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一直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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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俗記憶館”。
    說是館,其實就是棟快塌了的兩層小破樓。木頭招牌歪著,字都快磨沒了,“風俗記憶”幾個字勉強能認。
    門沒鎖,推開時,門軸發出悠長又難聽的“吱呀”聲。
    一股嗆人的灰塵味兒混著木頭腐爛和紙張發黴的味道,劈頭蓋臉砸過來。
    裏麵暗得很,隻有幾束光費勁地從髒兮兮的窗戶擠進來,照亮了空氣裏飄著的無數微塵。
    到處堆滿了亂七八糟的老物件——顏色都掉了的年畫,缺胳膊少腿的泥娃娃,生鏽的鋤頭鐵耙,落滿灰的戲袍……跟個垃圾場沒兩樣。
    “這破地兒…真能找著東西?”真雲鶴捂著鼻子,一臉嫌棄地東張西望。
    “找。”李杭沒多說,開始在雜物堆裏扒拉。
    灰塵嗆得人咳嗽,角落裏有老鼠“吱吱”叫著跑過去。
    真雲鶴翻了半天,除了幾本爛得快散架的線裝書,屁都沒發現:“老王說的那個‘展品’,到底是個啥?”
    李杭沒答話,視線在一堆堆雜物上掃過,最後停在了一個角落。
    那裏堆著幾個大件,上麵蓋著厚帆布,鼓鼓囊囊的。
    他走過去,扯開帆布一角。
    一個木頭箱子露了出來。
    箱子不算大,也就半米見方,老樟木做的,箱體有些地方都裂了,灰積了厚厚一層。
    箱子正麵,刻著一些彎彎繞繞的符文,說不上什麽圖案,但看著就讓人心裏發毛。
    “這個?”真雲鶴也湊了過來,盯著箱子直皺眉,“看著就不對勁。”
    李杭沒吭聲,隻是看著那些符文。幾秒鍾後,他胸口那道疤痕,毫無預兆地跳了一下,然後開始發燙。
    一下,又一下,熱度越來越高。
    燙得鑽心。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去摸那個箱子。
    指尖剛碰到箱子粗糲冰涼的木頭表麵。
    胸口的疤痕猛地一抽!
    一陣尖銳的灼痛感瞬間炸開,疼得他吸了口冷氣,差點沒站穩。
    就在這時,這死寂一片的破館深處,某個黑暗的角落裏,響起了一聲咳嗽。
    非常輕,非常短促,被刻意壓著。
    但在這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的鬼地方,那聲音清晰得嚇人。
    有人!
    一直有人藏在暗處,看著他們!
    李杭驟然繃緊神經。
    渾身汗毛倒咳嗽聲,豎。
    來自展館更深處。
    那片黑暗,幾乎要將輪廓都吞噬殆盡的角落。
    真雲鶴反應更快。
    一把拽住李杭,後退兩步。
    口中念動咒語,幹枯的手指???掐訣,警惕地盯著聲音來處。
    “誰?”李杭眯起眼睛。
    黑暗中,緩緩走出一道人影。
    腳步聲極輕。
    踩在木地板上,偶爾發出細微的吱呀聲。
    老舊的斜襟布衣,花白的頭發在腦後鬆鬆挽起,手裏拄著一根磨得油亮的老木拐杖。
    是個老太太。
    “年輕人,不能碰那東西。”
    老太太聲音幹啞,像冬日裏??寒流。
    走近了些。
    布滿皺紋的臉龐,在昏暗中更顯枯槁。
    渾濁的眼睛,像是蒙塵的玻璃球。
    “您是這裏的人?”李杭收回了木箱的手。
    胸口那股灼熱感,略微緩和。
    老太太點了點頭。
    拐杖敲擊地麵,聲音在空曠的展館中,格外清晰。
    “七十年了,一直是我。”
    真雲鶴上前兩步。
    突然作揖,口中???念出一句古怪的偈語:“三清在上,道法無邊。”
    這是道門試探的暗語。
    老太太卻像沒聽懂一般。
    朝他擺了擺手:“別念那些沒用的,我就是個看雜物的老太婆。”
    她拄著拐杖,挪到木箱前,拂去上麵的灰塵:“這是我祖上傳下的念想,不許外人碰。”
    李杭皺眉。
    王守棱的話,在腦海中回蕩——“何仙姑的傳人”和“特定展品”。
    眼前這老太太,還有這詭異的木箱,八成就是老王說的。
    “大娘,我們是來找人的。”李杭斟酌著用詞,“王守棱讓我們來的。”
    “不認識。”老太太搖頭,眼神平淡,沒有絲毫波瀾。
    李杭不死心,又問:“那您認識何仙姑嗎?”
    老太太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
    轉瞬即逝。
    “何仙姑?那是誰?”
    撒謊。
    雖然反應很小,但李杭還是捕捉到了那一瞬間的僵硬。
    他換了種方式。
    摸出一件東西——一張皺巴巴的黃符。
    當初在醫院,王守棱硬塞給他的。
    “老王讓我把這個帶來。”
    符紙上,畫著幾筆扭曲的紋路,暗淡無光,看不出???地方。
    但李杭將它攤開在手心,舉到老太太麵前時。
    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老太太的眼神,猛然銳利起來。
    像刀鋒一般刺過來,緊緊鎖定那張符紙。
    那雙原本渾濁的眼睛裏,突然閃過一絲清明的光。
    冷靜而銳利。
    與她之前那副老眼昏花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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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變化,轉瞬即逝。
    她又恢複成那個糊裏糊塗的老太婆,輕輕咳嗽一聲:“那破紙有啥用?這年頭,連上廁所的紙都比這幹淨。”
    李杭心中暗驚。
    這老太太,絕不簡單。
    “您是何仙姑的傳人嗎?”他直接問道。
    “胡說八道!”老太太聲音猛地拔高,“我姓何,這破地方是我家祖上的,爺爺傳我爹,我爹傳我,就是看著這些老物件不讓丟了。什麽仙姑不仙姑的,聽都沒聽過!”
    她說著,又挪回木箱旁,輕輕拍了拍它:“這箱子裏頭是什麽,老祖宗沒說過,我也不知道。祖訓就是不許打開,不許外人碰。”
    李杭仔細打量著老太太。
    從外表看,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鄉村老人。
    但那短暫露出的眼神,分明有著常人難及的精明和鋒芒。
    突然。
    他胸口的金紋疤痕,又開始發燙。
    比剛才更強烈。
    身體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
    他不由自主地,朝木箱靠近。
    老太太立刻察覺。
    拐杖一橫:“說了不許碰!”
    “大娘,我不是故意的。”李杭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這裏…好像被那箱子吸引了。”
    老太太眯起眼睛。
    盯著他胸口看了半晌。
    忽然又開始咳嗽,斷斷續續道:“你…你有金紋?”
    李杭與真雲鶴交換了眼神。
    輕輕點頭。
    老太太猶豫片刻。
    拄著拐杖,慢慢挪開一步:“靠近點試試,別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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