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奇葩夫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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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間小屋改造的時間加在一起也就花費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劉媽的這個兒媳也是屬於那種缺德帶冒煙的貨色,原本就小的房子,硬生生的從兩間臥室改成了三間,第三間臥室怎麽出來的?那是用客廳的一半空間外加陽台的空間隔出來的。
    這也導致人一進到這屋子裏便感覺黑乎乎的,大白天的在屋子裏都得開燈,更可惡的是,在房屋改造的期間,劉媽的兒媳都沒說要把劉媽接回家住一段時間,或者給她在外麵租套房子對付一段時間。
    要不是因為劉媽在這裏交的朋友實在看不下去,將其給接到她家裏去住了一段時間,劉媽都得邊住在這房子裏、邊親眼看著這房子的改造。
    房屋改造好的第二天,劉媽實在不好意思再麻煩別人了,便又搬了回來住,劉媽她也就是從搬回來住的第一天起,她每晚睡覺的時候總能聽到“沙沙”的聲響,像是牆裏發出的聲音。
    但是這聲音斷斷續續的,每天也不是在同一個時間段發出,有晚上九點的時候、有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更有甚者是在午夜之後。
    為什麽劉媽會覺得是髒東西在屋子裏,那是因為這牆裏發出的聲響,總是會時不時的回應著劉媽。
    “老頭子,是你嗎?”
    “沙、沙、沙、沙…..”
    “你在下麵是不是過的不好啊?”
    “沙、沙、沙、沙……”
    “你不要急,等鳴宇和娜娜有孩子了,我就下來陪你,我現在搬出來了,你也別去怪鳴宇,隻要他們能生個孩子就好,這些年你不就盼著有一個孫子嗎,房子和錢本來就是留給他們的…..”
    “沙、沙、沙、沙…..”
    等劉媽說累了,那“沙、沙”聲也跟著停了,而這兩天,回應劉媽的沙沙聲明顯變少了,這就讓劉媽急的不行,還以為是自己老伴不等自己了。
    聽完劉媽的敘述,陳不欺整個人都陷入了迷茫中,不能夠啊,這房子裏有沒有邪祟我還能不知道?你可以懷疑我陳不欺的人品,但是你不能懷疑我陳不欺的專業性啊!
    “聲音哪麵牆裏冒出來的?”
    “這兩麵牆。”
    劉媽立馬指了指自己與隔壁相連的牆壁和那堵新隔出來的牆麵,陳不欺見狀立馬走上前敲了敲。
    與隔壁相連的牆壁是實心的,接著陳不欺又走到了那堵新隔出來的牆壁前敲了起來。
    “咦?”
    空心的?陳不欺見狀立馬用耳朵貼在牆麵聽了起來,這一動作直接讓劉媽、羅思怡、楚涵齊齊站了起來。
    “你們退後!”
    “不欺,怎麽了?”
    “沒事,你們都退後!”
    陳不欺說著便一拳往牆麵砸去,僅僅一拳,牆壁立馬出現了一個大洞,也是這個時候,劉媽的兒子和她的兒媳也趕來了。
    “啊呀!你幹嘛啊!你砸我牆幹嘛啊!”
    “媽!你這是幹嘛啊!”
    “閉嘴!”
    隻見陳不欺橫眉豎眼的看向了李鳴宇和他的媳婦,陳不欺凶狠的模樣把這兩口子嚇得直接往後退了兩步。
    下一刻,陳不欺徒手掰開了大洞旁的磚塊,接著便看到這堵空心牆裏竟然躺著一個人,沒錯,是一個人,一個蓬頭垢麵的男人。
    “這裏麵怎麽有人?”
    “什麽?”
    眾人大驚,立馬跑上前查看起來,草,還真有個人!
    男人吃力的抬起眼皮,在看到終於有人發現自己的那一刻,隻見這男人嘴角一抽便昏迷了過去。
    “這不是王思厚嗎?”
    “不會吧,他怎麽在牆裏?”
    等李鳴宇仔細的看清躺在牆裏的男人後,立馬和自己的媳婦小聲交談了起來。
    “你們兩個傻缺啊,還愣著幹嘛,叫救護車啊!”
    “不是,你罵我們幹嘛?又不是我們….”
    “啪!”
    陳不欺反手就是一巴掌,打的李鳴宇的老婆瞬間鼻血橫飛。
    “楚涵,叫救護車。”
    “好!”
    “你們兩個最好期待這工人沒事,要不你們等著坐牢吧!”
