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陸家村的路都陌生了。路麵平整修了排水渠，鋪上了青磚路麵留了一道牲口走道的黃泥土路，山道兩邊樹枝草叢也被打理的整齊，不時還插著旗幟陸家村香皂合作社的路標。十來裏的山路有了三個茶棚涼亭供人歇腳。來往商隊，行腳商絡繹不絕。
    “少爺，這去陸家村的商路修的比的上縣城了呀！不是這旗幟我都以為走錯了路了。”陳全也是驚訝讚道。
    “是呀！幾個月沒回來，陌生了。”
    到了陸家村，村口都修上青石牌坊。河道整齊。一溜煙的青磚瓦房，有了客棧雜貨鋪小排檔麻將館。仿佛到了一個小型的礦場商鎮一樣熱鬧。
    “陳全管事，你帶著秀才老爺回來了嗎？”
    我探頭探腦一瞧村裏的老頭老太太槐樹下喝茶聊天。
    “秀才老爺回來啦！”
    一下子烏泱烏泱的鄉親就湊熱鬧過來。七嘴八舌熱情的問候。
    我也直接出了車駕熱情一番，趕著馬車回了陸家。
    還沒坐下喝口茶，村長爺爺就帶著幾個祖老大步進來了。
    “遠哥兒，回來啦！長高了不少，秀才宴什麽時候辦呀！日子定了沒，明日日子好，咱先祭祖。村裏現在也有錢了，辦他個三天三夜。”眾人七嘴八舌一番。
    我拱手，“村子爺爺，隻是秀才，咱沒必要那麽鋪張浪費吧。村裏吃個飯熱鬧一下就好了。祭祖等我爹他們下午采買回來，明日你們安排。”
    族老不滿，“欸，明遠得大辦。今日我們就殺豬宰羊。祖裏都幾代沒出過秀才了。你這還是這麽小的秀才。三天三夜都是少的。得大辦特辦。你就出席祭拜剩下的我們來。”
    “對對，我家裏的牛胃口不好了，我這就去巡捕房報備，殺了供上幾隻牛羊豬的大辦。”
    還是陳氏出來解圍，“幾位兄長，遠哥兒剛從縣城回來，最近也是醉心學業了，車馬勞累。你們看這樣晚點我讓三郎去跟你們合計。我陸家出大頭你們幾位在出點力幫襯。定下了日子到時候遠哥兒出麵咱們再好好熱鬧一番。也讓祖先保佑遠哥兒明年考上個舉人老爺。”
    “對對對，弟妹說的對！明年考舉人。遠哥兒你回來好好休息，我們去祠堂商議。”
    曉梅幾個妯娌也是端出來茶水，“村長族老你們喝點茶點先。”
    “不用不用，我們先走了。明遠你好好休息。”
    一群人匆匆又走了。
    “呼，奶奶，娘我好想你們呀！”
    一人擁抱一下。
    “累壞了吧。長高了不少。晚上想吃什麽奶奶給你做。”陳氏摟著我一臉慈愛。
    “嗯，打鹵麵。”
    “對了，秋竹，幫我把金鐲子項鏈給奶奶她們拿出來。”
    “好，少爺！”秋竹轉身就走抱來一個紅木箱子。
    “嘿嘿，遠哥兒。還是你到位。我的大金鐲子項鏈一次性到位了，哈哈哈哈”曉梅那是高興呀！眉眼都一條縫了。
    “哇，這麽大呀！嘶。這樣太精致了吧。”
    秋竹躬身給每人都分了各自的金飾品。
    惠娘眼眶紅潤大著個肚子欲言又止癡癡的望著我。
    我也起身過去摸了摸肚子好奇的附耳傾聽心跳。“咚咚咚。”
    “娘，我回來了，對不起不能常伴你身邊。”
    “回來就好，遠哥兒”惠娘直接淚崩抽泣緊緊的摟著我。“家裏都很好，就是娘很想你，你聽聽肚子裏是妹妹還是弟弟呀！”
    “嘿嘿，弟弟妹妹都行。你們健康平安就好了。別哭了娘。”
    “娘這是高興呀！一眨眼你都長高了。還是秀才老爺了。”
    “嘿嘿，您是秀才老爺的娘。”
    “嗯，娘很自豪。”
    蘭妮嬸子也一手一個牽著倆個小豆丁出來。溫柔的看著我們。
    我也好奇眼神詢問。
    陳氏溫聲指了指“弟弟叫富貴，妹妹叫花開。你爺爺取的名字你。”
    “嘿嘿，很吉利喜氣的名字。秋竹，金鎖給我取來。”
    我接過走近蹲下一人遞了一個小金鎖。溫和說著，“你倆好呀。我是你們的哥哥遠哥兒，這是禮物。”
    倆人怯生生的縮回蘭妮的身後。好奇的打量著我。
