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郎這幾日就很煎熬，劉福滿出事了。春風小院也生意差了很多。東家安排了親信的管事采買。福滿幹活麻利升職加薪榮升大廚。陸大郎一下子斷了財路，家裏婆娘不愛外麵春香不理。隻能望著留下的吳語噥噥的姐兒過過眼癮。寫上點誇張版本的話本打算去書坊碰碰運氣。“嘖嘖，我這十多年的話本子書蟲 再加上我最近的經曆加點神異不過分吧。希望書坊張先生能瞧的上眼，換點銀錢我好去賭坊回點血。不然這個月的賭債可就慘了。”
    跑路的劉福滿倒還不錯，尋上表哥花了幾兩銀子打點換了個身份戶籍改名張仁和謀了個縣城花船的廚師小心翼翼的過新生活。
    “鐺鐺鐺”我瞧著銅皮飯盒。
    敲鑼打鼓）“列位看官，今兒個咱們就來講講那《西遊記》中最精彩的大鬧天宮。話說那花果山有一靈猴，喚作孫悟空，學得一身通天本領，且看他如何攪得那天庭天翻地覆。”
    眾人齊齊坐好，盤腿大通鋪。都眼神灼灼不再言語。
    那孫悟空從東海龍宮得了如意金箍棒，又去地府強銷生死簿。龍王、閻王上天告狀，太白金星獻策招安，玉帝便封了孫悟空弼馬溫。孫悟空起初不知弼馬溫是個不入流的小官，還挺高興，後來得知真相，大怒道：“這般輕我！”遂打出南天門，回花果山豎起“齊天大聖”旗號。…
    各位看官欲知下會，有錢給錢有吃的給口吃的。銘哥兒上前收禮物。王艾佳端茶倒水。我接過呲溜一口。
    “遠哥兒，那猴子怎麽不殺了玉帝呀！”
    “對呀對呀，就該殺了玉帝。還有那個王母娘娘”
    學子們熱絡的討論劇情。
    我拿過籮筐銅板一收揣入懷中。“吃食你們要吃自己拿，我可要睡覺了。”
    大家也就自由吃食，熱絡劇情。
    我躺下望著窗外。“明日終於休息日了呀！讀書真苦啊，王秀才也是學識不深。我也學不到太多的講解。也不知道家裏生意怎麽樣？會不會太招搖了？”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王大姐還是很靠譜的給我蓋上薄被子。
    銘哥兒門神一樣守著我倆。
    下午甲乙兩班學子都齊聚院子。王德厚秀才講解大學：
    王夫子正襟危坐於講席之上，諸生環坐四周，神情專注。
    王夫子緩緩開口：“今日，吾等講《大學》之文章理論。《大學》者，乃儒家修身治國之經典也。其開篇便言‘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此乃點明全文之宗旨，是為‘三綱領’。諸位需知，文章之首，要義理明晰，如樹之有根，水之有源，方能使後文有所依傍。
    一番講解後。
    王夫子目光掃視諸生：“爾等需銘記，學《大學》之文章理論，不止於為文，更在於修身立德，以達治國平天下之抱負。切不可隻重文辭，而輕忽其內在之理。”諸生皆點頭稱是，沉浸於《大學》文章理論之妙境中。
    一日蹉跎又過了，張木匠樂嗬嗬的在院外等候。我小跑出來跟眾人樂嗬嗬的道別上車。驢車緩緩而行。
    “大外甥，瞧你跟同窗們相處的很融洽呀！”
    “那是，還掙了不少銅板。”我神氣的拍了拍書包。”嘩嘩作響。
    “你呀，別亂了學堂風氣。坑蒙拐騙可不好。”張木匠回頭訕笑。
    “外公，這可是我中午午休時間正經講故事得來的辛苦錢。你情我願，再說吃食我可都跟他們一起吃。不會有人打小報告的”
    “嗬嗬”惹了張木匠一個白眼。
    “明日休息你在外公家裏玩還是回陸家村”
    “外公，我想回家一趟。有日子沒回家了也不知道家裏怎麽樣。”
    “你爹下午來家裏送了點衣服，香皂這些。說是生意很好。很忙。我瞧著三郎都瘦了不少。”
    祖孫聊著天往張家趕。
    程大廚就挺忙的。安排好麻子廚房事宜。再親自去幾家采買的商戶攤販打好招呼，質量要保證，油水要有呀。這陸家村的二牛也真是腦袋轉不了彎的。不如陸家幾個小子。傍晚才趕著驢車裝了一車回禮到了程家。
    “爹，買了這麽多東西回來呀！”
    “嗯，梅娘。你給歸置一下，鹹肉鹹魚的醃製起來留著過年。青菜鄰居分點。你弟妹家裏也安排點，陸家也親自去跑一趟。陸家小子最近可掙了不少錢，賣魚都給陸二牛來送了。”程大廚一通吩咐。
    “爹，陸家再掙錢那也不關我事了呀！再說大郎上次去陸家拿了十兩銀子還了賭債。我可不敢去”梅娘羞愧低聲說。
    “呦，爹采買不少呀！”二房媳婦張蓮樂嗬嗬的就湊了過來。