    “你別嚇唬我啊!”
    “我嚇唬你,這堵牆最後是不是你們兩個人封的?”
    “這….”
    “牆裏麵有沒有人,你們都不看的嘛!”
    陳不欺就說這李鳴宇的腦門上,怎麽總會有一根若隱若現的紅線閃現。
    這一刻,劉媽也意識到自己的兒子和兒媳闖大禍了,隻見她立馬拿著鞋子就從跑上前抽起了自己的兒子。
    兩天後,這個被封在牆裏整整七天的倒黴蛋終於醒了,當他睜開眼看到李鳴宇、娜娜這對夫妻的時候,那是瞬間雙眼噴出熊熊火焰,要不是此時身上實在沒力氣,倒黴蛋王思厚都能扒了這對夫妻的皮。
    王思厚,28歲,單身,湘省人,19歲的時候,王思厚便來到了荊州這裏做水泥工,去年過年的時候,王思厚因為害怕家裏暴力催婚,便借口手上有活不回家過年了。
    在荊州過完正月後,閑來無事的王思厚便在大街上溜達起來順便貼了一些小廣告,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零活好賺取開年的第一桶金。
    也就是這個時候,倒黴的王思厚遇見了李鳴宇這對奇葩夫妻,接下來的日子裏,王思厚遭遇了他這輩子最無力吐槽的黑暗時刻。
    李鳴宇和娜娜這對夫妻摳搜的啊,簡直是摳搜到令人發指、人神共憤的地步,就砌一堵牆的工程,這對夫妻那是又想隔出超大空間又想少花錢,最好還能不花錢順便賺點錢。
    這對夫妻為了省錢,都幹了什麽事情,砌牆的磚塊竟然有一半是從別的廠房門口偷來的,你說你偷磚塊就偷好一點的,偷來的還都是那種碎了一半的磚頭。
    接著就是水泥灰,這夫妻兩人就買了倆包,接著在運輸過程中,李鳴宇負責和司機聊天,身為女人的娜娜便趁機用竹片對著水泥灰袋子劃拉出一道口子,這下倒黴的運輸司機就不得不買單了,最後娜娜的爹媽也沒閑著,那散落一地的石灰粉直接再次被他們倆給充分回收了,一來一回,便免費多得到一包水泥灰。
    唯一讓他們實打實掏錢買的材料就是沙子了,畢竟價格擺在那裏。
    王思厚看著這家人通過五花八門搞來的材料,心裏那是直突突,但是來也來了,隻能硬著頭皮咬牙上了。
    正式開工的日子裏,王思厚好幾次想一鏟子幹死這對夫妻,媽的,見過摳的,就沒見過這麽摳的。
    別說喝一口他們家的水了,就是那用來攪拌水泥和沙子的水,這對夫妻都要拿量杯來倒,那偷來的破碎磚頭,這對夫妻非逼著王思厚想辦法用鐵鏟打磨成能與那些好磚頭能銜接上。
    上午和下午幹活的時間內,那是要求王思厚一分鍾不許休息,你要敢休息,這對夫妻就敢扣錢,誰讓王思厚是按天數收費的。
    一番衡量後,王思厚提出這堵牆起碼得用三層磚頭的建議,因為地板磚這對夫妻不讓破壞,需要王思厚在平地上壘起,一層磚的話,用不了兩年時間就得倒,到時候砸到人,你們就等著賠錢吧。
    一聽到賠錢,這對夫妻猶豫了起來,就這麽多磚頭,要是現在去那些廠房偷是不可能了,畢竟上次偷完,那些廠房老板都開始警戒起來了。
    最後李鳴宇腦子一動,竟然讓王思厚砌兩堵一層磚的牆,雖然浪費了一點空間,但是省磚頭啊,為了加固穩定性,李鳴宇還特地讓王思厚在牆體每隔一米的距離在疊一層石塊,石塊當然又是這對夫妻在外麵撿來的。
    王思厚在聽到李鳴宇這個想法的後,整個人都不好了,你TMD這和脫褲子放屁有什麽區別啊?
