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南城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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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岸終於有了動靜,回特仵作、塞蒲裏林獵、吾古孫智勇、石敦一鳴、卓陀雅瑪、阿廝準胡集、匹獨思彎杆、潘術古二樹、諳石刺大巴、石古苦六味10兄弟悄無聲息地幹掉守護城堡的宋軍,攪動滑車;將吊橋緩緩放了下來。
    一座碩大的吊橋徐徐降落在護城河上,完顏銀術可似乎已經看到東升的曙光;接下來就是對付還在熟睡中的城樓宋軍和崗哨上執勤的宋軍兵卒。
    回特仵作、塞蒲裏林獵、吾古孫智勇、石敦一鳴四個泅水過河的勇士從鋪就好的吊橋上輕腳熟步地跑過來。
    完顏銀術可一一擁抱四人嗬嗬笑道:“回特仵作10兄弟果然名不虛傳,如此深的護城河水在你們10兄弟的泅渡下完全變成坦途,快說說城樓上的情況!”
    回特仵作搶了話頭,道:“我們10兄弟泅渡過去後迅速集中,一起接近誌芳吊橋的城堡;那裏有三個宋軍守護!”
    塞蒲裏林獵接上話頭,道:“看見三個守護吊橋的宋軍,大哥命令我們兩個對一個進行偷襲,最好一刀斃命不要弄出聲音來!結果是三個宋軍禁衛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便就悄無言聲地見了閻王!”
    吾古孫智勇見塞蒲裏林獵講得真切,插上話道:“我們10兄弟之所以能悄無聲息地幹掉三個宋軍哨兵,還不是因為突厥彎刀的鋒利;突厥彎刀砍宋軍哨兵首級猶如利刃削豆腐,真是一個痛快!”
    ……
    夜霧如墨,完顏銀術可摩挲著腰間的鎏金短刃,燭火在他甲胄上投下森冷的光暈。
    攤開地上的羊皮地圖邊緣卷起焦痕,那是前日火攻時留下的印記。
    回特仵作的密報還捏在掌心,那些關於城門布防的細節,此刻化作了跳動的暗碼。
    “鈕鈷祿兄弟!”完顏銀術可突然轉身,玄色披風掃過沙盤,將標注城樓的木旗震得簌簌作響。
    燭火猛地一暗,站在陰影裏的鈕鈷祿向東與鈕鈷祿向西同時按上刀柄,兩雙鷹隼般的眼睛穿透迷霧,死死盯著主將腰間那抹寒光。
    “各帶三百虎賁校尉。”完顏銀術可指尖劃過地圖上的戴樓門與陳州門,指甲在羊皮上刮出刺耳聲響,“東取戴樓門,西奪陳州門。”
    他故意頓了頓,看著兩人喉結同時滾動的動作,嘴角勾起冷笑——這對孿生兄弟,即便隔著半丈距離,動作竟還如鏡像般同步。
    忽有夜風卷著更漏聲撞進營帳,帳外傳來虎賁校尉甲胄相撞的輕響。
    完顏銀術可突然抽出短刃,寒光在地圖上劃出一道血痕:“本帥親率精銳直撲南熏門!”
    刀鋒挑起羊皮地圖上的狼毫,筆尖墨滴正巧落在南熏門標記處:“記住,子時三刻,是我們進攻的時間;遇敵不纏鬥,斬繩落閘為要!”
    鈕鈷祿兄弟同時單膝跪地,鐵護膝砸在青磚上發出悶響。
    “末將遵命!”兩人異口同聲,聲浪震得銅燈盞裏的火苗劇烈搖晃。
    完顏銀術可俯身拾起羊皮地圖,將折痕處反複摩挲平整,忽然低笑出聲:“等拿下這三座城門,汴梁城的咽喉就攥在咱們手裏了。”
    城內傳來更夫梆子聲,穿透濃霧,驚起數隻夜梟。
    完顏銀術可凝視著護城河邊如血的夜色,將短刃緩緩插入鞘中;一場暗夜裏的突襲,即將在汴梁南城區展開。
    ……
    馬但接受守衛南城區的命令後,沿蔡河部署了5000勁旅。
    蔡河自京城戴樓門東廣利水門入城,繚繞城內,從陳州門普濟水門出城,在城內形成一個半圓形的圈。
    蔡河上分布著崇明門、朱雀門、龍津橋、廣利水門、普濟水門,連接禦街和南熏門;蔡河西邊是戴樓門,東邊是陳州門。
    馬但將5000炎宋兵士部署在蔡河圓圈的關卡哨位上,南熏門、戴樓門、陳州門三座城門是重點防禦之地,分別由大將陳磊、高順、王卓三人各率500精兵把守。
    馬超給馬但下達了守城任務後,苦口婆心道:“西城由種世文守護,南城交給馬但;南城的南熏門應該重點防禦,因為完顏宗翰的金營距離不遠;不能排除完顏宗翰反擊奪取南城的可能!”
