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攻心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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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剛落,帳下一員虎背熊腰的將領跨步而出。此人麵如重棗,絡腮胡須根根如鐵針,正是馬岱。他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聲音激昂:“五皇子!給末將一萬精銳,末將願為先登,率領死士架設雲梯,三日之內必破此城!若不能破城,末將甘受軍法處置!”
    馬岱話音未落,另一員身材魁梧的將領也出列請命。此人頭戴熟銅盔,身披镔鐵鎧,正是郭淮。他同樣單膝跪地,語氣堅定:“五皇子,馬將軍雖勇,但襄平城防堅固,單憑死攻難以奏效。末將願率領五千重甲步兵,配合攻城錘和井闌,從南門強攻,定能為大軍打開缺口!”
    帳內眾將目光各異,有的讚同,有的則麵露猶豫。羅凡沒有立刻表態,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幾,眉頭微蹙,似乎在思索二人提議的可行性。
    就在這時,坐在左側的龐統忽然微微一笑,輕搖羽扇開口說道:“二位將軍急於立功之心,吾自然明白,但不必心急,以後有得是立功的機會。”他頓了頓,目光轉向羅凡,繼續說道,“襄平城城高池深,城牆高達三丈,護城河寬達五丈,水深一丈有餘,防守極為嚴密。據探查,城中還有燕軍三萬精銳,守備力量太強。若是強行攻城,吾軍要付出傷亡慘重代價,得不償失啊。依吾之見,咱們得智取。”
    馬岱、郭淮二人聞言,臉上露出些許不甘,但也知道龐統所言有理。他們對視一眼,很自覺地退了回去,站回原位,隻是看向龐統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期待。
    羅凡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讚許,身體微微前傾,詢問道:“恩師有何妙計,快快道來,也好讓諸位將領安心。”
    龐統放下羽扇,手指在地圖上的襄平城繞了一圈,緩緩說道:“袁尚此人,吾早有耳聞,他和他父親袁紹一樣,優柔寡斷,凡事都依賴他人。麵對複雜的局勢,他往往缺乏獨立決斷的魄力,常常依賴麾下謀士或將領的建議,甚至在關鍵決策上搖擺不定。而且他格局狹隘,重私輕公,賞罰不明,對麾下將士更是沒有什麽恩惠可言。咱們不如采取攻心之計,從內部瓦解敵軍。”
    “龐先生說得對!”坐在右側的郭圖立刻附和道,他向前探了探身子,語氣激動,“末將此前在燕國為官,對袁尚的為人十分了解。他驕奢淫逸,隻看重自身利益,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修建宮殿樓閣,對麾下將領卻十分吝嗇。不少將領對他都很是不滿,隻是礙於身份不得不隱忍。若是五皇子采取攻心之計,許以重利,必然會激起城中兵變,到時候破城便易如反掌!”
    羅凡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猛地一拍案幾,說道:“好!就依此計!”他隨即看向郭圖,目光銳利如刀,“郭先生,此事便交給汝去做,可有把握?”
    郭圖聞言,大喜過望,連忙起身拱手,語氣堅定:“五皇子放心,在下定不會讓汝失望!”
    羅凡點頭,隨即揮了揮手,說道:“很好,汝下去準備吧,務必盡快拿出具體方案。”
    “諾!”郭圖應了一聲,躬身退下。
    帳內眾將見狀,紛紛稱讚此計精妙。羅凡又與眾人商議了一些細節,直到暮色降臨,才解散議事。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襄平城南門外,郭圖帶領一百名精銳士卒來到城下。他身著青色長袍,手持一卷文書,勒馬立於護城河外,高聲喊道:“城中的燕軍將士們聽著!燕國滅亡乃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如今吾大新帝國五皇子率領大軍兵臨城下,爾等負隅頑抗不過是徒勞無功!”
    他頓了頓,聲音提高了幾分,繼續喊道:“吾家五皇子愛惜將士們的性命,不願看到血流成河。所以,給了爾等三日時間,若是在三日內主動打開城門歸降,每人賞金千兩,將領官升三級,既往不咎!若是負隅頑抗,城破之日,雞犬不留!”
    喊完之後,郭圖示意麾下士卒輪流喊話。一百名士卒分成十組,每組十人,輪流在城下高聲呐喊,聲音此起彼伏,傳遍了整個南城。城樓上的燕軍士卒聽得清清楚楚,瞬間便炸開了鍋,議論紛紛。
    “千兩黃金啊!這可是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官升三級,要是歸降了,咱們以後就是大新帝國的將領了,不比在這燕國受氣強?”
    “小聲點!要是被將軍聽到了,有汝好果子吃!”
    “怕什麽?陛下早就不是以前的樣子了,三個月沒發軍餉了,咱們憑什麽還要為他賣命?”
    士卒們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很快便傳到了守城將領的耳中。守城將領臉色鐵青,卻又無可奈何,隻能下令禁止士卒議論,但效果甚微。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敢耽擱,立刻派親兵前往皇宮報告袁尚。
    皇宮內,袁尚正摟著美人在禦花園中賞花飲酒。聽聞郭圖在城下勸降,他猛地將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酒杯碎裂,酒水四濺。“豈有此理!羅凡小兒,竟敢如此囂張!還有那些該死的士卒,竟敢動搖軍心!”他臉色漲得通紅,語氣憤怒到了極點。
    旁邊的太監嚇得瑟瑟發抖,連大氣都不敢喘。袁尚來回踱步,一番思索之後,猛地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下令道:“傳朕旨意,把看守四座城門將領的家眷全部集中看管起來,關押在皇宮內的天牢裏!誰要是敢擅自打開城門歸降,就殺他們全家!株連九族!”
    “陛下,不可啊!”正在此時,許攸匆匆趕來,聽到袁尚的命令,連忙上前勸阻,“如此一來,很容易激起將領們的不滿,到時候真的會引發兵變啊!眼下正是用人之際,陛下應該安撫將領,而不是用這種方式逼迫他們啊!”
    袁尚聞言,臉色更加難看,他猛地一甩袖子,怒喝道:“朕意已決,無需多言!誰敢反抗朕就殺誰!難道汝也想背叛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