    蘭妮輕笑，“遠哥兒，他倆還沒見過你呢，怕生。剛學會走路。隻會叫奶奶。笨的很。”
    “啊，隻會叫奶奶，娘都不會呀！花開富貴你倆這可不行呀！來哥哥這邊，哥哥給你們糖吃。”
    一說糖，倆奶娃眼神都有了光芒。
    往前走了兩步。“糖，糖。”
    “哈哈哈，饞嘴的娃。嬸子給你們糖。”說著曉梅懷裏摸出幾塊糖招呼。二人屁顛屁顛就往她懷裏鑽。
    有了糖，那是一臉享受。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我摸了他們幾下。也就跟奶奶去看望了一下躺在堂屋的陸山河。
    氣色不是很好，有了白發深深的皺紋。無神的望著天花板。
    “爺爺。”
    好一會他才回神。“遠哥兒，回來了呀。爺爺昨天去長坑打了魚，你吃了給大伯他們一家送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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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對了，明德夫子說他學習很好，上了乙班了。是村裏厲害的讀書人。你以後上學了也要跟他學習。”
    “好。我跟大哥學習。”
    奶奶指了指他腦子，輕聲說。“他回來之後精神不好。經常忘記了什麽事。”
    無理由的祖孫聊了幾句。我也就出了堂屋。
    “辛苦你了，奶奶。爺爺這找大夫看過嗎？。”
    “你爹，三姑娘都四處找了大夫看了。說是年紀大了，傷了心神好好養著。”
    陳氏輕笑說著，仿佛很平常的事情。
    “好，辛苦奶奶了。”
    “奶奶可不辛苦，村裏我請了個婆子照顧他，他自己作的。這樣也許也挺好。”
    晚上吃了心念的打鹵麵。草藥鴨湯。
    陸三郎幾人回來就沒停下腳步，張羅祭祖酒席。
    晚上我特地把曉梅拉進書房。
    曉梅不悅，“你幹嘛呀！我忙著準備明日祭祖的東西呢？”
    “曉梅嬸子，張老頭很擔心你的肚子呀！你老實跟我說。你跟四叔夫妻生活怎麽樣。”
    “很好呀！我倆經常抱著睡覺呀！那不懷孕我有什麽辦法。”
    我一臉黑線。“就抱著，沒其他嗎？”
    “親嘴吧呀！”曉梅一臉羞紅。
    “沒了？沒有其他更親密的動作了？”我雙手比劃著更粗俗的動作。
    “沒了呀？還要怎麽樣。”
    我無語死了，轉身取來小畫本。“你自己看看吧。奶奶我娘沒教你嗎？”
    曉梅接過翻看了幾眼，嚷嚷，啊“啊還可以這樣啊。羞死人了。”
    我捂著眼睛，“我的天呐。沒人教你們嗎？”
    “沒呀，我聽我嫂子說親親抱抱就有了孩子了呀！我最近跟四哥也是很努力親親抱抱了呀！”
    “好吧，你牛。你們都牛。畫本收好，空了你倆多研究。”我比了一個大拇指。
    “噗呲，原來這樣才有孩子呀！我可羨慕蘭妮了最近。”
    我無力吐槽，古代底層的教育實在太落後了，鬥大字認識不了幾個，車馬慢交通也慢，書籍文化也被牢牢的掌握某些人手中。讓你看到的隻是某些人讓你看到的。
    曉梅羞紅的收好畫本，緊張兮兮的下樓又上樓去自己房間藏好畫冊。才恢複了往日的神采，幫忙備貨。
    惠娘以為我送了她什麽大禮物，“梅子，遠哥兒對你還是最好，私下偷偷給你送禮。”
    “沒，大家都一樣。私下講了幾句悄悄話。”曉梅羞紅了臉心虛回應。
    妯娌一個個都是懂得都懂，理解的眼神。
    “啊，真的你們誤會我啊。”
    “我們都知道我們誤會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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