    馬但是馬府親兵,馬超的原身馬二公子染病期間,馬但寸步不離;馬超成為馬二公子後馬但依舊跟著他,被馬超提拔為正三品的冠軍大將軍。
    冠軍大將軍馬但那天夜裏突然覺得心煩意亂,似乎感覺到南城可能要出事;便就帶上自己的4大衛士和100親兵騎馬巡城。
    馬超登上南熏門,突然發現護城河裏有異動。
    這時候大雨傾盆,馬但攀上城樓觀看;很快發現護城河裏鑽出10個人來,他們就是回特仵作10兄弟。
    不等馬但反應過來,回特仵作10兄弟已經幹掉碉堡上的3個哨兵,將懸浮著吊橋放了下去。
    馬但頓時預感情況不妙,金兵來攻城;火速派親兵通知蔡河沿線的所有崗哨以及戴樓門、陳州門、南熏門守將陳磊、高順、王卓三衛將軍做好與金兵搏殺的戰鬥準備。
    子時三刻,完顏銀術可指揮虎賁校尉穿過吊橋;城頭上的梆子聲突然響起。
    他仰起臉,看著箭雨如黑色蜂群般壓下來,唇角卻勾起嗜血的弧度。
    回特仵作說得沒錯,宋軍可能有所防備;偷襲變成激戰,完顏銀術可頓時火冒三丈,厲聲喝道:
    “盾牌手結陣!”他猛地揮刀,虎賁校尉們如潮水般湧上前,牛皮盾牌碰撞出悶雷般的聲響。
    箭矢釘在盾麵上發出密集的“噗噗”聲,有人悶哼著倒下,溫熱的血濺在他玄色披風上,轉瞬便被夜色吞噬。
    完顏銀術可孤身前衝,從雲梯攀上城樓,短刃挑開幾個的宋兵咽喉,溫熱的血泉噴在他護麵甲上,腥甜的味道混著硝煙嗆進鼻腔。
    雲梯轟然傾倒,完顏銀術可慣性地用雙手摳住城牆上的凹凸磚塊穩住身子,使雲梯恢複了穩定。
    完顏銀術可穩住雲梯二次攀城,城牆上澆下滾糞;若不是盔甲防護;完顏銀術可準會成為一隻“燒雞”。
    東邊傳來震天喊殺聲,鈕鈷祿向西得手!
    這念頭剛閃過,南熏門城樓便炸開火光;馬但和守城將軍王卓和兵士手執弓箭一陣射殺,虎賁校尉死傷不少。
    “煮熟的鴨子飛走啦!”完顏銀術可氣得渾然火燒,踩著宋兵屍體攀上城頭;正撞見守將王卓揮刀劈來。
    火星在刀刃相撞處迸濺,完顏銀術可側身避開致命一擊,短刃如毒蛇般纏住對方手腕,寒光一閃,那隻握刀的手已飛落城下。
    “落閘!”他踹開癱倒的守將,嘶吼聲穿透硝煙。虎賁校尉們揮斧斬斷吊橋繩索,巨大的閘門轟然落下,將城外增援的宋兵攔在火光之外。完顏銀術可抹去臉上血汙,望著染成赤紅的夜空大笑起來,笑聲混著兵器碰撞聲,驚起漫天寒鴉。
    忽然,西邊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完顏銀術可握緊短刃轉身,卻見一名渾身浴血的傳令兵滾鞍下馬:“報——鈕鈷祿將軍……戴樓門遇伏!”
    話音未落,一支流矢穿透那人咽喉,溫熱的血濺在完顏銀術可手背,燙得他瞳孔驟縮。
    完顏銀術可望著燃燒的戴樓門方向,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這場突襲,遠比預想的慘烈。
    馬但帶領將士衝上南熏門,見守將王卓受傷,命令兵士將他抬下;組織宋軍反擊完顏銀術可帶領的攻城虎賁校尉發起的第五次攻城。
    硝煙如墨,將子夜染得愈發濃重;南熏門的箭樓在火光中扭曲成猙獰的剪影,城牆上破碎的“宋”字戰旗,被血汙浸透的布料在風中無力地翻卷,仿佛在為這場慘烈的戰鬥無聲哀悼。
    馬但踩著滿地的斷箭殘戈,鐵甲上濺滿的血漬早已凝固,凝成暗紅的硬塊,每一步都帶著沉重的壓迫感。
    他腰間的斬馬刀早已卷刃,卻依然緊緊握在手中,隨時準備迎接下一場廝殺。
    “將軍!王將軍重傷!”親衛的嘶吼穿透震天的喊殺聲。
    馬但猛地轉頭,隻見守將王卓斜倚在女牆邊,左手被砍斷,右肩插著三支狼牙箭,殷紅的血順著鎖子甲的縫隙汩汩流出,在青磚上匯成蜿蜒的溪流。
    王卓手中的長槍還在微微顫抖,槍尖挑著半片金兵的鐵盔,顯示著方才戰鬥的激烈。
    他的眼神雖然堅毅,但蒼白的臉色和不斷滲出的鮮血,都在訴說著傷勢的嚴重。
    馬但箭步衝上前,戰袍掃過地上一具金兵屍首,濺起的血珠灑在他冷峻的麵容上。
    “抬下去!傳軍醫!”他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王卓,粗糲的手掌觸到對方冰涼的甲胄,心中一緊。
    王卓卻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喉間湧上的鮮血染紅了唇角:“西北角...敵軍雲梯...”