    哪想李鳴宇給出的解釋:兩堵牆好啊,一堵牆要是倒了,正好另一堵牆可以擋著,至於王思厚說的萬一兩堵牆一起倒了怎麽辦,李鳴宇覺得那是不可能的,天底下哪有這麽巧的事情。
    李鳴宇還自作聰明的在地上畫了一道剛剛足夠一人平躺著的空間距離,非說這是什麽國際安全距離,這樣萬一其中一堵牆倒了,另一堵牆正好可以抵擋一下,至於牆麵往外倒怎麽辦?那李鳴宇根本就沒往那方麵去想,自己不是讓你王思厚在牆外又疊了兩道用石塊加固的安全梁嘛,所以這牆要是倒了,要不就是你王思厚手藝不行,要不就是活見鬼了。
    甲方都這麽說了,王思厚還能怎麽辦?隻能加班加點的幹,王思厚這些時日腦袋裏想著的都是,趕緊幹完拿錢走人,這一家人太TMD扣了!
    這一幹就是十來天,憑著王思厚高超的手藝,這兩麵牆還真給他砌的像模像樣、嚴絲合縫的,這也給他埋下了禍端,這牆硬的啊,撞都撞不倒。
    就在即將完工那一天,天天處於高度緊張的王思厚,在中午吃完午飯後,見李鳴宇這對夫妻不在房子裏,便準備找個地方稍微休息一下。
    臥室、衛生間、廚房、餐廳,王思厚是萬萬不敢睡的,這要是明目張膽的在他們夫妻兩人的房子裏睡覺,估計這次工資就別想拿了。
    想來想去,王思厚便拎著手中裝滿水的大可樂瓶,不停的擺動著身形、吃力的鑽進了那兩堵牆中間的位置小歇起來。
    原本想著就眯眼眯個十分鍾,哪想王思厚一睡就睡到昏天暗地了。
    等李鳴宇夫妻兩人急急忙忙趕來的時候,竟然發現王思厚不在,這可把這對夫妻激動壞了,就這扣除王思厚他兩天的工資都不為過,誰讓他沒按規定時間開工呢。
    當李鳴宇看著眼前隻剩下最後一個大洞的牆壁時,這小子的腦子又開始轉動了起來。
    “老婆,我覺得這個王師傅就是跟我們故意磨洋工,砌牆這麽簡單的事情這小子非要拖個十幾天,我看明明三天就能搞定。”
    “你也這麽覺得啊,那家夥每次說什麽磚頭型號不對,還每次當著我們的麵敲敲打打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就剩下一個洞了,要不我們自己來,等那家夥回來了,我們就說自己搞定了,這樣扣他個五天的工資,他也不敢說什麽。”
    “行,你來搞,我去樓下盯著,要是他回來了,我也好拖著他,你快點的。”
    “行!看我的吧!”
    李鳴宇哪裏會砌牆,那是直接拿著磚頭就往裏塞,管你是不是嚴絲合縫,最後在水泥一刷,完事!
    也就好在最後那個大洞是李鳴宇砌的,哪怕刷了一層水泥,還是留有些許小洞,給王思厚提供了微薄的空氣苟活著。
    王思厚也沒想到,自己這一覺能睡這麽久,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天都TMD黑了。
    等等,怎麽天黑了,王思厚嚇得立馬坐起,由於空間過於狹窄,直接讓王思厚和身旁的牆壁撞在一起,瞬間眼冒金星。
    等王思厚好不容易緩過來,那是不停的摸索著往前爬,漆黑的空間裏、王思厚爬的那叫一個艱辛啊,等王思厚的頭再次撞到牆壁時,王思厚徹底懵逼了,TMD!洞口呢?誰把洞口給封死了!
    絕望的王思厚那是不停的大喊,可是此時屋子裏哪還有人啊,等王思厚喊累了,又突然響起了什麽,隻見他艱難的移動著身子,又往原先的位置艱難地爬了回去。
    操!手機沒電了!要死了這次!
    劉媽是兩天後回來的,靠著大可樂瓶裏的水堅持了兩天的王思厚,早就精疲力竭了,哪裏還喊的出來,隻能躺在地上不停的指甲摳著牆麵,這一摳就是從白天敲到晚上。
    白天劉媽是聽不見的,但是晚上劉媽聽到“沙、沙”聲,還以為是家裏進老鼠了。
    但是一連四天的沙沙響聲,讓劉媽意識到不對了,此時此刻劉媽還以為是自己死去的老公回來看自己了。
    快要斷氣的王思厚每用指甲摳一次牆麵,劉媽就立馬說起自己對丈夫的思念,搞得王思厚那是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真想衝出去掐死這老太婆。
    你要是這麽迷信,麻煩你請個捉鬼的道士來看看也好啊,別TMD我一扣牆,你就懺悔啊!
    整整七天的時間,就當王思厚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突然一道光照進了他的世界裏,隱隱約約中,王思厚好像看見了一個紮著丸子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