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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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春節沒有大年三十。
    臘月二十九即為除夕。
    也就是說,明天就是正兒八經的過年了。
    但二十八的晚上,他們出現在了雷本昌所在村子後山的一片小樹林裏。
    行為動機:挖墳。
    無邪叼著一根帶著苦澀味道的草根,重新用審視山水走勢的心態觀望了一下眼前這片綿延不絕的山頭。
    最後吐出草根,對胖子說:“開工吧。”
    一副穩如老狗的資深盜墓賊的氣勢撲麵而來。
    淩越:“……”
    倒也不必如此深沉吧。
    如果黎蔟看到他這副德行,一定會忍不住跳起來打他吧。
    畢竟夢回沙漠,無邪那時候確實非常欠揍。
    胖子抽出釺子,戴上勞工手套。
    淩越也戴了副手套,用城裏人第一次體驗種地的姿勢,拿著鏟子在旁邊幫忙挖土。
    張教授在旁手把手親自教學,無邪杵著鏟子在旁邊看得一臉深沉。
    一開始胖子還以為他是偷偷擱那兒羨慕嫉妒醋,結果沒一會兒,聽到一陣有節奏的敲擊聲。
    這是他們研究的敲敲話,翻譯過來就是:挖個土都那麽好看。
    雖然沒有主語,可傻子都知道他說的是誰。
    胖子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埋頭繼續挖。
    沒過兩分鍾,胖子又聽到一句敲敲話,還以為是無邪又在發神經。
    結果回頭一看,居然是張麒麟敲的。
    胖子:“……”
    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當年的盜洞不算難找,幾鏟子下去,盜洞就露出來了。
    這種老坑,裏麵肯定早就空了,純屬一髒活,誰都不樂意進。
    無邪提議剪刀石頭布,誰輸了就誰下。
    說話的時候,趁著胖子不注意,無邪給淩越和張麒麟偷偷遞了個眼神。
    毫無疑問最後是胖子輸了,胖子用懷疑的小眼神兒看了看他們仨。
    淩越一臉雲淡風輕,張麒麟一如既往冷淡從容,就連無邪都皺著眉一副認真思考著什麽的樣子。
    應該,不是故意整他的吧?
    胖子隻能給自己手背一巴掌:叫你剛才出石頭不出剪刀!
    然後罵罵咧咧脫了外套打著打火機鑽進了盜洞裏。
    等人一走,無邪臉上的深沉就破功了,笑著朝淩越和張麒麟伸出了手,手心朝下,想跟他們兩個來一次疊手慶祝同心協力。
    張麒麟看了看他伸出來的手背,又看了看無邪,緩緩出了個剪刀。
    還不忘拍了拍淩越,提醒她也比出個剪刀的手勢。
    雖然不是很懂為什麽還要石頭剪刀布,但輸了肯定沒好事。
    所以“沒好事”還是留給無邪吧。
    無邪嘴角抽了抽。
    一年的倒數第二天晚上,成功給雷老頭弄到了做餌料的龍棺菌。
    半夜回家,四個人什麽都沒說,隻是默默增加了洗澡的時長。
    無他,惟太臭爾。
    能把人靈魂從天靈蓋逼出來的那種臭!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四個人就開始在廚房忙活起來。
    張麒麟坐在小板凳上埋頭削蘿卜。
    淩越挨著他,在旁邊負責剝蒜。
    這絕對是一個細致活,農家自己種的蒜每一瓣都很小,不過這種香味更濃鬱。
    味道確實很濃鬱。
    剝完幾個,淩越就忍不住低頭聞一聞自己手指。
    隻能把這種生蒜味想象成胖子做的蒜蓉味菜肴,才能壓下“這手指頭不能再要了”的想法。
    淩越覺得自己應該思考一下如何用內力大規模批量化地剝蒜。
    最好還是不沾手的那種。
    無邪的刀耍得不錯,切肉剁骨頭的聲音非常有節奏,胖子就各種焯水燒水燉湯。
    一邊還不忘問無邪:“二叔他們的車走到哪了?不是說小花他們也要一塊兒來嗎?到底定了沒有?”
    又說:“好好給我打電話了,說是他們上午十點左右就能到。”
    完了也沒消停,對張麒麟吆喝:“小哥,去把雞殺了。”
    殺雞?
    淩越主動請纓,“我去殺!”
    張麒麟停下動作抬頭看她,淩越想了想,沒去拿他手裏的菜刀,而是從袖子裏抖出來一枚黑金柳葉刀。
    無邪一看,覺得不太可:“這刀,沒淬毒吧?”
    不會吃了全家躺板板吧?
    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無邪說這句話,真心實意是一種調侃。
    然而當看見淩越聽完後又換了一把柳葉刀,無邪臉上的笑維持不住了。
    等淩越飛來一抹帶笑的橫波,無邪才明白自己又被耍了。
    她是真的很會耍人,真的!
