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抵達灘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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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隊一路開了將近7個小時才到平潭縣。
    無邪已經習慣了下鬥的時候先調查走訪附近的民情,很快就聽到一個有意思的故事。
    傳說平潭很早以前叫海壇島,總共有一百多個小島組成,島上有個啞巴,被人稱為啞巴皇帝。
    這稱呼其實是有問題的,不過民間故事一般都這樣,不講究什麽邏輯。
    傳說啞巴皇帝平時喜歡折紙人,他的親戚被當時的皇帝殺了,因此對皇帝非常憎恨。
    一次出海打漁的時候,啞巴皇帝差點死了,大難之中得了奇遇,經蓬萊仙人指點,得了三張剪什麽就會變成什麽的紙。
    啞巴皇帝為鄉親們剪了大山擋住海上的大風大浪,又剪了大弓和神箭,以及很多兵馬準備對付皇帝。
    不過他手笨,兵馬的眼睛不會剪,就用嫂子鍋裏的芝麻當眼睛。
    最後一張紙剪成了勞動工具給他嫂子。
    第二天啞巴皇帝用弓朝著皇帝的金鑾殿射去,卻不想皇帝昏庸,根本沒上朝。
    事情敗露後,皇帝派兵圍剿,啞巴皇帝的兵馬因為用了炒熟的芝麻做眼睛,全都是瞎的,根本打不贏朝廷大軍。
    啞巴皇帝用給嫂子的勞動工具丟進海裏變成了船隻,帶著嫂子逃入海上。
    結果嫂子睜開了眼睛,看見了紙船,法術破了,啞巴皇帝和嫂子就消失在了大浪中。
    這種民間故事,不一定能提取出什麽有用的線索,無邪也就是習慣性地過濾這個信息。
    但很快,他就在手機上搜到了這裏的衛星地圖。
    看到了一個輪廓非常像麒麟的島嶼。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看到這個麒麟外形的島嶼,第一時間想到了張家。
    他又把傳達室裏壁畫上疑似地下水地地圖的銀河圖拉出來,蹲在灘塗邊上用手指在沙地上畫出線條圖。
    等淩越過來的時候,他抬頭看了看淩越,忽然問了個問題:“淩越,你會一直站在我這邊嗎?”
    淩越站在那裏,低頭垂眸,沉默地看著他。
    無邪並不轉開視線,依舊昂著頭凝視著她。
    半晌過後,淩越才說:“在這件事上,我會。”
    至於其他的事,她隻會站在她自己那邊。
    無邪抿唇,站起身,用腳擦了剛才畫的那些,“這就夠了,我也會一直站在你那邊。”
    說完,他抬頭,看著淩越,又說了一遍:“我會一直站在你身邊。”
    灘塗的夕陽很美。
    淤泥中殘留的小水窪此時一個個都變成了閃爍著金光的碎片,橘金色被切割成一道道波浪的形狀,遠處有盤旋的海鳥。
    無數孤零零插在海水中的釣魚樁子背著光,好似一個個沉默佇立在那裏的人,眺望著遠方鋪滿金箔的海麵。
    之前被無邪支走的金丸堂又找來了,混在吳二白的夥計裏頭。
    吃泡麵的時候金丸堂找了過來,又是一頓瞎吹,無邪已經不在意他在不在了,因為他已經能接受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任何事。
    不過他還是有些事想不通。
    他想找機會和他二叔好好聊一聊。
    淩越還是比較少吃泡麵的,偶爾吃一次還好,隻是不喜歡那些夥計邊吃泡麵邊抽煙邊喝酒,還有人一邊摳腳。
    她是不能理解這種有太多事需要同時去做,完全不在意分散自己注意力和精力的行為的。
    在某些事情上,她學會的就是保留、專注、謹慎。
    即便無事發生,也要防備周圍一切可能出現意外的狀況。
    所以她大部分時間都不會做太多繁雜的無意義的肢體動作。
    目前唯一常做的繁雜且無意義的肢體動作,大概就是雙手揣兜。
    這還是跟他們學的。
    不過不管喜不喜歡,淩越習慣了忽略個人喜好,依舊保持著和眾人在一起吃飯、活動的表征。
    吳二白帶來的夥計裏,一定有他防備著的人。
    吃過飯,其他夥計就開始在附近紮營,劉喪和吳二白說了幾句話,敲定了等不來雷聲,就用雷管埋進灘塗裏,靠爆炸來聽下麵有沒有墓的方案。
    安排埋雷管的時候,無邪讓淩越就在岸邊等著。
    不過淩越看了張麒麟一眼,拒絕了,反而跟在了劉喪身邊。
    這次出門,淩越重新戴上了腰包,裏麵放了些東西。
    她想找人試試。
    在淩越一邊往劉喪那邊走,一邊調整腰包帶子的時候,不遠處的吳二白見了,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輕輕吸了口氣,扭頭看向了另一邊。
    因為要下灘塗,無邪張麒麟他們四個已經脫了上衣,看到淩越朝自己走過來,劉喪還有點兒慌。
    總感覺對方已經認出自己了。
    偏偏又一直沒有其他表現。
    抬頭看了張麒麟那邊一眼,耳邊是偶像磅礴得如同喜馬拉雅山脈的心跳聲,劉喪暗暗吸了口氣,強行鎮定下來。
    故意忽略淩越,對無邪他們三人交代:“我在中間聽,你們呢在三個角分別引爆,如果下麵有東西,40分鍾我就能給你找出來。”
    他說完,給自己戴上了一隻特殊的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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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眸瞥見淩越正在看他身上模仿偶像紋了一半的麒麟紋身,劉喪又忍不住心慌意亂了。
    胖子還想說什麽,劉喪急忙罵道:“別說了,走!”
    說罷,自己率先往灘塗那邊走。
    可惜不管他怎麽走,淩越都在他身邊不遠不近地跟著。
    也不說話,就安靜地看著他做事。
    劉喪咬咬牙,不斷給自己打氣:撐住!別露餡!
    扛著幾隻大瓷罐就走。
    另一邊胖子和無邪還在討論他扛的瓷罐是什麽。
    一個說是魂瓶,另一個缺德冒煙兒的死胖子說是情趣用品,還說他是死變態,幹活都要帶著這個。
    劉喪就感覺旁邊淩越看過來的目光都好像透著不對勁。
    他惱羞成怒,回頭又是一頓罵:“你丫的沒喝多吧?我敬你算個長輩,你也別倚老賣老總欺負人,這是地聽你個沒文化的死胖子!”
    實際上劉喪覺得淩越看過來的目光不對勁,純屬他自己做賊心虛。
    雖然他手裏這幾隻罐子做工比較精美,可淩越也不至於認不出來。
    古代守城為了防止敵軍偷挖地道,都會在城牆下埋地聽,能聽到很遠的地方傳來的挖掘聲。
    除此之外,還有便攜版的,有點兒類似現代的望遠鏡。
    隻不過望遠鏡是視線放遠,地聽是聽覺放遠。
    灘塗是無數的泥沙被海水帶著推擠形成的,泥巴帶著吸力,必須脫了鞋子才走得動。
    淩越脫了外套,隻穿了件淺粉色的短袖衫,光著腳跟在劉喪附近,看他走得費力,也完全沒有要伸手的意思。
    隻是偶爾回頭看一眼遠處岸上的吳二白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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