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守陵人的囑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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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赫然是一枚銅錢!正是剛才被打飛的那一枚!
銅錢劃過一道弧線,竟然無比精準地越過重重阻礙,啪嗒一聲,穩穩嵌在了鏡框左下角預留的位置上!
第六點金光亮起!
“臥槽!隔這麽遠…老道你啥時候練的這手絕活?”李杭看得目瞪口呆。
“少廢話!是何仙姑在引導!”真雲鶴吼了一聲,聽起來中氣不足,顯然剛才那一下也耗費了他不少力氣,“還差一枚!搖光呢?趕緊的!”
“掉…掉下水道裏了!”李杭指著不遠處的鐵箅子,心涼了半截。
鏡麵藍光更盛,整個廣場的空間都開始扭曲變形,像一張被揉皺的紙。
天空中的裂縫已經張開大半,粘稠的藍色光芒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
李杭能清晰地感覺到,這個世界的規則正在崩塌,兩個世界之間的屏障已經薄得像一層窗戶紙,隨時都會徹底碎裂。
“完了…這回真他媽完了…”
就在這絕望的關頭,李杭眼角的餘光忽然捕捉到鏡子旁邊,靠近地麵邊緣的地方,似乎飄過一抹極淡的金色光點。
他猛地轉過頭——就在他不遠處,靠近鏡子底座的地麵上,一枚銅錢正靜靜地躺在那兒,微微散發著幾乎難以察覺的金光。
那不是他剛才掉的那幾枚!
這枚銅錢明顯更舊,表麵布滿了細密的刻痕,像是經曆過無數次戰鬥的洗禮,帶著一種古老而滄桑的氣息。
“這是…老王的銅錢?”
李杭腦子嗡的一聲,也顧不上多想,一個餓虎撲食就朝著那枚銅錢衝了過去,伸手就抓!
剛要碰到!
“轟!”
一道粗大的藍色光柱從天而降,狠狠砸在他前方的地麵上,炸出一個焦黑的小坑,碎石飛濺!
“你太慢了。”鏡子裏那個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又一道藍光緊跟著劈下!
李杭狼狽地就地一滾,險險避開,翻滾到一旁。
地麵震動得越來越厲害,周圍的建築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開始大片大片地倒塌。
他看著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的那枚古舊銅錢,一咬牙,心裏發了狠,也顧不上會不會被劈成焦炭了,猛地再次撲了過去!
“北鬥七星,搖光!”
那枚銅錢入手,冰涼之後是一股燙意。
想都沒想,李杭反手就把它朝著鏡框最後一個空位甩了出去!
老銅錢在半空劃過一道並不怎麽優美的弧線,帶著破風聲,啪嗒一下,不偏不倚,死死釘進了鏡框最後那個預留的凹槽裏!
嗡——!
七點金芒陡然連成一片,光芒瞬間暴漲!
那光亮刺得人睜不開眼,硬生生將漫天的幽藍壓了下去!整個廣場,刹那間隻剩下晃眼的金色!
鏡子劇烈地抖動起來,表麵的藍色能量像是退潮一樣瘋狂倒卷!
鏡子裏那個模糊不清的影子發出一聲尖銳到刮耳膜的嘶鳴,充滿了不甘和痛苦,那根連接著李杭眼角的觸手猛地縮了回去!
鏡中世界開始片片碎裂、崩塌。
天上那個嚇人的藍色裂縫跟著急速合攏,最後“啪”地一聲,徹底沒了影。
扭曲的規則線重新拉直,變回了原本的金色。
四周那些藍眼珠子的人,跟斷了電似的,噗通噗通倒了一地,眼裏的藍光滅了,露出了底下驚恐或者茫然的神色。
成了?
李杭撐著膝蓋,大口喘氣,汗水混著臉上不知道哪兒蹭的灰往下淌。
眼前這景象,有點不真實。
“屁!暫時把丫打回去了!”真雲鶴踉踉蹌蹌跑過來,一手捂著胸口,呼哧帶喘,“這玩意兒邪性得很,沒那麽容易死心!”
李杭低頭,看向鏡框上那七枚銅錢。
其中一枚,明顯跟旁邊那六枚不一樣,舊得多,上麵的刻痕也密。
“老王的。”真雲鶴也看到了,歎了口氣,“他那套備用的。早就算到了,給咱們留了後手。”
“那現在咋辦?”李杭抹了把臉。
“還能咋辦,去找何仙姑最後的傳人。”真雲鶴眼神瞟了眼鏡子,“老王說得對,這事兒沒完,根子在小日子那邊的八咫鏡!”
兩人都不說話了。
廣場上安靜得詭異。
那些剛變回來的人,正暈暈乎乎地爬起來,互相看著,滿臉都是“我是誰我在哪兒剛才發生了什麽”的懵逼表情,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
但李杭心裏清楚,這他媽才哪兒到哪兒。
更大的麻煩,還在後頭等著呢。
臨海市,天亮了。
陽光灑下來,照在恢複了原樣的街道和樓宇上,看起來跟昨天沒什麽兩樣。
行色匆匆的上班族,街邊叫賣的小販,一切都顯得那麽正常。
隻有李杭自己清楚,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
空氣裏,飄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像是陳年舊鏡子放久了的黴味,混雜著一絲極淡的冰冷。
眼角那道淺淺的疤痕,雖然不流血了,卻時不時傳來一陣細微的、針紮似的癢痛。
那玩意兒留下的印記,還在。
連接著鏡子那頭的東西,並沒有徹底斷幹淨。
他和真雲鶴在一個偏僻的小醫院病房裏找到了王守棱。
老王躺在床上,臉色比昨天還難看,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眼睛上蒙著厚厚的紗布,滲出的血跡染紅了一小片。
“感覺怎麽樣?”李杭拉了把椅子坐下,聲音有點幹。
王守棱嘴唇動了動,扯出一個微弱的弧度,聽起來像是笑了下,但更像是在抽氣:“死不了…就是這眼睛…”
他頓了頓,聲音低啞下去:“廢了。看東西跟隔著一層毛玻璃似的,模模糊糊一片,規則…更別想看清了。”
曾經那雙能洞穿虛妄、直視規則本源的金瞳,現在幾乎成了一對擺設。
李杭心頭沉甸甸的,像是壓了塊石頭。
真雲鶴在旁邊走來走去,眉頭擰成了個疙瘩:“我剛才在城裏轉了一圈,情況不妙。”
“怎麽說?”李杭問。
“鏡子的‘釘子’,沒拔幹淨。”真雲鶴停下腳步,臉色難看,“一些老舊的鋪子,特別是那些掛著老鏡子的,還有一些積水的窪地,反光的地方,都還有微弱的藍色能量反應。雖然很淡,但確實還在。”
那玩意兒,隻是被打退了,暫時蟄伏了起來。
就像一條毒蛇,縮回了草叢裏,隨時可能再次竄出來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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