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隨著銅鑼
    “咚咚咚”
    “走水啦。”
    我被吵醒，也是慌亂起身。走水可是大問題這封閉的考場，幹燥的考棚密集還是秋天。
    眾人也得慌忙起身出來到中間的地帶。
    “嘿，第一排那麽著火了。不知道哪個倒黴蛋。”
    “這次拍臭號這邊我以為我運氣已經很差了，還有更倒黴的。”
    “對呀！我們這拍都是上次童生試翻修的燒不到這邊，多燒幾個吧。少幾個對手。”
    “嘶，你這人好毒。少爺我喜歡。嘿嘿嘿。”
    火勢很快被撲滅了，瞧熱鬧的眾人也被差役趕了回去。我也躺床上伴隨著秋風飄來的濃濃臭味難以入睡。“媽呀！幾百人的排泄一晚上就這麽頂。”
    隔壁那個老兄已經餓餓餓嘔吐了。
    我也是皺眉，“這倒黴蛋媽的不去外麵吐。”
    眾人也是怒罵。差役敢來把他帶邊上去吐。
    “少爺，你那個師兄盧浩浩被取消考試資格了。”清理的差役低聲說了一句走遠。
    握草，盧浩浩竟然是那個燒了考棚的倒黴蛋。最近隻是知道他去了縣學讀書，入學的時候見了一麵，浩浩師兄待人處事還是很大方的。就是那個同鄉的劉偉感覺很市儈。抱著盧家的大腿，考試聯保什麽都是陳全一人弄下來的。我像個吉祥物一樣被圈養起來，社交幾乎沒有。盧家的兄弟姐妹們都去了府城，就偶爾三姐回來住住，感覺她眼神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青春期來了。沒以前那麽熱情了。
    想著想著我再次入了夢鄉。
    清晨被大家起床洗漱吵醒了，我也去打來水燒鍋洗漱做飯。錦衣玉食習慣了有人伺候，這一番忙碌下來。太陽高高掛起了。鹹粥還沒喝上兩口。差役已經伴隨銅鑼聲送來了試卷。
    題目：“民為邦本”
    我接過看了一眼。繼續埋頭幹飯。“原本以為會是商業稅收這塊的。現在這題民為主題。誒，不對商業繁榮也能帶動民生活的質量便利。嗯以陸家村的農業合作社為破題。提倡農閑時候增加副業，縣城官商修建碼頭興航運帶領鄉民多元化發展共創美好未來，歌頌朝廷。”
    幹完飯把腦子中的思路鋪設一下，提筆，“今之世，朝廷政令如春風化雨，陸家村依憑新農村合作社之香皂產業，縣城官商合力興修水道航運碼頭商業綜合體，此皆以民為本之舉，使百姓多元發展，實乃民為邦本之生動彰顯。
    觀當下盛景，陸家村因合作社香皂產業而煥發生機，縣城因航運碼頭商業體而商貿興旺，此皆朝廷以民為邦本政令之功，引領百姓多元發展，共赴富足。
    後股：今之盛世，聖天子以民為本，施仁政，行德教，輕徭薄賦，勸課農桑。百姓感沐皇恩，安居樂業，各安其業，各樂其生。此乃國之幸，民之福也。束股：故曰，民為邦本，本固邦寧。為君者，當以民為念，恤民之苦，解民之憂；為民者，當以國為懷，忠君愛國，奉公守法。上下一心，同力協契，則國家昌盛，萬世太平
    再次檢閱一番，滋味感覺不錯，有實事按理，下麵也照顧到了，中間基層官員商戶也帶過。上麵政令也歌頌讚美到位。
    謄抄考卷。起身舒緩了身子，埋鍋造飯。
    仔細打量了一下周邊的少爺學子。這題大家都擅長，就是茅房的臭味隨著陽光的暴曬越來越濃鬱了。陣陣涼風一會帶來一股。他們喜笑的眉眼隨著涼風捂鼻子亂了思緒低聲吐槽。
    很快我飯菜熟了，我打了一點美滋滋的。張表哥指了指茅房對我伸出大拇指。
    我比了個中指，樂嗬嗬幹飯。吃完拉響銅鈴鐺。兩個差役過來，一個看守一個帶我去洗漱鍋碗，我順道上了個茅房。第一排的老兄也是美滋滋的吃著飯望著剛解決出來的我，一個鄙視的眼神。
    我輕聲回應，“剛拉的鹹魚味道。可以多幹兩碗，熱乎的呢。”
    “你，呸。”
    我輕笑大步走開。
    回去再答寫了最後一題檢閱一番謄抄。拉響銅鈴鐺。交卷收拾考籃在一種羨慕嫉妒的眼神走人。
    考場的大門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也看到了盧浩浩這個倒黴蛋，一身炭黑眼帶淚痕。他邊上還有兩個倒黴蛋也是差不多模樣隻是眼神刀人凶狠。
