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密室羊皮紙【禮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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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卿的舉動真的很出人意料。
但回想起自認識她以來的種種行事風格,又瞬間生出一股“情理之中”的感悟。
因為她的一些思考邏輯,和行為方式,本身就常常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無法用語言去描述的複雜感。
在顧子卿英勇撞暈了自己後,伴隨著一陣機括觸發的嚓嚓聲,被她撞的石條震動著緩緩移開,一條傾斜向下的密道,伴隨著青煙似的塵霧,出現在淩越和黑瞎子眼前。
就暈倒在石條邊的顧子卿身體軟軟的,呈頭朝下的倒栽蔥姿勢,往下滑了兩個台階。
淩越:“……”
回頭默默看黑瞎子。
黑瞎子也難掩驚訝:“居然有機關,而且機關還在那裏。”
石條是傾斜著的,和石殿裏其他部分坍塌淩亂的石頭沒有哪裏不一樣。
讓人一眼望去,就很容易將之忽視。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這座石殿裏有這麽一條向下開啟的密道,絕不可能有人下定決心,去搬動查看每一塊坍塌倒落的石頭。
“或許,你之前易心時感受到的,絕對不能我們以外的第三人一起來這裏,就是因為關鍵點在她。”淩越看著暈倒的顧子卿,若有所思。
從頭到尾,顧子卿跟著他們來到這裏,好像處處都是意外。
可轉念一想,如果和他們同行的還有無邪,張麒麟,或者胖子。
按照他們的武力搭配和默契程度,下到這裏來的肯定有他們。
而且如果顧子卿在淩越讓她離開的時候,對方認為淩越等人不需要她的幫助,她很大概率會跟著她父親盡快離開。
而不是傻不愣登地抱著炸藥包衝下來。
或許,當時的顧子卿,真的是抱著拚死一搏的決心衝過來的。
不管這一切是命中注定,還是巧合拚湊出的意外,淩越收斂了思緒,起身走過去,把耷拉在那裏的顧子卿撈了起來。
側身回眸,問黑瞎子:“走?”
黑瞎子仰著臉閉了閉眼,笑了一聲,鼓動了一下左臂的肌肉,讓匕首帶來的痛感更強烈。
爬起來將外套從石柱上解下來,順帶把丟在地上的皮帶重新穿回褲子上,“走。”
淩越垂眸看了一眼他褲子的某處,若有所思,“方便嗎?要不然我幫你……”
體積有點過分,看起來會很影響動作。
黑瞎子:“嗯?”
“神經閹割一下,暫時的。”淩越思索該點哪幾個穴位能起到既不傷他根本,又不至於讓他過分突出的某處影響了行動。
黑瞎子:“嗯……”
“暫時不用,有需要一定找你。”黑瞎子懷揣著啼笑皆非的心情,努力板出認真臉。
順便把外套拴在了腰上。
小帳篷被外套遮擋住了,黑瞎子才勉強找到了一絲安全感。
有時候小阿越異於常人的思維邏輯,是真的很危險啊。
密道連通的密室並不大,約莫二十幾個平方的麵積,也沒有任何機關,整個空間非常空。
隻有牆上雕刻的壁畫,以及一張石台上擺放的羊皮紙,默默宣告著它存在的意義。
黑瞎子檢查了一下,發現牆上的青銅燈裏還有未幹涸的燈油,便將之一一點亮。
搖曳的火光中,淩越抱著顧子卿走到石台前,略微一掃,就看見攤開的半張羊皮紙上書寫的是熟悉的月氏文字。
顯然,這是一個用來存放、記錄此處古跡和神殿相關信息的“檔案室”。
淩越就地坐下,把顧子卿放在旁邊,歪靠在她腿上,自己則翻看石台上的羊皮紙。
攤開一半的羊皮紙因為字跡和空氣接觸太久了,而褪色嚴重。
旁邊還有腐爛得隻剩殘渣的竹管和毫毛,另有一淺底石碟殘留著黑色的凝固提。
這樣的擺放姿勢,讓淩越幾乎能夠想象,當時一定有類似祭司的人在這裏對某些族群內的信息資料進行記錄,但是忽然外麵傳來一陣異響。
這位祭司感到疑惑,放下手中的筆,起身去外麵查看。
卻不知,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
如果這裏真的是古潼京遺民建造的,他們費了大力氣,又是飼養蛇眉魚,又是促進蛇眉魚的繁衍,又是將九頭蛇柏栽種在古跡的中心區域。
為什麽古跡未能修建完成,就忽然遭到遺棄,就此荒廢了?