    “老二媳婦，你也跟大姐歸置一下。分點鄰居。拿點回家給你兄弟。”
    “爹，真大氣”張蓮奉承道。
    姑嬸二人樂嗬嗬的分類歸置食物。
    程大廚等張蓮出門送東西再把梅娘拉進說話：“陸家最近香皂賣的不錯的。鎮上很是火熱。你得回去瞧瞧。陸老頭太太還沒死呢！他們當家，你帶明德回去能收到不少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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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爹你說香皂可都是陸家賣的呀。那我明日就帶倆小子回家去。難道要分家。原來這裏忽悠我們呀！陸家幾個叔叔真不是東西”
    “好了，你心裏有數就行。別在家裏咋咋呼呼的。大郎呢？今日怎麽沒回來？”
    梅娘收了心思不在意的說：“估計去那個書坊看書去了吧。反正他身上一文錢都沒”
    程大廚不悅：“大郎好歹一個讀書人，身上怎可一點銀錢都沒？梅娘你不可這樣。他現在也有了穩定工作。男人還是身上得有點銀錢伴身的。”
    “切，爹福滿兄弟是跑路了。不然這陸大郎前段時間天天夜不歸宿的。前幾日還帶著滿身脂粉口脂回來。錢給他身上不值定外麵養小娘呢？”
    “啊，陸大郎不會這樣吧？”程大廚也是驚詫起身。
    “晚上他回來我可得說叨他一番，我老程可沒死呢。吃我穿我的活計我給他尋的，竟然敢虧待我姑娘。”
    說著拍了拍梅娘的手：“梅娘，你放心。還有下次你喊你弟妹去打聽一下。咱家抓人直接給他和離了。他理虧明德就是咱程家的了。”
    “爹，姐夫又幹嘛了。這尋人我家兄弟最在行了。有事大姐你盡管招呼。”院子外張蓮可是最喜歡添油加醋了。
    一看事情也差不多點到了。
    “爹這幾天酒樓有事安排，晚上不在家裏吃飯了。”程大廚轉身出了屋子趕車走人。
    張蓮一見父親走人小跑進屋八卦說：“大姐，姐夫是不是外麵養小娘了？明日我去給你打聽打聽哪家小寡婦？”
    “沒有的事，你別胡說。我做飯去了你帶下倆小的。”梅娘白了一眼正色去了廚房。
    “切，最狠心的就是讀書人。你不讓查我還偏偏去查一番。”
    陸大郎下了值去廚房順利的采購了一包糕點，腿著去熟悉的黃竹書坊。糕點打道張老秀才也高興呀。
    “陸大郎呀！這書我瞧著不錯。難得呀你看了十幾年的話本功力也是深厚。這樣我4錢銀子買斷。”
    “張叔，您看這劇情跌宕，人物描寫也是傳神。您給加點？”陸大郎現在腰身挺軟。該鞠躬就鞠躬該笑臉就是笑臉。
    張秀才還就吃這套。沉思一下：“大郎要不這樣。4錢銀子，我給你刊印，賣了給你一成的利潤。”
    陸大郎一臉苦澀，眼眶紅潤：“張叔呀，你也知道我家裏最近不安生。實在揭不開鍋了呀。您可憐可憐我，我這話本子也不錯。您一次性買斷。後麵的劇情這兩日我給您送來。”
    瞧著陸大郎這可憐模樣。一想想自己當年也是這般。張秀才很是共情。拉著陸大郎給他擦了眼淚：“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 ，大郎這樣叔給你2兩銀子，等書刊印了再給你留一成。家裏要緊。”
    陸大郎連連感激，一番熱絡攀談，寫了文書，收錢躬身行禮告辭。
    出了書坊陸大郎嘴巴都要咧開。“張秀才真是好眼光，我陸承義也是天選話本人。走著賭坊搏一搏先。”
    邁著四方步進了久違的賭坊。
    “大大”“三六九” “哈哈哈，倒莊了”
    深吸一口賭場的空氣，這才是生活呀！
    仔細繞了一圈，沒找到旺才兄弟。“今日這麽順遂，插香拜拜武財神。運上加運。”
    轉身去圍絡人群的賭桌開賭。
    “六哥，陸大郎來了，我要下去嗎？”
    旺財小心的問詢。
    “讓他玩吧，要輸了下去讓他贏一二兩”
    “好，可是他欠了賭坊十兩銀子呀！”
    “不怕他欠錢，陸家有錢，再說有日子不來了，不贏點哪裏來的客人。”
    六子老實在在的喝了口熱茶。
    “果然拜了拜武財神就是運上加運”陸大郎贏了2兩感覺不錯。嘿走人去春香那裏消消火。明日再來。樂滋滋的陸大郎轉身就走不帶猶豫。
    給樓上看場的旺財六子給看愣了。
    “旺財，這陸大郎學到你精髓了呀！見錢就收手了”
    “嘿嘿，那是沒上頭。”
    出了賭坊喚上人力車。躺在車架上冷風一吹。嘖嘖，舒坦。“牛二呀 ，前麵首飾鋪子停下等我。”