    楊好他們提前到了,楊好一來,淩越就把自己剝蒜的工作交給了他。
    黎蔟不太樂意看到無邪,畢竟無邪至今也不願意告訴他,他爸究竟去了哪。
    不過該幹的活,他還是會幹的。
    默默接了燒火順帶擇菜的工作。
    蘇皖當初拜黑瞎子為師的時候,選的是匕首,大學專業也是醫生。
    就切肉這一塊,也算是術業有專攻了。
    也還好當初弄廚房的時候,胖子一心要搞開闊點,現在幾個人湊在裏麵也不算擁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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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越還是順利地得到了殺雞的工作,不過用的是菜刀。
    當刀刃抹過雞的脖子時,雞的眼睛裏倒映著淩越冷酷的身姿。
    把追著張麒麟跑過來想要奪回自家雞的隔壁大嬸都給震懾住了,嚷嚷著“這是我家雞”的聲音戛然而止。
    確定雞血精準地落進碗裏,沒有灑落到地上弄髒了地麵,淩越暗暗鬆了口氣,回頭看張麒麟:“還要殺?”
    張麒麟“嗯”了一聲,把剛從大嬸家抓來的雞遞了過去。
    淩越又是一番手起刀落,殺完了才疑惑地看向大嬸:“有事?”
    大嬸咽了口唾沫,艱難道:“他抓的雞,是我家的。”
    淩越低頭看了一眼手裏還在滴血的雞,有點為難地皺眉:“要不然,你喚它一聲?”
    估計還能交代一句臨終之言,確定一下它的歸屬。
    她平時看別人家喚雞,他們家的雞就撲扇著翅膀,呼啦啦地往家跑。
    大嬸臉色變了又變,最後看了眼淩越拎在手裏還在滴血的菜刀,轉身就跑了。
    淩越看張麒麟,張麒麟嚴肅道:“是我們的雞。”
    好吧,看來沒殺錯。
    十點左右,村屋就飄散著食物的香味,無邪的父母和二叔,以及解雨辰、霍繡秀、黑瞎子,也是這時候到的。
    那時候淩越和張麒麟一人一根小板凳,坐在院子裏的花圃邊,給盆裏燙了滾水的幾隻雞拔毛。
    踏進院子,一眼就看到淩越的霍繡秀頓時瞪大了眼睛,顯然是沒想到矜貴清雅的淩越也會有這一麵。
    再一看挨著淩越的張麒麟,在熱氣的氤氳中,也顯得清冷脫俗,但手上拔雞毛的動作卻非常專注。
    突然就覺得沒什麽好驚訝的了。
    過了一會兒,發現她小花哥哥也脫了外套,挽起袖子走過去幫忙,霍繡秀就接受得非常坦然了。
    黑瞎子先去廚房裏轉了一圈,再出來的時候手裏拎著兩根小凳子,遞給解雨辰一個,自己也坐了一個。
    就跟淩越和張麒麟一起圍著盆子拔雞毛,一邊還找淩越搭話:“幸好我沒把蛋娘也帶過來一塊兒過年,要不然一來就看到這一幕,它肯定要嚇得不敢生蛋了。”
    淩越抬頭瞅他一眼:“你暈車了嗎?蛋娘什麽時候生蛋了?”
    都一把年紀了,還逼著蛋娘生蛋,未免太殘暴了。
    解雨辰笑道:“興許他背著你開始養蛋娘2號了。”
    黑瞎子表示虧本買賣,做一次就夠嗆了,完了想起什麽,對張麒麟道:“說起來,當初蛋娘還是啞巴要養的,啞巴,你是不是該把這些年欠我的寵物寄養費結算一下?”
    張麒麟就把手裏毛拔了一半的雞塞給他,“一賠一。”
    黑瞎子拎著死不瞑目的雞看了看:“算利息。”
    霍繡秀和無邪的父母二叔都是第一次來,少不得要帶著他們在村裏散散步,感受一下田園風光。
    無邪從廚房抽身而退,先帶著他父母來認識一下院子裏的人。
    他跟他父母說,胖子是他在這裏的農產品投資合夥人,具體的投資項目大概就是生態土特產。
    又說張麒麟是胖子的助理,他們兩個是親兄弟。
    聽到這裏的時候,吳二叔就有點看不下去了,雙手揣在衣兜裏,轉開臉,假裝自己在看屋簷。
    輪到淩越的時候,無邪剛想說淩越是張麒麟的妹妹,對上張麒麟投來的視線,這話就卡在了喉嚨裏,有點兒不敢說了。
    轉頭看見旁邊看戲的黑瞎子,無邪立刻說:“淩越是瞎子的妹妹,早年走散了,最近才重新聯係上,目前是我們農家樂的店長。”
    吳父和吳母之前就知道了黑瞎子是解雨辰的朋友,家裏隻他一個人,和他們兒子也是老朋友。
    現在又聽淩越是黑瞎子的妹妹,兩人對視一眼,仿佛明白了為什麽他們兒子喜歡人家那麽久了,還沒什麽進展。
    ——要麽就是大舅哥不樂意妹妹跟無邪好,要麽是無邪不好意思吃窩邊草,要麽擔心家裏不接受。
    看來他們要找機會好好跟兒子聊一聊了。
    【無邪爸媽都不知道無邪在外麵幹什麽,其他人也都瞞著他們,所以無邪父母的思維還限定在普通人的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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