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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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個危機四伏,前路未知的時刻,和你有可能存在生死競爭關係的人忽然跟你搞情情愛愛那一套。
    請問你會怎麽想?
    淩越認為正常人都會懷疑對方另有所圖。
    所以她懷疑黑瞎子想對她動手,這有問題嗎?
    當然沒問題。
    而且是非常合理的對危險的預測。
    可在她沉默以對後,黑瞎子居然什麽都沒做,遺憾地歎了口氣,然後把自己手腕割了。
    察覺到淩越注視的目光,黑瞎子還笑了笑:“放心,隻是放血快一點,不會死。”
    這點刀功他還是有的。
    實際上並沒有擔心他的淩越抿了抿唇角,敷衍地說了一句:“不,你匕首挑過人皮,沒消毒。”
    她有點看不懂他的操作了。
    是在故意迷惑她嗎?
    可他們都知道,在這種地方放血,很可能就是認下了“祭品”這樣的身份。
    祭品,是會被特殊關注的。
    怎麽都沒想到淩越會冒出這樣一句話的黑瞎子也難得一見的噎住了。
    這場對話顯然是沒辦法正常進行下去了。
    好在周圍的情況也沒給他們繼續“談情”的機會,伴隨著鮮血的湧動,混沌的黑暗好似深海暗潮的湧動。
    石棺並未有明顯移動的感覺,反而是周圍的黑暗在緩緩退開,淩越一手按著黑瞎子被割開腕部的手給他暫時止血,一手試探著搭在了石棺邊沿上。
    緩緩坐起了身。
    周圍一片寂靜。
    隻有圓形的陣盤在石棺下方靜靜鋪展著,一切的黑暗都退到了圓盤之外。
    黑瞎子也跟著坐了起來,轉頭打量完四周,還特別不正經的“喲”了一聲:“完了,小阿越,我們被關小黑屋了!”
    淩越回頭白了他一眼,從包裏掏出一瓶止血藥丟給了他。
    然後鬆開手,自己翻身跳出了石棺。
    這一跳,看似輕巧,實則腿部蓄力,有情況肯定是能完成一個0.0001秒的“自我撤回”。
    落地後停頓了一會兒,周圍依舊一片死寂。
    有時候什麽都沒發生,反而比有突發情況更難對付。
    淩越皺眉,心緒波動間,又給自己摸了顆苦藥丸,慢慢嚼著,讓極致的酸苦腥臭在味蕾上跳轉。
    黑瞎子纏好傷口,將藥瓶塞進褲兜裏,自己也跟著跳了出來。
    也不知道現在他們到了哪裏,如果按照正常的下沉趨勢,現在他們在巨人石像腹部以下的……
    呃,胯部?
    但這樣的下沉方式,誰也不能保證還能屬於“正常”範疇。
    不過這裏肯定是一個絕對封閉的空間。
    沒有風,沒有空氣流通,也沒有光線。
    他們的照明設備已經消耗光了,就連熒光棒也沒了。
    淩越覺得這情況對她很不利,思索片刻,在黑瞎子借著綠珠子微弱的光查看陣盤的時候,忽然出聲:“你為什麽會想親我一次?”
    蹲在地上查看圓形陣盤上鑿刻紋路的黑瞎子一愣,都有點兒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淩越走了過來,神色自若地蹲到了他的左手邊,轉頭抬眸,看著他的眼睛:“我感覺很奇怪,所以想問問。”
    這一刻,黑瞎子腦海裏閃過無數思緒,但經曆了無數生死危機的身體對某些事情的本能,在頃刻間就察覺到了細微的端倪。
    並迅速傳導至他的大腦。
    黑瞎子卻沒有像以往無數次那樣,讓身體有進一步的動作。
    無可奈何,又不出所料的苦澀在心尖醞釀,又一點點上湧,至胸腔,至喉嚨,至舌尖。
    在她眼中微弱黯淡的光,不足以看清他的一切。
    可黑瞎子卻能看清她的所有。
    注視著她冷淡得毫無波瀾的眸子,黑瞎子真的很想問她,難道在她眼裏,他依舊是需要試探戒備的人嗎?