羊皮卷上記錄的月氏文屬於後月氏,和沙漠裏那個被無邪用來忽悠人的地宮的碑文上使用的是同一種。
淩越閱讀起來更流暢。
羊皮卷一共有六卷半,六卷都用皮繩捆紮著,上麵掛了表示排序的數字。
淩越按照排序,從第一卷開始看。
事實也和淩越猜測的相差無幾,隻是多了更多細節。
建造此處古跡的確為離開古潼京的那些遺民。
在之後的三百多年裏,他們從未忘記自己的使命,一邊維持族群的生存,一邊不停尋找與蛇神有關的線索。
因為專注於追尋“神明”的存在,古潼京人分作兩派,一派便是最終在此處想要複刻故土的這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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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派則常年遊走在外,追逐著各種神話傳說、神跡詭譎之事的調查。
按照淩越的理解,這兩派其實就是實踐和理論的分工。
一開始,兩派還會經常聚到一起交流彼此尋覓到的線索。
可隨著老人的死去,新生代的成長,各自的追求和理念也在一定程度上出現了變化。
彼此聯係不再那麽密集。
在此處留下這些羊皮紙的祭司正是有感於此,才決定把自己從祖輩那裏聽到的關於古潼京的事,以及他們的使命記錄下來。
以防信息斷代。
在祭司的記錄中,淩越了解到,追求宗教的理論派得到的最後與實踐派有關的消息,是他們在昆侖山看到了神。
他們決心深入地底,去追尋神的足跡,渴望從神那裏得到幫助,或為他們向偉大的蛇神傳達他們族群的信仰和誠意。
至此,實踐派失去聯係。
其中,羊皮紙上記錄的一筆,讓淩越著重看了幾秒。
[……他們遇到了神靈在人間的使者,那是一群強大得無法想象的人……]
這樣的表述,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張家人。
後麵的一段話,也說明了這一點。
[……他們做出了決定,把古潼京的存在,告訴了神使,希望能找到其他方式,解救流淌在族人血液中的詛咒……]
至於最後,他們是否得到了解救,羊皮紙上並沒有記錄,淩越也就無從得知。
同時,在理論派這邊,經過上百年的追溯和探尋,也有了一定的進展。
他們在遊曆各地,追尋數百種宗教信仰的起源教義後,發現這些宗教信仰似乎都可以往上追溯到幾個大宗教。
幾大宗教的發源,又有種種聯係。
譬如,在藏傳佛教古教義中,曾涉及最初對神的定義。
古潼京人認為,他們是否可以追尋蛇神更原始的定義,從而得到更多與神眼的線索。
四百多年的堅守和追尋,其涉及的信息絕對是龐大的,複雜的。
僅憑這幾卷羊皮紙,自然無法詳細記錄。
淩越很快看完了羊皮紙上的內容,習慣性予以精簡、歸納和總結。
不管是理論派還是實踐派,他們的線索都涉及了神話傳說中的仙界所在之地:昆侖山。
最原始的宗教信仰,苯教和薩滿教,理論派都有派人深入學習,研究。
也得出了一些有意義的思考。
之前淩越關於尋路寶石的困惑,也在這裏得到了解答。
那是一句類似先知的預言:[七百年後的葬歌,終將帶來永恒的安息,那是我們的終點]
淩越在這句話裏,看到了對宿命的坦然接納。
並非絕望的低頭。
而是欣然的赴死。
或許,對這些顛沛流離的古潼京遺民而言,他們對神明的忠貞和信仰,終究在無盡的歲月中磨得抵不過人性的自我救贖。
神明的使命,已經不再是他們唯一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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