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回去找齊秋，他們選擇的航班卻是從聖彼得堡到京城。
    三個人在飛機上的時間都是直接睡過去的，飛機落地後解雨辰邀請兩人直接跟他回他那邊。
    黑瞎子拒絕了：“你肯定有很多事要忙，我和小阿越還是回去休息吧，忙完了過來找我們。”
    解雨辰看了淩越一眼，見她沒有別的想法，隻能點頭應了：“我讓司機送你們回去。”
    四合院還是那樣，唯一變化的可能就是院子裏的梧桐樹又長高了一些，葉子也落光了，地上鋪了薄薄的一層。
    蛋娘的雞窩也因為一段時間的廢棄而顯得有些搖搖欲墜。
    忙完了拖著躺椅，在梧桐樹下坐下的時候，淩越看見雞窩，問黑瞎子：“它死了你準備怎麽安頓它？”
    之前去盲塚深淵的時候，黑瞎子就把蛋娘托運到雨村了。
    作為一隻元老級別的老母雞，蛋娘也算是在雞生最後享受了一把田園歸隱的養老生活，目前在楊奶奶那邊安家落戶。
    林六人說過這隻雞大概就今年冬天的事。
    黑瞎子洗完澡換了身衣服出來，一邊穿外套一邊往淩越這邊走。
    到了她麵前，黑瞎子雙手撐著淩越躺椅兩邊的扶手，把腦袋往她麵前抻：“好阿越，給烘幹一下唄，不想用吹風機。”
    淩越無語，伸手胡亂揉搓了幾下他的頭發，幾秒鍾後就推了推，示意他趕緊把狗頭挪開。
    黑瞎子揚起臉笑容燦爛，挪是挪了，不過是摟著淩越的腰，直接把她也從躺椅上抱了起來，“家裏沒菜，我們去買點菜。”
    淩越搭著他手臂穩住身形，等站起來了才拍拍他胳膊，讓他鬆手：“頂多就幾天時間，自己做飯不麻煩？”
    “不麻煩。”黑瞎子鬆了手，又說：“你有什麽想法嗎？吃肯定是不能吃了，要不然我們給它辦個葬禮，正好可以收一波份子錢。”
    說的是之前淩越問他蛋娘死了他準備怎麽安頓的那個問題。
    淩越懷疑的眼神瞅他：“不用負責宴席的西式葬禮？”
    黑瞎子側頭，給了她一個“你怎麽這麽聰明”的挑眉：“這個提議好，我剛才都沒想到。”
    淩越表示不信，要不然就是打著主意要用蛋娘的遺體來湊和那頓飯。
    這才是他能幹出來的事。
    十年前這附近的菜市場已經搬遷了，不知道搬去哪了，要買菜隻有大超市。
    淩越這時候才感受到時間的變化。
    黑瞎子推著個購物車，還問淩越要不要進去坐，“哥帶你玩漂移。”
    搞得旁邊的一個小朋友用羨慕向往的小表情看向了淩越。
    淩越雙手揣衣兜，先走一步：“爺爺，您一把年紀了，還是悠著點兒吧！”
    此言一出，看向黑瞎子的就不僅僅是一個小朋友了，而是旁邊路過的所有人。
    黑瞎子吭哧吭哧笑，推著車大跨步追了上來，伸手就把自己的手也揣進她衣兜裏，一邊還用肩膀去輕輕撞她：“老婆，別生氣了，下次一定讓你在上麵。”
    周圍所有人的目光又全往淩越身上匯聚了，還是情緒非常豐富的那種。
    淩越：“……”
    不要臉！
    深感在無恥這一賽道鬥不過他的淩越閉麥了。
    之後淩越都一直沒搭理他，黑瞎子也知道自己惹人生氣了，老老實實挑選食材，還給淩越買了零食。
    回去以後，又殷勤地下廚做了幾道淩越喜歡的菜，端飯的時候淩越才跟他說了話。
    黑瞎子收拾廚房的時候，淩越給無邪打了個電話回去。
    早就盼著她回來的無邪還挺激動的，開口就問她什麽時候回去：“之後你還要去其他地方嗎？要不然我們上京城找你？”
    淩越想了想：“過幾天我們會回來，齊秋怎麽樣了？”
    雨村那邊的無邪回頭看了眼占用了淩越躺椅，在院子裏曬太陽的齊秋，“挺好的，一來這裏就跟回老家了一樣。”
    誰還能有他自在啊！
    要不是悶油瓶眼疾手快，察覺到某人的動作和想法，某人差點就把淩越的房間都當自己房間了。
    淩越是如何也想象不到在她眼裏滑不溜手但整體比較溫和靦腆的少年，到了雨村無邪他們麵前是何種模樣。
    隻當齊秋老老實實待在村裏。
    快要掛電話的時候，無邪壓低了聲音讓淩越盡量別回去得太晚：“下個星期三是小哥的生日，我和胖子偷偷計劃給他好好過生。”
    本打算在這邊多停留兩天的淩越聞言，應了一聲，也有了具體回去的時間：“周二回來。”
    掛了電話，身後就傳來黑瞎子的聲音：“下周二就回去？今天都星期六了，怎麽忽然這麽急著回去？”
    淩越不知道無邪他們是怎麽計劃給張麒麟過生辰的，低頭按著尹老板的電話號碼：“有點事。”
    撥通電話，淩越就一邊詢問尹老板那邊最近有什麽現成的藥材，一邊往房間裏走了。
    看得黑瞎子撇嘴，摘了圍裙就跟著進了她房間。
    雨村。
    無邪掛了電話，轉身就看見站在不遠處抱著胳膊盯著他的張麒麟。
    無邪揚了揚手機：“放心，她說大後天就回來。”
    張麒麟微微頷首，抱著的胳膊也放鬆地垂落下來，轉身去房間裏不知道忙活什麽去了。
    無邪偷偷“切”了一聲，旁邊廚房裏的胖子也探出半個身子，扯著嗓子問：“天真，妹子一個人回來還是跟黑爺他們一起？”
    無邪才想起來自己忘記問了。
    聽說淩越要回來了，曬太陽的齊秋動了動手指頭，掐算一番，無果。
    起身回房間裏找了龜殼和銅板，準備再算算。
    被黑瞎子跟進跟出了一下午，淩越最後忍無可忍，把人懟到了牆上，“你到底想幹什麽？”
    黑瞎子滿臉無辜：“沒想幹什麽啊，就是想跟著你，家裏就咱們倆，我不跟著你，跟誰？”
    淩越皺眉：“你可以出門。”
    黑瞎子塌肩膀：“太累了不想出門。”
    淩越：“那就回房間睡覺。”
    黑瞎子歎氣：“太浪費生命了不想睡。”
    淩越無語半晌，鬆開了手，“那你過來幫忙。”
    下午新月飯店那邊陸陸續續送了一些藥材，需要盡快處理。
    給點陽光他就燦爛了：“有報酬嗎？”
    “沒有！”不讓你付費幹活都是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