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叔侄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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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趙統抱著一封密信匆匆而入,看到父母劍拔弩張的模樣,不由愣在原地"父親,陛下派人送來傳令。"
趙雲快步上前接過密信,拆開的瞬間,緊繃的肩膀突然鬆了下來。趙統見狀,連忙問道"父親,陛下說了什麽?"
"陛下有旨,如今年關將近,決定停止作戰,命吾部退守原駐地。"趙雲長舒一口氣,聲音裏帶著如釋重負的意味。他轉頭看向馬雲祿,卻見妻子滿臉的不服氣,咬著嘴唇不說話,眼眶卻微微泛紅。
馬雲祿狠狠跺了跺腳"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停戰!"她轉身背對眾人,雙手抱胸,氣得肩膀微微發抖,"明明再給吾一次機會,就能"話未說完,已是哽咽。
趙雲走到她身後,輕輕攬住她的肩膀"夫人,陛下聖明,此番停戰必有深意。來日方長,待春暖花開,有的是建功立業的機會。"他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
馬雲祿沉默良久,終於轉過身來,雖然仍撅著嘴,但眼神已不再銳利"哼,暫且饒過汝。不過下次,定要讓汝見識吾的本事!"
"是是是,夫人的本事,為夫豈會不知?"趙雲笑著應道,轉頭對趙統吩咐,"傳令下去,大軍準備退軍回鄴城。務必清點好物資,安撫好將士,不得有任何疏漏。"
"諾!"趙統領命而去。看著兒子遠去的背影,趙雲與馬雲祿相視一笑,方才的爭執早已煙消雲散。窗外,北風依舊呼嘯,但屋內的氣氛,卻漸漸回暖。
…………
洛陽的冬天,大雪紛飛,遍地雪白,荀府內的花草在大雪下顯得有些微不足道。荀彧身著一襲素色大衣,安靜地坐在庭院的反間之中,手中捧著一卷古書,可眼神卻並未真正落在書頁之上,思緒早已飄遠。自被大新帝國生擒押回洛陽,雖未身陷囹圄,隻是行動受限不能離開荀府,但他的心境早已被陰霾籠罩。曾經的抱負,對漢室的忠誠,在這困局中顯得愈發沉重。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庭院的寂靜。荀攸踏入庭院,他身著大新帝國的官服,身姿挺拔,隻是臉上帶著一絲疲憊。這一路從豫州歸來,路途奔波,再加上心中揣著勸降荀彧的重任,讓他身心俱疲。見到荀彧坐在庭院,荀攸加快腳步,臉上擠出一抹微笑,拱手行禮道“叔父,許久未見,別來無恙啊!這些年跟隨劉備在荊州發展,想必也是曆經諸多風雨吧?”
荀彧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荀攸身上,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久別重逢的欣慰,也有因立場不同而生出的疏離。他微微點頭,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滄桑道“還算安好,荊州之地,雖也有紛爭,但倒也能暫避亂世鋒芒。隻是沒想到,今日能在這洛陽荀府見到汝。汝不在豫州與黃忠領兵,怎麽突然回洛陽了?”
荀攸走到石桌旁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一口,潤了潤嗓子,說道“陛下下令全線停戰,戰事暫歇,吾便回洛陽待一些日子,也好處理些朝中事務,順道來探望叔父。”他的語氣輕鬆隨意,試圖緩和這略顯凝重的氛圍。
接下來,二人開始了一番家常閑聊。荀攸詢問著荊州的風土人情,荀彧則簡單回應,偶爾提及一些在荊州遇到的趣事,但話語中始終帶著淡淡的疏離。隨著話題逐漸深入,荀攸知道,是時候說出此行的真正目的了。他神色變得嚴肅起來,目光緊緊盯著荀彧,語氣誠懇地說道“叔父,如今這天下局勢,汝也清楚。大漢已滅,劉備勢單力薄,想要延續大漢命運,實在是難如登天。天下一統乃是大勢所趨,而大新帝國國力強大,兵強馬壯,遠勝魏蜀吳三國。吾主陛下羅彥,胸懷大誌,文韜武略,乃是最有實力一統天下的帝王。若叔父能為大新效力,必定能大展宏圖,為天下百姓謀福祉。”
荀彧聽聞此言,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神中滿是失望與不滿。他將手中的書卷重重放在石桌上,聲音提高了幾分道“攸兒!汝怎麽能說出這般話來?吾荀氏世代受漢室皇恩,食漢祿,忠漢室,這是祖宗傳下來的本分。如今漢室雖亡,但吾心中的忠義從未改變。劉備乃漢室宗親,心懷興複漢室之誌,即便前路艱難,吾也甘願追隨。讓吾為大新效力,絕無可能!”他的話語鏗鏘有力,字字透著堅定。
荀攸並未因荀彧的拒絕而氣餒,他向前傾了傾身子,繼續勸說道“叔父,汝難道還看不清嗎?這天下早已不是漢室的天下了。大新陛下禮賢下士,求賢若渴,是難得的明主。跟著他,汝能實現心中的抱負,能為這亂世帶來安寧。如今這亂世,百姓受苦已久,隻有大新帝國才有能力結束紛爭,汝若能相助,便是大功一件啊!”他的語氣中帶著急切,眼神中滿是期盼,希望荀彧能回心轉意。
荀彧卻擺了擺手,神色愈發冷峻“夠了!攸兒,汝莫要再說了。吾已年邁,早已沒有精力再卷入這紛爭之中。況且,吾一生忠於漢室,絕不會改投他主。汝身為大新臣子,自然有汝的立場,但莫要再妄想勸吾背叛心中的忠義。”
荀攸仍不死心,咬了咬牙,繼續說道“叔父,汝想想,如今這局勢,繼續與大新為敵,隻會讓更多百姓生靈塗炭。汝一向心懷蒼生,難道就忍心看著戰火繼續蔓延嗎?羅彥陛下定會開創一個太平盛世,汝若能輔佐他,定能名垂青史啊!”
荀彧站起身來,怒目而視道“名垂青史?吾荀彧一生隻求無愧於心,無愧於漢室。汝所說的太平盛世,吾不信羅彥能做到,即便能做到,那也與吾無關。吾生是漢臣,死是漢鬼!”他的聲音在庭院中回蕩,驚起了樹上的幾隻鳥兒,撲棱棱地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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