    朝盧浩浩拱了拱手，回來了一個苦笑。我自顧自找了個背陰的牆角。蹲坐一旁聽著他們竊竊私語交流課題。
    很快聚齊了三十人，考官開始放行。
    跟隨著大部隊出去，盧浩浩三人也被差役帶去了縣衙。
    陳全那個死人臉也有了笑容飛舞著手擠在前排。
    “少爺，考的怎麽樣。我靠，您真排臭號了呀！”
    陳全捂了一下鼻子，馬上諂媚的接過考棚帶著我擠出人群上了馬上遞來一件厚衣服。
    “少爺快穿上，咱先去酒樓樂嗬還是回府呀！”
    “陳叔，你看看我 ，這模樣跟你去喝花酒。一會你去打聽一下盧浩浩師兄。”
    “嘿嘿，走著。原來昨晚考棚著火的倒黴蛋是盧浩浩那小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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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擔心您那邊考棚著火呢！清早打聽了您那排沒事。這盧浩浩倒黴了這起火起碼要兩年不能科舉了。”
    “盧家打點一下來年再戰不成嗎？”
    陳全轉頭苦笑，“這上麵有來不對付的考官，打點也沒用得看人給不給臉。”
    回到了盧家，三娘小跑就過來一臉的擔憂；一把抱住我想抱起來又吃力。突然“嘔嘔嘔”
    我想給她拍拍後背。
    “嘔，你走開臭死了。嘔”
    我無奈苦笑自覺走開。丫鬟也是給她遞上了話梅。嘔吐了一會三娘嗤笑。“你這倒黴蛋真烏鴉嘴呀！吐死老娘了。秋竹快帶你少爺去洗漱。梅蘭你把飯菜送少爺房裏去。”
    “對不起了，三娘。”
    “快去吧，娘本來就嘔吐。”三娘也是溫和說著。
    我行了一禮，小跑去洗漱。待了兩天一夜，自己沒覺得臭。秋竹她們都皺眉那就是真臭。
    泡了一個熱水澡，秋竹給我蹲邊上喂著米飯。
    “真是享受呀！鹹粥喝了兩天。真是肉味都不知道了。”
    “嘿嘿，少爺。夥房還給您燉了愛吃紅穀雞湯，蒸了芋頭鳳爪。你先墊墊肚子。”
    “秋竹姐呀！感謝你們惦記啊。”
    “奴婢應該的。”
    洗漱一番擦幹淨了頭發。
    三娘陪著我吃著廣式蒸籠，喝著雞湯。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怎麽樣考棚昨晚著火擔心死我了。”
    秋竹也是插話，“少爺，三夫人一晚上沒睡。”
    惹來一個瞪眼。
    我也剝皮夾了塊雞肉給三娘，“娘，讓您擔心了。我膽小著火肯定跑路。下次您就安安心心。”
    “切，你那個小胳膊小腿能跑哪裏去。要不過兩年再考吧。咱家又不是養不起。”
    我伸出大拇指，“大氣，我愛吃軟飯。不過這次感覺考的不錯。應該沒下次了。”
    “快吃吧。吃了去好好睡一覺。”
    吃飽喝足，可能有了血糖困意也上來了。被三娘慈愛的輕拍著後背呼呼大睡。
    倒黴蛋盧浩浩也失神的被盧掌櫃帶出了衙門。
    盧掌櫃倒是一臉安慰拍著他肩膀給他送上驢車。“浩兒，沒事咱明年再考，縣衙爹花了點錢。隻是取消了今年的成績。”
    “謝謝爹”
    盧浩浩苦澀的一笑。盧浩浩自從上了縣學家人不在身邊。盧家有錢在縣城縣學邊上給他買了一個宅子。劉偉陳川，程明德四大票客齊聚一起白日苦讀，晚上叫上半掩門子宣泄精力。沒了父母的督促太放縱了。夜裏謄抄一恍惚給打翻了燭台。
    “哎，最近要節製了。再玩下去要廢了，浣娘那嬸子神似沒娘姨真是太招人了。我怎麽喜歡上了婦人小寡婦這口了，不行要跟劉偉，程明德他們絕交。爹知道了要打死我。對，絕交，不再看話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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