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青城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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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貫率領120人的衛隊在金兵夾道歡迎下從南青城齋宮的北大門進入。
鄭斯文擔心金兵暗算童太師,讓巨猛、田橫、關鎮、戚秦四人圍在他一周。
鄭斯文則和高強、李文三人在外圍“持槍警戒”以防萬一。
童太師是北宋朝廷的總統兵,宋金兩國的《海上之盟》簽約後,北宋這邊具體操作的是童貫和馬植;金兵那邊踐行盟約的是完顏宗翰和完顏宗望。
但蠻夷不斷地違反盟約,童貫與其進行過不止一次的斥責和反擊;但金兵仗著自己軍力強大,十分蔑視中原王朝;童貫還和完顏宗翰進行過單挑,完顏宗翰竟然不是童貫的對手。
童貫“死灰複燃”後完顏宗翰就不敢相信,派驍將完顏婁室陣前觀察過;哪想完顏婁室被馬超一箭射落馬下。
童貫的“複活”不啻為完顏宗翰的心病,而童貫作為交換人質宋方的首席談判代表;完顏宗翰打心眼裏就恨得要死,不講誠信的邊塞蠻夷趁童貫步入金營的當口搞點小動作是完全有可能的。
鄭斯文是晚輩又是軍師中郎將,重點保護老太師是重中之重。
童貫見鄭斯文草木皆兵,不屑一顧地笑道:“軍師中郎將杞人憂天了,老朽盡管已經73歲;可手中這把七星寶劍砍殺人頭如剁西瓜般鋒利,金狗敢襲擊老朽;定砍他的首級!”
鄭斯文笑道:“老太師真是英雄不減當年之勇,聽說您去皇宮拿取傳國玉璽;與範瓊那廝大戰一場是不是?”
“是啊是啊!軍師中郎將沒有說錯,隻可惜老朽沒有斬殺範瓊那條狗!”童貫有點遺憾地說著,揚揚眉頭道:“太上皇之所以被關押金營,都是王時雍、徐秉哲、範瓊這幫龜孫子作的怪!”
童貫說著話,已經進入牛皮帳篷搭建起來的金兵營帳跟前;橫七豎八的營帳,勾起童貫對南青城齋宮的回憶。
童貫在北宋第5個皇帝宋英宗在位時就進入皇宮,曆經英宗、神宗、哲宗、徽宗四代皇上53年,除過帶兵打仗;倘若駐紮京城,都會隨皇上南青城祭天,北青城祭地。
南、北青城齋宮的每一棟建築,每一塊草坪,童貫腦子裏都有印象。
然而完顏宗翰將南青城齋宮做了他的軍營,雜七雜八的擺置徹底破壞了童貫對幽靜齋宮的美好印記。
金兵軍士來來去去的腳步聲,馬嘶聲和時起彼伏的喊殺聲;早就打破齋宮昔日祭天的寧靜。
童貫心中一陣陣痛處,禁不住默吟起詩聖杜甫的詩句來:
國破山河在,
城春草木深。
感時花濺淚,
恨別鳥驚心。
北宋時期的青城分為南北兩座,南青城在城南南熏門之外又稱“玉津園”,是祭天的地方。
北青城在城北封丘門以外,是祭地的地方。
南青城齋宮之所以叫玉津園,那是因為最初是五代時期後周的皇家園林。
北宋建立後沿用了這一名稱,並將其作為重要的禮製場所。
南青城齋宮緊鄰玉津園,部分區域與玉津園重疊,統稱“青城玉津園”。
玉津園本為皇家遊獵、宴飲的園林,因環境優美、水域豐沛而得名。
北宋時,其功能逐漸轉向禮製,成為南郊大祀的配套場所。
古代祭天需在“青色”象征東方與天)的齋宮中淨身齋戒,故稱“青城”。
南郊祭祀時,皇帝需先駐蹕青城,而玉津園則是儀仗、車駕的駐紮地;兩者共同構成祭祀禮儀的空間體係。
北青城位於汴梁城西北郊,封丘門外,用於北郊祭地方丘祭祀)或其他重要禮儀活動。
北青城和南青城均采用青布幔城以青色帷帳搭建的圍欄),象征“東方青帝”的禮製傳統。
北青城封丘門外),與南青城南薰門外)形成南北對稱的祭祀體係。
南青城和北青城遵循宋代禮製建築傳統,以南北中軸線為核心,主體建築依次排列,體現莊重秩序。
南青城、北青城的建築特點突出多重圍合的院落群,外圍設高大宮牆,分為外朝禮儀區)與內廷齋居區)。
外朝設正殿、配殿,內廷設寢殿、廂房。
附屬設施配有神廚製備祭品)、宰牲亭、鍾鼓樓、廊廡等輔助建築,形成完整的祭祀服務體係。
南北青城的主題建築是大殿齋殿),設有台基;高台基彰顯等級,為須彌座式,以白石砌築,飾以浮雕。