    話在喉頭滾了幾個來回,終究沒有問出口。
    因為他早就該知道答案的。
    突然想知道,如果在這裏的是張麒麟或者無邪,她還會這樣嗎?
    千思萬緒,隨著黑瞎子一點點下垂的嘴角,又全都壓了回去。
    他隻是低聲道:“其實不奇怪的。”
    是你從來不會停下來多看我們一眼。
    不管是他,還是花兒爺。
    淩越笨嗎?
    當然不,她甚至比絕大部分人都聰明。
    可是她對感情的敏感度,並不取決於她的智慧和頭腦,而是取決於她對一個人是否有所關注。
    她是自負的,永遠眺望著遠方,隻有某個人身上有她需要的價值,她才會把目光短暫地停留在這個人身上,並且去捕捉這個人地信息和情感表現。
    但同時她似乎又對別人投注到她身上的感情,潛意識裏就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否定。
    仿佛在她根深蒂固的認知裏,永遠不會有人無條件地喜歡她,愛她,並為此付出超出她認知和想象的犧牲。
    就像現在。
    她似乎終於看見他了。
    她也在捕捉他的情緒變化。
    可這種關注,是帶著全然否定、質疑、審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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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換個時間地點……
    想到這處陣盤和他曾經在族地某個卷宗裏看到的能夠對應上,而關於它的描述……
    黑瞎子忍不住又一次歎氣了。
    短短十個小時內,他已經歎了很多次氣了,以前再難他也沒這樣過。
    因為他確實拿她沒辦法。
    上百年的經曆積攢而來的經驗,挑挑揀揀,也很難找到幾分能用到她身上。
    亦或者也有可以用的,可黑瞎子不想用,也不敢用。
    她是如此的特別。
    又是這樣難以捕捉。
    恍似窗間過馬,轉瞬而逝的既是時間,也是她。
    淩越壓了壓眉頭:“你認識這個陣盤?”
    黑瞎子看她跟隻小狐狸一樣,突兀地笑了笑,左手慢慢抬了起來。
    果然察覺到她睫毛下意識往下壓了一瞬,卻又很快重新抬了起來。
    依舊注視著他。
    看來不通情愛並不影響她知道如何散發自己的魅力啊,真是一隻奇怪的小狐狸。
    如果有機會更深入的,更仔細的,更全麵的感受她主動散發自己魅力就好了。
    黑瞎子故意壓低了聲音說:“是啊,我認識這個陣盤,你想知道嗎?”
    隨著他左手抬起,靠近她臉頰,剛包紮過的手腕上的傷口散發出的血腥味也在慢慢占據她的嗅覺。
    淩越總感覺不對勁,皺了皺眉:“你不想說?”
    黑瞎子幹脆坐在了地上,左手已經貼在了她的臉頰上:“不是,我是在思考一個問題。”
    淩越暗忖你想的問題不會又是什麽奇奇怪怪的有病的問題吧?
    卻又不得不按捺住內心的煩躁,接了話頭:“什麽問題?”
    他的手掌很大,虎口和掌心,指節的位置還有長期用槍後留下的繭。
    輕輕貼在淩越臉頰上,直接把她耳朵到嘴角的半張臉都包裹住了。
    淩越輕輕側了下頭,黑瞎子的手就順勢稍稍往下滑了些,托出了她的下巴:“我在想……”
    他身體前傾,同樣以緩慢的姿勢一點點湊到她麵前,直到兩人呼吸交纏,隻需輕抬下頜,溫熱的唇就能觸及彼此。
    淩越的眉頭已經皺到極限。
    就聽他說:“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讓你永遠記得我。”
    果然是又一個奇怪的問題。
    淩越抬手,抓住了他左手手腕處的傷口,並不用力,但也絕不是輕易能掙脫的力度:“那你想好了嗎?”
    黑瞎子側眸掃了一眼她的動作,唇角微揚:“想好了。”
    說罷,越發朝她湊近了些。
    就在淩越以為他是真的要親她的時候,他的唇帶著略有些燙人的溫度,落在了她的唇角。
    停頓了幾秒,他重新拉開了彼此的距離:“啞巴還說要給我收屍。”
    黑瞎子又歎氣了,鬆開了手,抬頭看向混沌的黑暗,說不出是悵然還是感慨:“他也有失約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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