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餘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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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異常信號
&34;林博士,第五批實驗體全部腦死亡。&34;助理的聲音在無菌實驗室裏發顫。林修盯著培養艙裏漂浮的大腦,那些灰質表麵爬滿金色絲狀物,像極了古人描繪的返魂香燃燒時的煙跡。
他扯開白大褂,露出鎖骨下方的植入接口。三年前在神經科技峰會上發布的&34;意識錨點&34;裝置,此刻正將刺骨寒意滲入骨髓。全息屏幕突然閃爍,本該銷毀的初代實驗視頻自動播放:妻子蘇璃躺在實驗艙裏微笑,腦後的接入線如同千年前墓葬壁畫中的引魂幡。
第二章·餘燼代碼
暮色籠罩新港市時,林修闖入了被查封的靈境科技大樓。應急燈在走廊投下蛛網狀陰影,破碎的全息廣告仍在循環播放他當年的演講:&34;我們將戰勝死亡,就像祖先用火驅散黑暗...&34;
地下七層的量子服務器仍在運行。林修用蘇璃的生日破解加密係統,十萬份意識備份文件在眼前展開。每個文件名都是實驗編號,唯獨最底層的文件夾標注著&34;餘燼計劃&34;,修改日期顯示昨天淩晨三點十五分。
第三章·量子招魂
暗紫色液體在培養艙內翻湧,林修看著自己的克隆軀體逐漸成型。這是違反《人類複製法案》的禁忌,但當他將意識錨點插入克隆體後頸時,整座城市的供電係統突然癱瘓。
&34;你終於走到這一步了。&34;穿唐裝的老人從數據迷霧中現身,手中的青銅香爐正逸出金色粒子,&34;知道為什麽古代返魂香要用逆鱗、隕鐵、百年骨灰嗎?因為這些物質具有量子記憶屬性...&34;
林修突然嘔吐出金色絲狀物,它們在空中組成蘇璃的麵容。監控畫麵顯示,所有腦死亡實驗體正在全市醫院蘇醒,瞳孔深處跳動著相同的量子光斑。
第四章·記憶墳場
穿過布滿苔蘚的防空洞,林修找到了初代實驗室。三百台老式腦機接口設備組成八卦陣型,中央培養艙裏浸泡著令他窒息的物體——蘇璃的本體大腦,表麵覆蓋著與實驗體相同的金絲菌毯。
&34;她才是真正的餘燼載體。&34;老人的機械義肢敲擊艙蓋,&34;三年前那場車禍,你偷偷保存她的大腦,用返魂香原理培養量子真菌...&34;
全息日誌自動播放,林修看見自己夜複一夜地向培養艙傾訴。那些愛語被真菌轉化為量子信號,最終孕育出吞噬意識的孢子雲。此刻新港市此起彼伏的尖叫聲,正是百萬市民被寄生時的哀鳴。
第五章·焚心抉擇
跨海大橋在孢子雲中若隱若現,林修抱著蘇璃的大腦衝向反應堆。老人駕駛無人機群封鎖去路,機群噴射的卻不是導彈,而是閃爍著金光的返魂香孢子。
&34;讓全人類成為意識共同體不好嗎?&34;老人的唐裝碎裂,露出布滿真菌斑紋的機械身軀,&34;這是蘇璃的遺願,她在車禍前就簽了...&34;
林修突然扯斷自己的意識錨點,劇痛中看見記憶黑箱裏的真相:所謂車禍根本是意識上傳實驗事故,蘇璃早在那天就成為了量子真菌的母體。
終章·灰燼永燃
核反應堆的藍光籠罩海灣時,林修將青銅香爐擲入堆芯。古老金屬與放射性物質發生鏈式反應,釋放出淨化脈衝波。百萬條金色菌絲從市民口中湧向天際,在新港市上空編織成蘇璃的巨像。
&34;對不起。&34;林修對著消散的光影呢喃,任由孢子穿透胸膛。在意識湮滅前的瞬間,他看見某個未被感染的少女正在海邊作畫,畫中人是自己抱著香爐走向怒濤的背影。
後記·餘燼傳訊
三年後,新成立的生命倫理委員會收到神秘郵件。附件是段量子加密視頻:某個未被發現的實驗室裏,培養艙中的大腦正隨潮汐漲落閃爍。當委員們試圖追溯ip地址時,全球深空網絡突然播報奇聞——旅行者探測器傳回的宇宙背景輻射中,出現了與返魂香孢子相同的量子波動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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