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異常數據
    林深盯著電腦屏幕，冷汗浸透了襯衫。作為網絡安全公司的首席分析師，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數據包——好友陳默自殺前發送的加密郵件裏，竟藏著八千組與自己腦電波完全匹配的生物特征碼。
    窗外暴雨如注，光標在屏幕上投射出慘白的光。當他嚐試解析第三層加密協議時，公寓智能係統突然報錯，空調出風口噴出刺骨的冷風。手機在這時震動，收到陳默母親發來的監控視頻：淩晨三點，本應昏迷在醫院的陳默，正用指甲在病房牆壁刻滿莫爾斯電碼。
    第二章·量子診療
    靜安心理診所的紫光燈管嗡嗡作響。沈墨醫生轉動著鈦合金鋼筆，筆帽上的銜尾蛇紋章泛著冷光：&34；你說陳默自殺前總念叨&39；黑匣子&39；？&34；
    &34；他在科技穀工作，負責&39；星海計劃&39；的腦波采集。&34；林深注意到診室書架擺放的全是《量子佛學》《神經神學》，&34；上周他說發現公司用精神病人做實驗...&34；
    沈墨突然按下桌底按鈕，診室瞬間陷入黑暗。應急燈亮起時，林深看見牆壁浮現熒光圖譜——那些交錯的神經網絡圖像中，竟夾雜著自己的瞳孔掃描數據。
    第三章·記憶墳場
    科技穀地下三層，林深用陳默的虹膜信息破解了氣密門。低溫實驗室裏排列著三百個銀色顱骨狀容器，每個都連接著跳動的藍色光纖。當他觸碰編號sz017的容器時，太陽穴突然刺痛，眼前閃過陳默墜樓前的畫麵：
    實驗艙裏的陳默瘋狂敲打玻璃，全息屏幕上滾動著&34；意識上傳進度97&34；。穿白大褂的男人背對鏡頭，右手虎口的銜尾蛇刺青正在滲血。
    &34；那是周臨川，&39；星海計劃&39；負責人。&34；沈墨的聲音鬼魅般響起，&34；他在收集瀕死者的量子意識，美其名曰&39；數字來生&39；。&34；
    第四章·遞歸牢籠
    陸家嘴環球金融中心的頂層停機坪，周臨川的機械義眼泛著紅光。他身後懸浮著巨型全息投影，十萬個意識光點正組成人腦神經網絡圖。
    &34；你該感謝我。&34；周臨川掀開西裝，露出胸腔的量子處理器，&34；陳默的意識永遠活在我的雲端，就像這些精神病人...&34；他突然指向樓下，整座城市的燈光開始閃爍摩爾斯電碼。
    林深的後頸植入芯片突然發燙，那是上周沈墨為他安裝的&34；抑鬱症治療裝置&34；。無數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湧入腦海——穿病號服的女人在實驗室自焚、程序員在代碼中刻滿求救信號、陳默在虛擬空間裏反複墜樓...
    終章·退相幹抉擇
    暴雨中的黃浦江泛起詭異磷光。林深握著電磁脈衝槍衝進信號塔，看見沈墨正在主控台輸入自毀程序。全息屏幕顯示周臨川的意識已擴散到5g基站，正在通過電磁波感染全城。
    &34；治療芯片就是接收器！&34；沈墨扯開衣領，鎖骨下的銜尾蛇疤痕赫然在目，&34；當年我也是實驗品，隻有你能...&34；
    子彈穿透沈墨胸膛的瞬間，林深終於看清記憶黑匣子的真相：三年前那場車禍裏，自己的意識早被上傳到周臨川的服務器，如今這具軀體不過是裝載量子芯片的仿生容器。
    後記
    黎明時分，通訊恢複的市民們以為經曆了一場太陽風暴。隻有少數人注意到手機自動刪除的0.1秒視頻：穿西裝的男人從環球金融中心躍下，墜落過程中身體逐漸數據化，最終在江麵消散成二進製星塵。
    林深坐在重新開業的心理診所，看著新患者手背的銜尾蛇紋身。窗外無人機的投影廣告劃過天際：&34；星海計劃2.0，為您保存最珍貴的記憶。&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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