大殿的屋頂采用重簷歇山頂,覆青色琉璃瓦象征昊天),屋脊飾鴟吻、脊獸。
大殿是木構抬梁式結構,鬥拱層疊;柱網規整,開間為七間或九間。
大殿的裝飾施以青綠彩畫,門窗格心為菱花紋,整體色調莊重肅穆。
除過大殿還有寢殿與配殿,寢殿為單簷歇山頂,體量稍小於主殿,內部設齋戒居室。
配殿對稱分布於軸線兩側,用於存放禮器或官員值守。
齋宮的建築風格是簡樸與威儀並存:齋宮雖為臨時居所,但需體現“敬天”的謙卑,故裝飾較宮殿略簡,但通過軸線、尺度、色彩青瓦象征天)強化神聖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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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禮製細節:譬如設“齋戒銅人”象征警示帝王恪守齋禮)。
戒誓碑等禮製符號,空間流線嚴格遵循祭祀禮儀程序。
童貫每一次踏入水墨畫一樣的南北青城齋宮,宛如穿越到了一個靜謐悠遠的中式世界。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位於齋宮中心的傳統中式建築群,那灰瓦飛簷的屋頂,似是時光裏的飛鳥,輕盈而又帶著歲月的痕跡。淺棕色的牆體,古樸莊重,默默訴說著往昔的故事。
建築群被一道圍牆緊緊守護著,圍牆四角和大門處的城樓,如同忠誠的衛士,曆經風雨卻依舊挺立。
走進庭院,石製基座上那金色的柱狀物體熠熠生輝,周圍的石墩像是它的護衛,安靜地守護著這份神秘。
齋宮內鬱鬱蔥蔥的樹木點綴其中,有的枝頭綻放著粉色的花朵,那嬌豔的色彩如同春日裏的一抹溫柔,為這古樸的庭院增添了幾分生機與靈動。
角落處,小的石桌石凳錯落分布,仿佛在等待著主人前來,沏一壺清茶,靜享這片刻的寧靜。
目光越過齋宮,遠處是開闊的戶外場景。
一段城牆和城門靜靜地矗立著,城牆兩側的城樓威嚴而壯觀。
城牆外,是一片開闊的草地,草地上樹木稀疏,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整個畫麵的色調柔和自然,綠色的草地、棕色的建築和各種淺色調相互交融,營造出一種古樸、靜謐的氛圍,讓人仿佛置身於一個遠離塵世喧囂的世外桃源,盡情感受著中式建築的對稱美與和諧之韻。
童貫邊走邊回憶,迎麵走來幾個金兵將領,他們是完顏銀術可、完顏婁室、完顏沙裏質。
完顏銀術可搶先一步雙手抱拳,顯得很有禮貌地揖了一揖道:“童老太師別來無恙,末將奉完顏大王之命前來恭迎您!”
童貫笑了聲,道:“感謝銀術可將軍,托完顏宗翰黏沒喝的福,老朽還沒有死!”
童貫話語中帶著火藥味,鄭斯文慌忙貼近他提醒一句:“老太師盡量保持克製,古人雲:小不忍則亂大謀!”
完顏銀術可並沒有責怪童貫的意思,歉然著做個請的動作,道:“老太師,完顏大王在大殿恭候,還請老太師一行移步過去!”
童貫沒有吭聲,在完顏銀術可幾人的帶領下走到大殿跟前。
鄭斯文命令巨猛、田橫、關鎮、戚秦四人緊緊跟在童貫身邊,李師師、紅蓮、十二女衛保護李剛、蕭鼎、呂伯鑒;百人娃娃騎士團則在大殿一周圍排列開來。
完顏銀術可見宋軍搶先在大殿周圍排列開來護衛談判大臣,隻好叫早就站立這裏的金兵後退幾步。
童貫在巨猛、田橫、關鎮、戚秦四人的保護下走進談判大廳。
完顏宗翰早就坐在裏麵,可是這廝竟然沒有起身,隻是用憤怒的眼神盯看著走進來的童貫。
童貫看了完顏宗翰一眼“哼”了一聲,在接待侍女的指引下坐在一側的座位上,李剛幾人依次坐定;巨猛、田橫、關鎮、戚秦、李師師、紅蓮、十二女衛站立童貫身後。
完顏銀術可、完顏婁室、完顏沙裏質幾個金方的代表坐定後,鄭斯文開始主持談判會議。
鄭斯文的角色是天宮神使,宋金兩方劍拔弩張的談判隻能由他來主持。
鄭斯文坐在談判條桌子的最頂頭,見雙方的代表都已到位,便就洋洋灑灑直奔主題:“宋金雙方在天宮神使的調解下,今日能坐在南青城齋宮商談人質交換的具體事宜,本神使向雙方致以誠摯的敬意!”
