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大軍開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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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妃咯咯嬌笑,嬌嗔道:“本宮是擔心二皇子的靠山就此倒了。”
    “烏雅公主這匹野馬,誰知道會把你帶去哪?”
    “娘娘多慮了,”葉雲依舊是那副溫和的笑容。
    “陛下聖明,我又帶了萬騎,哪有那麽容易出事。”
    “不出三個月,我便回京複命。”
    “到時候……自然不敢忘了娘娘的關照。”
    柔妃聽他如此說,明知是哄她,卻也忍不住心中一熱。
    她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故意露出更多白皙肌膚:“那便說好了,本宮在瑤光殿等你回來。”
    葉雲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入宮這麽久,他早已摸清這些女人的心思。
    柔妃固然風情萬種,床笫間媚態橫生,可到底不如宜妃來得真心,不必時刻提防。
    葉雲穿過曲折的宮道,來到了永和宮。
    與瑤光殿的奢華不同,永和宮簡樸雅致,處處透著一股寧靜祥和。
    “葉雲?你來啦!”
    宜妃正靠在軟榻上看書,見他進來,立即放下書冊,欣喜地想要起身。
    “別動!”葉雲幾步上前,按住她的肩膀。
    “你現在行動不便,不必多禮。”
    宜妃這幾個月來身子日漸沉重,腰腹已經高高隆起,行動確實有些不便。
    她嗔怪地瞪了葉雲一眼:“你倒是會心疼我,可這幾天都不來看看我,連個消息都沒有。”
    話中帶怨,但聽在葉雲耳中,反倒覺得親切。
    宜妃與他相交最久,情分也最深。
    “娘娘,你這副醋意衝天的樣子,是打算讓陛下得知?”他淡然一笑,“再說,我這不是來了嗎?”
    坐到榻邊,他輕輕覆上宜妃腹部,隔著薄薄的衣料,已能感受到裏麵生命的律動,心中不由一陣歡喜。
    “你再敢推三阻四,我就敢向皇上告密。”
    宜妃輕哼一聲,但嘴角已泛起笑意,抓起他的手貼在自己隆起的腹部。
    “你摸,他在動呢,好像知道是你來了。”
    葉雲輕輕感受著掌心傳來的震動,目光柔和下來。
    “娘娘,我此次入宮,是來辭行的。”他壓低聲音,“明日就啟程前往大宛,陛下命我……”
    宜妃麵色一白,掙紮著欲起身:“去大宛?那不是與突厥接壤嗎?你瘋了?”
    “別怕,”葉雲按住她的香肩。
    “我帶著萬騎精兵,還有武將軍隨行,絕對安全。”
    “這次出使,也是陛下對我的重托。”
    “三個月,最多三個月我就回來,趕得上見證小家夥來到這世上。”
    宜妃眼中含淚,輕咬檀唇:“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葉雲鄭重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塞入宜妃手中:“這是我從相國寺那裏得來的避邪玉。”
    “聽說能保佑孕婦母子平安。”
    “你收好,安心等我。”
    宜妃接過玉佩,緊緊握在手心,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好,我等你……和孩子,一起等你……”
    翌日清晨,天色微明,洛城北門之外已是旌旗招展,人頭攢動。
    一萬黑甲紅纓的大寧驍騎軍肅立如林,鐵甲錚錚,寒光凜冽。
    旁邊,是同樣數量龐大,卻風格迥異的大宛騎兵,騎士們身著皮甲,頭戴氈帽,眼神銳利,透著草原民族的剽悍。
    兩支軍隊涇渭分明,卻又共同簇擁著幾位核心人物。
    葉雲一身嶄新的銀色鎖子甲,外罩錦袍,腰懸斷雲寶劍,跨坐於禦賜的汗血寶馬之上。
    烏雅公主並轡而立,她換上了一身便於騎行的緊身胡服,更顯英氣勃勃,隻是眉宇間那份屬於公主的驕傲依舊。
    她不時看向葉雲,眼神複雜,既有新婚妻子的柔情,也有對即將開始的征程的期盼與凝重。
    稍後一些,是同樣戎裝在身的武敏。
    她騎著自己的戰馬,背脊挺得筆直,神情嚴肅,目光專注地望著前方。
    隻是偶爾眼角餘光掠過葉雲和烏雅時,會極快地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
    阿依娜則緊隨烏雅身後,警惕地注視著四周。
    不多時,禦駕在禁軍護衛下緩緩駛抵北門城樓。
    宣帝身著龍袍,在文武百官的簇擁下出現。城門內外,軍民立刻山呼萬歲,聲震四野。
    宣帝抬手示意平身,目光落在城下的葉雲身上,聲音透過內侍官的傳揚,清晰地傳遍廣場:“葉愛卿,武將軍!”
    葉雲與武敏立刻下馬,躬身行禮。
    “此去大宛,路途遙遠,幹係重大。”
    “卿等務必同心協力,促成聯盟,共禦強敵。”
    “朕盼望的,不僅是大宛的助力,更是我大寧將士,能借此機會,徹底掃平北患!”
    說完,他目光轉向烏雅:“公主遠嫁而來,如今又要隨夫婿奔波,辛苦了。”
    “望你與葉愛卿琴瑟和鳴,亦能為兩國邦交,多做貢獻。”
    烏雅微微躬身:“臣妾遵旨,必不負陛下所托。”
    葉雲上前一步,朗聲道:“請陛下放心!”
    “臣此去,必不辱使命!定當竭盡所能,聯合大宛,襲擾突厥,為我大寧爭取寶貴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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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日神兵利器齊備,便是我大寧鐵騎踏破賀蘭山闕之日!”
    他聲音洪亮,言語間充滿了自信。
    這番話引得隨行的驍騎軍將士們熱血沸騰,紛紛挺起胸膛。
    宣帝滿意地點點頭:“好!朕在洛城,靜候爾等佳音!”
    他目光掃過眾臣,特別是大皇子李源和二皇子李澤。
    李源麵露激動,仿佛已看到葉雲立功歸來助他一臂之力;李澤則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隻是眼神深處,無人知曉他在盤算什麽。
    人群角落裏,安寧公主偷偷探出頭,看著即將遠行的葉雲,小嘴撅得老高。
    隨即眼珠一轉,悄然消失。
    “出發!”
    葉雲翻身上馬,對著城樓上的宣帝再次躬身,隨即調轉馬頭,手臂向前一揮:“全軍,開拔!”
    武敏亦同時下令。
    號角長鳴,戰鼓擂動。
    兩萬鐵騎組成的龐大隊伍,如一條鋼鐵洪流,開始緩緩向前滾動。
    馬蹄踏地,塵土飛揚,氣勢恢宏。
    葉雲勒馬走在最前列,烏雅緊隨其側,武敏則領著驍騎軍主力,與大宛騎兵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浩浩蕩蕩地向著北方的茫茫草原進發。
    城樓上,宣帝目送著大軍遠去,直至消失在地平線上,方才轉身,麵色凝重。
    城牆下,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驚歎於葉雲這位大寧戰神,如今的權勢與風光。
    葉雲聽著身後漸遠的喧囂,隻覺得肩上的擔子又重了幾分,但胸中豪情,卻也隨之激蕩起來。
    草原,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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