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張麒麟你有駕駛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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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越認為張麒麟用一小塊床沿來動某種小心思,其實完全沒必要。
就像第一次接吻過後一樣,在跨出了某條線的第一步後,張麒麟總是很會學以致用。
因為床還沒修好——別管張麒麟為什麽連個床架子都不能迅速修好。
總之淩越是在他的房間裏睡的。
知道她喜歡看他身上的紋身,特別是欲現不現的時候,張麒麟就控製了自己的體溫,讓淩越可以用手指在他胸口作畫。
再用那種克製又放縱,欲念叢生又克製壓抑的眼神安靜地注視著她。
淩越目前還未能修煉出有效的抵抗力,情不自禁想要拉著他共沉淪。
兩人都是體力很好,恢複能力還強的人,論持久戰的大小爆發點,大概隻有張麒麟房間裏那張架子床可以略說一二了。
這天晚上,淩越還在和張麒麟探討騎和坐可不可以混為一談時,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塞進床頭櫃抽屜裏的手機發出了嗡嗡地震動聲。
淩越想要起身去摸。
被張麒麟搶先一步按著背壓在了自己身上,他自己稍微側身往外挪了挪。
拿到手機後,看了一眼,備注是瞎子。
這個好像不好掛。
張麒麟看了淩越一眼,淩越半眯著眼不理,一副隨便他處理的樣子。
平複了一下呼吸,張麒麟接通了電話,聲音沙啞地丟下一個字:“說。”
電話對麵的黑瞎子愣了一下,稀奇極了:“哎喲?啞巴!你真是啞巴張本人嗎?不會是誰冒充了吧?!”
眾所周知,啞巴接電話可是能從頭到尾一個字都不吭的啊!
這怎麽還主動說上話了?
黑瞎子過分誇張的驚歎惹得淩越好奇地抬眸看向了張麒麟,張麒麟閉了閉眼,真想給他掛斷!
不過也知道,黑瞎子打電話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掛斷了對方還得連續打。
隻好一邊撫著淩越的背,一邊說:“三秒鍾。”
不說就掛了。
黑瞎子嘻嘻哈哈耽誤了兩秒鍾,非要踩著最後一秒鍾才說:“你家那兩個從廣西回來了,說盲塚附近有異常,請我跟他們一起下去處理,啞巴張,你還管不管我們的死活啦?!”
一聽盲塚,淩越就想到了無邪曾在蛇毒裏看見的那些記憶,五彩斑斕的蟲,碧玉似的能將母蟲吸死的小蟲,從那道門裏出來的生物……
淩越出聲詢問:“你們準備什麽時候下去?”
電話那邊的黑瞎子安靜了幾秒,隨後才收了不正經的嬉笑,說:“計劃就在最近幾天,不過還有很多不確定因素,小阿越,你有興趣嗎?”
淩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雙手交錯,墊在張麒麟胸口上,下巴擱在手臂上,看張麒麟:“你要去嗎?”
張麒麟皺眉,恰好這時手機太久沒充電,直接關機了。
他把手機丟到一邊,抱著她翻了個身:“那裏是張家人的禁地,很危險。”
淩越環著他脖子,雙腿也圈住他的腰,攀著他動了動:“盲塚裏到底有什麽?”
張麒麟被她磨得繃緊了身體,想要按住她不讓她動,又著實舍不得淩越這樣主動的廝磨。
隻能尋到她的唇,細細地吻她。
很多過去的記憶,張麒麟都在陸續想起,關於當年在畢摩寨經曆的事,張麒麟記起了大概。
至於盲塚,張麒麟隻記得最後他們並沒有真正進去。
“那個鬥是倒不了的。”張麒麟說。
至於黑瞎子為什麽非要去,張家人又為什麽始終未曾放棄要下去,說起來就比較複雜了。
最後張麒麟隻簡單說了一下。
黑瞎子的眼睛是家族遺傳病,也可以說是一種詛咒。
詛咒源頭,或與盲塚裏的墓主有關。
黑瞎子一直將解決詛咒這件事當作自己人生中最後一件必須要去完成的事,因此始終有關注這個特殊的墓,並且在很早以前,就在開始為下這個墓而準備著。
解雨辰還請了人想要複刻類似的地下室環境,以此拆解盲塚靈殿外壁那一片致盲區。
淩越感到很驚奇。
真的有單靠建築設計,就能讓人失去視覺?
事實上,進入那片區域後,失去的不僅是視覺。
蛇的視力很差,但有熱感應器官,嗅覺也很靈敏。可這個地方,連蛇都無法再走出來。
當年張麒麟和張海樓,張小蛇下去時,張小蛇身上的蛇放出去,沒有一條回來過。
之後又遭遇了種種,他們暫時解決了當時必須解決的問題,然後靠聽覺,從裏麵走了出來。
而張家人一直想要下去,是因為墓主的身份很特別,裏麵有一件東西,是張家需要的。
但張麒麟自己下去,目標從來都不是取出那樣對張家來說很重要的東西。
幾十年前,張家剛經曆了分崩離析的大解體,張麒麟隻是在履行自己應盡的責任,處理他應該處理的事。
至於張海樓一直心心念念,認為可以幫助張家再次強大起來的東西,張麒麟從頭到尾都不感興趣。
張麒麟說,“我會去,因為瞎子會死,我去給他收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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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淩越枕著他手臂,被他圈在懷裏。
她抬眸去看他的眼睛,發現他說得很平淡。
顯然他是真的單純如此打算,既沒有勸阻、惋惜、著急,也沒有遺憾、失落,或許他早就知道黑瞎子終有一天會死在這個特殊的墓裏。
他也早就做好了陪對方走這段路,然後給對方收屍的準備。
淩越問他:“當年你們在畢摩寨裏遇到的那些蟲子就是來自盲塚嗎?那隻碧綠的小蟲是從青銅門出來的?”
張麒麟並不問她這些信息是從哪裏知道的,隻是思考了片刻,搖頭道:“毒蟲是被人從眉河裏一片叢林中帶出來的,小蟲不怕麒麟血,這種特性,我隻在門裏見過。”
所以他的這些判斷,並非篤定,而是靠豐富的經驗所預判的。
張麒麟是不希望淩越去的,可是淩越隻說了一句話:“我在取白璽的那段記憶裏,見過那兩種蟲子。”
他便知道,她是一定要去的。
張麒麟自己也改變了對於盲塚之行的安排,不再是簡單地給老朋友收屍這一個計劃目標。
第二天早上淩越起床的時候,就發現張麒麟不僅修好了她房間裏的床,還把一大堆下墓要用到的工具全部收拾了出來。
用沾著泥巴的破舊的包裝著,看上去像裝了三大包土豆的蛇皮袋。
淩越懷疑這是他想要的偽裝效果。
吃過張麒麟買回來的早飯,在對方把裝備弄進無邪留在家裏那輛金杯麵包車的時候,淩越回房間收拾行李。
離開的時候眼角餘光瞥見靠近床頭的那塊床沿,原本皸裂的地方被刻刀雕琢出了特殊的紋理,一枚古樸雅致,帶著藏佛配色風格的蓮花紋完美無缺地楔進去。
停下腳步,淩越走過去,好奇地摸了一下。
很平滑圓潤,居然毫無缺口的痕跡。
等到坐上副駕駛座,拉上安全帶,看著張麒麟把車啟動,開出去一段距離。
淩越才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張麒麟,你有駕駛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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