鄭斯文說著站起身來向雙方代表深深一躬,坐下來道:“現在雙方進入正題,各抒己見,請注意,一方發言時,一方不能阻止打斷;哪一方不遵守談判原則和紀律,本神使有權利將其驅逐出去!”
鄭斯文說著,指指站立自己身後的高強、李文,道:“高強比丘、李文沙門和本使都是天宮玉皇大帝派來凡間的神尊,他們兩個手中的神器微型衝鋒槍);見哪一方囂張跋扈會用神器予以射殺,大家一定要掌握分寸!”
鄭斯文虛張聲勢的喧潢將李師師逗得想笑,她真沒想到,鄭斯文這個來自後世的大學生,腦子裏的渠渠竅竅還真不少;他是大宋國的軍師中郎將,來金營搖身一變竟然是天宮神使,還主持宋金兩方的人質交換談判會。
鄭斯文的話一說完,童貫神情亢奮地站起來說話;隻見他甩袍拂開軟榻上的狐裘,官靴踏得氈毯簌簌作響,道:“大宋承天命而立,爾等背信棄義拘禁我主,裹挾皇室宗親、工匠藝人一萬三千餘人!”
他官帽上的翠羽隨著動作劇烈震顫,“若想換回完顏金彈子與完顏烏魯斯,須得即刻歸還徽宗皇帝及全部人質!”
“放肆!”完顏宗翰猛然掀翻案幾,青銅酒盞在地上砸出悶響。
這位金國名將目眥欲裂,腰間蹀躞帶的金飾撞出刺耳聲響:“肯放那昏德公已是天大恩典,竟敢得寸進尺!”
童貫瞳孔驟縮,蒼老的指節捏得骨節發白。刹那間寒光閃過,他竟拔出七星寶劍,隔著桌子抵住對麵完顏宗翰的咽喉,道:“黏沒喝!今日若不答應,我這把老骨頭便撂在這兒!待忠義靖國軍八萬鐵騎殺來,定叫你這營帳化作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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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死!”完顏宗翰的狼毫劍出鞘如電,與童貫的七星寶劍轟然相撞,迸出的火星濺在羊皮地圖上,灼出焦黑孔洞。
兩位宿敵隔著斷裂的檀木桌對峙,粗重的喘息聲混著血腥味在帳中彌漫。
就在此時,鄭斯文突然暴起奪槍;微型衝鋒槍的金屬槍身映著冷光,他猛地扣動扳機,“噠噠噠”的槍響撕裂空氣。天花板上的牛皮氈布被打得千瘡百孔,木屑混著塵土如雨點般灑落,驚得帳外金兵的戰馬人立長嘶。
在座的人全被鄭斯文的槍聲鎮住,童貫和完顏宗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但四隻仇恨的眼睛珠子相互對峙著;恨不能你吃了我,我吃了你。
鄭斯文見談判會場安靜下來,心中不禁暗暗作喜:老太師這一著實在是高,那麽鄭斯文就借天宮神使的身份抬高價碼。
鄭斯文心中想過怒喝一聲,道:“談判剛一開始你們雙方別跳起來,議程還如何進行!”
鄭斯文說著,看向完顏宗翰的道:“完顏大王,童太師既然提出釋放宮廷大臣和皇子皇女的事;你是不是得讓寸一點,畢竟你們先錯在先!”
“那不行!金國皇帝早有聖旨,將宋俘押回會寧府……”完顏宗翰沒有把“換種”兩個字講出來。
李剛站起來道:“完顏宗翰既然不想釋放宮廷大臣,那我們就沒有什麽好談的;回去立即斬殺完顏金彈子和完顏烏魯斯!”
李剛這句話擊中靶心,完顏宗翰立即低頭不語,完顏沙裏質站起身來,道:“事情可以商量,宋使無需動怒;大王,”完顏沙裏質看向完顏宗翰道:“要不考慮考慮釋放一些宮廷大臣和皇子皇女!”
鄭斯文趁機扇和,道:“完顏大王,馬超手中的人質一個是你的兒子,一個是你青梅竹馬的戀人;可要三思而行哦!”
完顏宗翰沉默不語,但心中已經向釋放宮廷大臣、皇子皇女這方麵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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