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加班夜的歎息
    林深盯著電腦屏幕上滾動的代碼，咖啡杯裏的褐色液體已經冷透。這是他入職雲啟科技的第三個月，作為底層算法工程師，他的工位正對著公司巨大的落地窗，玻璃倒映著陸家嘴金融區永不熄滅的霓虹。
    &34；林工，陳總又加需求了。&34；實習生小王抱著平板衝進來，發梢還沾著星巴克的焦糖瑪奇朵，&34；他說新上線的風控模型需要加入&39；人性貪婪係數&39；，這...這怎麽量化？&34；
    林深揉了揉太陽穴，瞥見手機銀行裏不斷縮水的存款數字。上周母親打來電話，說老房子的拆遷款被親戚騙走大半，父親的高血壓藥又斷了兩個月。他深吸一口氣，在需求單上簽下自己的名字——那串代表著責任與債務的代碼，正像鎖鏈一樣纏上他的咽喉。
    電梯門開合的瞬間，林深忽然感到一陣寒意。走廊盡頭的消防通道裏，隱約傳來金屬摩擦的聲響。他鬼使神差地走近，發現牆角蹲著個穿駝色大衣的男人，領口露出半截鎖骨，像某種深海生物的觸須。
    &34；你也在加班？&34；男人抬起頭，瞳孔泛著詭異的幽藍，&34；或者...在等待被收割？&34；
    第二章：餘財司的契約
    當蘇餘第三次出現在林深家樓下時，他終於認出了這個自稱&34；餘財司職員&34；的怪人。對方遞來的名片上，燙金的&34；掠剩鬼事務所&34；幾個字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34；你的&39；人性貪婪係數&39；高達89.7。&34；蘇餘點燃一根產自1963年的雪茄，煙霧在他麵前凝成旋轉的數字，&34；在雲啟科技，這個數值超過85的都會被&39；優化&39；。&34；
    林深想起上周被辭退的同事，那些曾經一起通宵改bug的年輕人，如今在招聘軟件上投出的簡曆石沉大海。&34；所以你是什麽？監察員？還是...賞金獵人？&34；
    &34；更像是守夜人。&34；蘇餘突然湊近，冰涼的鼻尖幾乎觸到林深的臉頰，&34；我守護著每個人被係統判定為&39；冗餘&39；前的最後一點生機。作為交換，你需要幫我完成三件任務——&34；
    他的指尖在虛空劃過，三張泛黃的符咒憑空浮現：&34；第一，找出雲啟科技數據中心的異常流量；第二，阻止恒遠資本收購星火社區養老院；第三，讓陳默永遠失去&39；優化&39；他人的權限。&34；
    第三章：代碼深淵
    林深第一次潛入數據中心時，穿著從舊貨市場淘來的保潔員製服。他沿著消防管道攀爬的間隙，瞥見無數密密麻麻的服務器，屏幕上跳動的數字組成流動的星河。在核心機房，他發現了藏在防火牆後的暗門——門牌上用血寫著&34；陳默&34；二字。
    &34；你果然來了。&34；陳默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穿著剪裁精良的定製西裝，腕表折射著冷光，&34；知道為什麽雲啟科技三年上市，而你還在底層嗎？因為這個係統早已不是人類設計的了。&34；
    林深後退半步，後背撞上溫熱的軀體。蘇餘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旁，指尖燃起幽藍的火焰：&34；陳總說得對，但這個係統裏...還藏著真正的神明。&34；
    第四章：養老院的月光
    星火社區養老院的天台上，林深看著蘇餘將最後一塊玉璧嵌入牆縫。月光透過雲層傾瀉而下，整棟建築突然泛起柔和的輝光，監控攝像頭齊齊轉向天空，記錄下某個不存在的月亮。
    &34；這裏曾經是古代&39；餘糧祠&39；的遺址。&34；蘇餘擦去額頭的汗珠，&34；每個被係統判定為&39；低效&39；的生命，都藏著未被收割的餘糧。&34；
    林深想起母親絮叨的往事：小時候家裏窮，總能在村口祠堂撿到熱騰騰的窩窩頭。他摸出手機，給母親轉去一筆錢，餘額顯示為186.32元。突然，手機震動起來，是陳默發來的加密郵件：&34；林深，你以為自己改變了什麽？明天雲啟科技將推出&39；普惠金融&39；新算法，所有低於&39；貪婪係數&39；60的用戶，將自動獲得&39；經濟援助&39；——當然，需要抵押房產。&34；
    第五章：心魔覺醒
    當林深終於找到陳默的秘密辦公室時，對方正站在全息投影的股市k線圖前狂笑。牆上的相框裏，林深的父母在拆遷房前合影，背景是被推倒的祠堂廢墟。
    &34；你以為自己是誰？&34；陳默突然轉身，瞳孔縮成針尖，&34；不過是係統選中的&39；掠剩者&39；，用道德感去收割那些比你更弱的人。就像你母親被騙走拆遷款，就像養老院的老人即將被係統&39；優化&3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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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閉嘴！&34；林深怒吼著撲上去，卻在觸碰到陳默的瞬間，被吸入一個數據構成的漩渦。無數代碼如鎖鏈纏上他的四肢，他看到自己的大腦被剖開，&34；貪婪係數&34；的數值正在瘋狂飆升。
    &34；林深！&34；蘇餘的呼喊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他突然想起蘇餘從未說過自己的過去。在意識消散前，他看到蘇餘身後浮現出巨大的虛影——那是一座由無數個&34；8&34；字組成的青銅鼎，鼎身刻著&34；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34；。
    第六章：新神紀元
    三個月後，林深站在新星市最高樓的觀景台。他的西裝內袋裏，揣著蘇餘臨別時塞給他的青銅鑰匙，另一端連著某個隱秘的服務器。雲啟科技的&34；普惠金融&34；新算法仍在運行，但所有低於60的賬戶，都收到了一筆來自&34；餘財司&34；的匿名轉賬。
    &34；林先生，恒遠資本的收購提案...&34；助理小王遞來文件，卻被他輕輕推開。他望著腳下燈火通明的城市，突然想起那個在消防通道抽煙的男人。對方曾說：&34；當係統收割眾生時，總需要有人成為新的守夜人。&34；
    手機震動，是母親發來的視頻請求。鏡頭裏，老房子的廢墟上，不知何時長出了一棵新槐樹，滿樹槐花在暮春的風中輕輕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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