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張遠清介紹過的房間安排，蘇白白打開薑一曾居住過的房間大門，本想問問喬姝和喬霜白二人的意見，扭頭卻都沒看到他們的人影。
    走到樓梯口，見他們正站在欄杆處望著對麵居民樓，蘇白白不由詢問道：“對麵怎麽了？你們是有什麽發現嗎？”
    “老師。”喬姝側過身，示意蘇白白上前並用手指著對麵的樓房對她說道：“我在想，這兩棟樓之間並沒有障礙物遮擋視線，隻要是白天但凡視力好一點，都可以看到兩棟樓走廊上的人員往來。那麽有沒有可能，對麵曾有目擊者看到過那個神秘人出現呢。”
    蘇白白順著看過去，她的視力不算特別好，但在普通人中間也能排個中上水平。確實如喬姝所說的那樣，雖然看不清人臉，但是看到有人在走廊上走動以及看清他們的動作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隻是細想了一下，她還是不抱什麽希望的否定道：“我理解你的意思。對麵的居民樓雖然離這有一小段距離，但理論上那邊的目擊概率要比舞團內部成員本身高的多，甚至可以做到全天候覆蓋。”
    “隻是。”蘇白白歎了口氣：“時間過去太久了，我們也沒法精準找到那個可能看到過神秘人的目擊者，就算找到對方還記得的概率也很低……就算是監控，都沒辦法保存這麽長的時間不被覆蓋。”
    話音落下，喬姝跟著抬頭暼了一眼走廊上的監控，幾十米的走廊上隻有一前一尾兩個地方裝著監控，聽張遠清提起這裏的監控象征意義大於實際作用，為了節約電力，一般情況下都是關閉著的。當年警方就曾試圖調取這裏的錄像，還因為這件事批評教育了一番宿舍的管理人員。
    蘇白白所說非常有道理，喬姝沒有再糾結對麵的情況，隻是心裏隱隱有些不甘心，目前為止所有的線索指向全部半道而止，未免太讓人憋悶了。希望宿舍內和事發地點的山上能夠被他們找到一兩條可供繼續追查的線索吧。
    喬霜白跟在兩人身後向走廊盡頭走去，他抱著胳膊斜眼看向對麵，難以找到人證嗎，那可未必。
    薑一住的房間後麵還是搬進了一位成員，從遺留下來的痕跡來看應當是位不修邊幅的男性。桌麵糊著一片難以去除的汙垢，沒有被清理的煙灰和煙頭堆積在一邊，角落裏還放著用塑料瓶自製的煙灰缸，裏麵沉積著一層汙水，讓人看了便下意識屏住呼吸。
    床架和桌椅板凳等大件物品都不是原裝，個人物品早就收拾的幹幹淨淨，蘇白白和喬姝檢查了一些邊角角落，理所當然並未發現任何東西。
    將期待的目光看向喬霜白，他隻聳了聳肩，告訴蘇白白隻能查到室內沒有血跡潑濺的痕跡，換言之，一切正常。
    薑一懵懂地站在一旁，對於這個自己理應生活過一段時間的地方毫無印象，甚至不知為何有些隱隱的厭惡。將這份焦慮傳達給在場的三位，可惜並未就此推理出什麽有用的信息，畢竟後方不遠就是她身亡的地點，對此心懷恐懼與不安都是正常的。
    “薑一，你還能堅持嗎？”看不到薑一身在何處，蘇白白對著虛空問道：“接下來我們還要去……那個地方，如果你感到不舒服，我就留在外麵等喬姝他們單獨去看好了。”
    “嗯。”喬姝點點頭，對薑一說道：“反正我就當是采風，你不用覺得有什麽負擔。”
    薑一原本站在蘇白白背後，在她講話時移動到了她的麵前，又轉身看向喬姝，溫聲說道：“沒關係的，我就是感覺有點煩躁，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大家都在努力，我也想為我自己的事情出一份力，說不定到了那個地方我能想起些什麽呢。”
    “好，但是你千萬不要勉強。”蘇白白叮囑道：“要是覺得難以忍耐了馬上告訴我。我們現在已經比前幾天知道太多東西了，不好的回憶不用非逼著自己想起來。”
    喬霜白靜靜地站在門口聽著她們說話，他這幾天要比平時沉默一些，看著薑一時總是忍不住走神。
    明明已經變成了怪物，是因為厲氣和記憶都有所缺少的原因嗎，看上去和那些軟弱善良的人類沒什麽區別，和自己以前遇到過的鬼魂都不相同，完全沒有一丁點害人之心。
    看得出來喬姝算是喜歡她，明明自己來了這麽久，一直都沒見過她這麽溫言細語地跟自己說話。孫怡菲也就算了，大家都是怪物，怎麽單單你就更討人喜歡呢。
    磨了磨泛著酸的後槽牙，喬霜白暗自思索，總不可能都現在了還要換個人設吧。
    “喬霜白？”喬姝走出門，看了眼默不作聲的喬霜白，總感覺這小子最近又在琢磨些奇怪的東西，好擔心他會不會突然給自己一個“大驚喜”。
    “嗯呢？”下意識接上話，對上喬姝不解的眼神，很棒，她還是有在關心我。喬霜白將剛才的煩惱掃去，管他的，反正將薑一的事情了結後她又不能像自己一樣天天死皮賴臉黏著喬姝，不足為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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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明白喬霜白為何突然又神采奕奕的，喬姝直覺最好不要詢問他，自己追上蘇白白繼續往後山方向走去。
    和聽聞的一樣，後麵那座小山距離宿舍樓很近，差不多隻隔了前院三分之一左右的大小，周圍也沒有圍牆等障礙物阻攔，直接順著低矮樹木中的一條石板小路就可以上山。
    此處背光，放著幾個集中處理生活垃圾用的巨大垃圾桶，一些沒有被帶走的保潔用具胡亂倒在地上，如果不是為了抄近道去城市公園，除了保潔阿姨以外應當沒有人會專門走到這來。
    說起來這條小路既然是公用的，理應有不少前來公園散步的遊客路過才是。不過張遠清曾對幾人說起過，這條小路比較難走，旁邊又沒有護欄什麽的設施，對於老人和小孩有一定的危險性。加上從山上一望便知下麵的情況，遊客們最多走到山頂往山下的岔路口，便會轉身折返尋找其他的出路了。
    這也是為何薑一那天遲遲沒有被人發現的原因。
    自從發生事故後，這條小路就從山頂往下走的位置被攔截起來了，鐵皮圍牆老老實實地矗立在山頭，防止有好事者趕來圍觀或者普通人再在這條小路上發生意外。
    從宿舍樓這頭的小路往上走還走的通，雖然隻能到頂部戛然而止，但對於僅僅隻是為了勘察現場的蘇白白幾人而言完全夠用了。
    後院外的灌木叢格外茂密，蘇白白對比著記憶中曾看過的照片中位置找了幾秒，帶著喬姝他們走過去：“就是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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