊關豈是你能去的地方？還不快給你父皇認錯！”
    安寧公主委屈地低下頭，不敢再多言。
    皇後見狀，話鋒一轉，對宣帝說道：“陛下，安寧胡鬧，您別跟她一般見識。不過，臣妾倒是有個想法……”
    “哦？皇後請講。”
    “葉雲用兵如神，立下如此大功，自然是好事。但臣妾擔心，他年紀輕輕，又身居高位，難免會……功高震主。”皇後斟酌著詞句，緩緩說道，“不如，讓大皇子也去邊關，跟隨葉雲曆練一番。一來，可以分擔葉雲的壓力，二來，也能讓大皇子積累些軍功，為將來……早做打算。”
    宣帝聞言，陷入沉思。
    皇後這番話，看似是為大皇子考慮，實則也是在提醒宣帝，要防範葉雲。
    畢竟，葉雲年紀太輕，崛起速度實在太快。
    長此以往，恐怕沒幾年就會升無可升，賞無可賞。
    宣帝心中暗自權衡，覺得皇後所言，不無道理。
    大皇子雖然魯莽，但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
    讓他去邊關，既能曆練他，也能牽製葉雲，一舉兩得。
    “皇後所言，不無道理……這樣吧，讓源兒和澤兒一同去邊關曆練。”
    “兄弟二人同行，也好有個照應。”
    皇後聞言，心頭猛地一沉。
    她張了張嘴，似乎還想再爭取一下，但最終還是將話咽了回去。
    “陛下聖明。”
    她低眉順眼地應道，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多年夫妻，她怎會不明白宣帝的心思？
    這位九五之尊，看似對大皇子寄予厚望，實則從未真正下定決心立儲。
    他的帝王心術，注定了他不會讓任何一方勢力獨大。
    更何況，大皇子此去，名為曆練，實為分功。
    葉雲風頭太盛，宣帝需要有人去製衡。
    在皇後看來，她的源兒，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可惜，宣帝卻不這樣看。
    皇後心中暗歎，麵上卻不動聲色。
    “陛下，那臣妾這就去安排，派人通知源兒和澤兒準備提前準備。”
    “嗯。”
    宣帝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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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錦衣衛指揮使沈煉，麵色凝重，快步走了進來。
    “陛下！”
    他單膝跪地，雙手呈上一封密報。
    “突厥可汗匈利，得知國師班布魯在居庸關被俘，勃然大怒！”
    “他已命其長子阿史那，親率五萬鐵騎，直撲居庸關而來！”
    “什麽？！”
    宣帝聞言，猛地站起身來，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這幫草原蠻子，簡直欺人太甚！”
    皇後也顧不得再想其他，連忙上前扶住宣帝。
    “陛下息怒，保重龍體！”
    她柔聲勸慰，眼中卻閃過一絲憂慮。
    五萬突厥鐵騎，可不是鬧著玩的。
    居庸關雖然險要，但兵力有限，一般隻有兩萬守軍。
    加上葉雲武敏統率的一萬驍騎軍，也不夠看。
    萬一……
    她不敢再想下去。
    宣帝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
    “傳朕旨意！”
    他猛一揮手。
    “速召文武重臣，前往禦書房議事！”
    “是！”
    沈煉領命，轉身離去。
    宣帝則在皇後的攙扶下，匆匆趕往禦書房。
    皇後的鳳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她知道，自己的盤算，怕是要落空了。
    前線軍情緊急，宣帝絕不會在這個時候，派兩位皇子去冒險。
    葉雲……
    這個名字，再次在她腦海中浮現。
    或許，隻有等葉雲這個天縱之才化解眼前危機。
    自己的源兒，才有機會去邊關撈取軍功，在朝中樹立威望。
    “葉雲，你可千萬別讓本宮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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