    話音未落,便昏死過去;就在這時,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響起。
    完顏銀術可的攻城槌又一次撞在城門上,震得城磚簌簌掉落。
    馬但順著城牆垛口望去,隻見金兵的虎賁校尉們如黑色潮水般湧來,他們頭戴精鐵打造的猙獰麵具,身披厚重的連環鎖子甲,手中的骨朵在火光中泛著幽藍的寒光。
    這已經是第五次攻城,金兵的攻勢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愈發猛烈。
    “擂鼓!”馬但猛地扯開嗓子,聲音如洪鍾般響徹城頭。
    八麵牛皮戰鼓同時轟鳴,咚咚的鼓點震得人胸腔發顫。
    殘存的宋軍將士們從掩體後躍出,他們有的衣衫襤褸,有的帶傷作戰,但眼神中都閃爍著決死的光芒。
    有人將浸透桐油的火把擲下城牆,頓時城下燃起熊熊火牆,金兵的慘叫聲與戰馬的嘶鳴聲交織在一起;有人用檑木巨石砸向攀爬雲梯的敵軍,將金兵如同螻蟻般砸落;還有人張弓搭箭,箭雨如流星般劃破夜空,射向金兵的陣列。
    馬但揮舞著斬馬刀,刀鋒所至,金兵的頭顱飛起,鮮血噴湧。
    他的戰甲上又添了幾道新傷,但他渾然不覺,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守住南熏門!
    在馬但的帶領下,宋軍將士們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一次次將金兵的攻勢壓了下去。
    完顏銀術可在遠處看著久攻不下的南熏門,眼中閃過一絲陰鷙,他揮了揮手,金兵的陣型開始變化,新一輪更加猛烈的攻擊即將展開。
    詭譎的完顏銀術可見南熏門久攻不下,立即改變了策略;從陳州門進入在南熏門後麵戳上一刀。
    主意拿定,完顏銀術可命令攻擊南熏門的虎賁校尉火速退出。
    這時候沒有攻克戴樓門的鈕鈷祿向東率領殘兵敗將狼狽而歸。
    完顏銀術可沒有責備,而是與他合兵一處齊奔陳州門。
    炎宋大帝國陳州門守將是陳磊,這小子是三國張翼德投胎嗜好喝酒;但人家張翼德能在醉酒中殺敵,陳磊這小子一醉酒便就成死豬。
    完顏銀術可派戰鬥力不濟的鈕鈷祿向西偷襲陳州門。
    鈕鈷祿向西率領300虎賁校尉來到城下後隱秘前進,先殺死城門上幾個哨兵,而後摸進陳磊的中軍。
    陳磊喝醉酒死豬一樣呼嚕震天,門口的哨兵也喪失警惕抱著刀槍打哈欠。
    鈕鈷祿向西帶人上去殺死哨兵活捉了陳磊,命令陳磊拿出令牌。
    陳磊見自己被金兵逮了王八,隻好乖乖就範。
    鈕鈷祿向西拿了陳磊的令牌,騙守城門的宋軍打開城門;而後將頑抗的宋軍全部殺死,向大帥完顏銀術可傳報喜訊。
    完顏銀術可和鈕鈷祿向東帶領五六百虎賁校尉趕到陳州門,鈕鈷祿向西在城門口迎接。
    接下來的攻城拔寨便就頗有戲劇性,完顏銀術可押著陳磊,先後騙過南熏門、戴樓門城門的宋軍崗哨,發起突然攻擊。
    馬但在失望中命令宋軍撤退,沒有來得及撤退的全被完顏銀術可的虎賁校尉殺死。
    僥幸逃出來的宋軍惶惶似喪家之犬,滿大街奔跑,趕去皇宮向炎宋大帝馬超稟報。
    完顏銀術可的虎賁校尉奪取了南熏門、戴樓門、陳州門,火速收起吊橋防止宋軍反攻;同時弄來幾匹馬讓幾個虎賁校尉騎上趕回南青城齋宮向完顏宗翰請求救兵。
    完顏宗翰聽說完顏銀術可奪取了南城,興奮不已地揚聲大笑;派完顏婁室、完顏活女父子率領3000人馬馳援完顏銀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