    “好的，陸爺。”
    “叫我陸秀才。”
    “抱歉，陸秀才。”
    “摁，等會銀錢加倍。”
    去了首飾鋪子花了50文買了個珠釵子。上了人力車陸大郎豪氣的給了6文。牛二嘴巴都要咧開了。拉車都是穩當了。
    “噠噠噠”
    春香打開院門，一看陸大郎那個帥臉諂媚的笑著。果斷關門。
    “春香春香，你開開門，我帶了首飾給你。我就坐坐就走。”
    春香聽說有首飾換上笑臉開門。“哎呦，大郎有日子不見了，奴家可想你了，快快進屋。”
    陸大郎白了一眼換上笑臉挽著春香就進了院子。“心裏也是直罵娘，真是個勢利的女人。”
    春香泡上茶怯生生在邊上。陸大郎隻能掏出珠釵。收了禮物你噥我噥一番快活。陸大郎呼呼大睡。
    梅娘沒等到陸大郎，隻能摟著明仁呼呼大睡。程大廚聯絡了幾個師弟師侄徒弟湊了一桌酒倒也和氣慶幸大家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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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過三巡程大廚舉杯大家共飲說了聚會目的：“今日大家都在，我也輩分最大。我說件事。你們聽一聽各自問下東家。我們福運酒樓準備三日後弄個聚會，這次福滿的事在坐的都是門清。聚會時候鎮上的官員讀書人富戶大多數都回來參加。目的就是以福運酒樓為主提倡拒絕地溝油，健康的飲食為黃田鎮的建設貿易打好基礎。”
    一下子聚會眾人陷入沉思。
    程大廚換上苦澀臉說：“我知道這樣會對在坐的利潤造成損失，福滿的事鬧的比較大，上麵也是比較重視。王家在鎮上勢力大我在底下做工 ，也是為難。最近大家安生點過了這關就好。”
    “程師兄，我們這次全須全尾退出來是不假，可是這事到時候東家連起來跟這些商戶一勾兌 ，進價采買我們可都沒油水了。我可不敢參加。”
    “我也是，師叔。”
    “師傅我這很為難。我就去了東家也不樂意。我們小酒樓。”
    一番踴躍發言。散場。
    程大廚也是喝的不快樂，回家自己再喝點。“反正事情張羅了麵子裏外裏都有了。王家要幹嘛他們的事。銀子他也掙了。這陸大郎莫非真外麵養小娘了？這麽晚不回來？”
    喝了兩盅，一盤花生米都沒了。
    程大廚想著明日得交代福滿他們一下。
    張家倒是熱情
    我跟曉梅數著銅板。
    “遠哥兒，你這讀書也沒少掙錢呀！四天238文。嘖嘖！”
    我白了白眼：“這何年何月才能買上金鐲子呀。”
    “嘿嘿，十年都買不上。明日這錢打算怎麽花銷？”
    我來了興趣：“爺爺買點煙絲，然後你在帶我買幾個頭簪。得便宜的奶奶你們就是四個了。爹小叔四叔張外公小叔五個了一人不能超過20文。”
    “啊啊啊，我的小金庫就沒了啊。”
    院子裏張木匠嚷嚷：“曉梅，你別欺負我大外甥。”
    曉梅起身就嚷嚷：“爹，我真沒有欺負你家大寶貝外甥。”
    “孩子都哭那麽大聲了還沒？”
    說著張木匠就怒氣衝衝的拿著錘子進了屋裏。
    “嗬嗬，曉梅爹誤會你了。”
    張木匠撓著頭一臉嘎嘎賠笑。
    “大外甥，那你大晚上嗷什麽？搞定鄰居以為我欺負人了。”
    “外公，買禮物的錢我不夠花宣泄一下感情。”
    “小事，外公給你拿錢。”張木匠說著就準備出屋。
    “爹，遠哥兒可比你有錢。賣香皂牙膏牙刷薄荷糖他可不少錢。他是說書的錢想給你們買禮物不趁手了哈哈哈”曉梅趕忙拉著張木匠。
    “遠哥兒，外公不要禮物。給你爺奶買就好了。”
    我小跑下來拉著張木匠坐好倒上熱茶。
    “外公那可不行，一家人都得有。你喜歡什麽說說唄。不能買酒。25文以內。”
    張木匠摟住我訕笑：“不能買酒，外公哪裏還有什麽愛好了呀！你這為難我啊。”
    “你先說說你給你爺爺他們買什麽？”
    我笑了笑找個舒服躺的方式：“爺爺買點煙絲，奶奶她們買發箍 ，爹他們買個手套。您這個犯愁呀！”
    “那外公也要手套。要加厚的可以嗎？”
    “好，明日曉梅嬸子帶我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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