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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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雲川市的深夜
林深蜷縮在雲川市郊區廉租房的舊沙發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屏幕。屏幕裏跳動的代碼是他耗時三年編寫的智能醫療係統,此刻卻因“數據異常”被公司強製下架。窗外的霓虹燈穿透薄紗窗簾,在他眼底投下細碎的光斑。
“深哥,你還在公司加班嗎?”妻子蘇晚的微信消息突然彈出。林深望著手機屏幕右上角顯示的淩晨三點,苦笑一聲。自從他入職雲啟科技後,這樣的深夜對話已成常態。
“不是加班,是...項目黃了。”他打下這句話,又迅速刪去。作為公司最年輕的算法工程師,他從不向妻子抱怨職場不公。可今天不同,他親眼目睹了技術總監王磊如何篡改測試數據,將他的成果據為己有。
手機突然震動,是公司hr發來的解雇通知。林深盯著屏幕上冰冷的“違反職業道德”幾個字,喉嚨仿佛被無形的手扼住。他踉蹌著起身,撞翻了桌上的水杯,濺出的水漬在地板上暈染開來,像極了三年前父親因工傷去世時,病房裏漫過病床的消毒水味。
第二章:輪回管理局的訪客
林深在浴室用冷水衝刷著臉,試圖清醒。鏡中倒映出的青年麵容憔悴,眼底青黑——這是連續熬夜的痕跡。他忽然想起父親臨終前那句“做人要講道理”,可這個世界上,究竟有多少事情是靠道理說話的?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蘇晚紅腫著眼睛站在門外,手裏捧著個銀色保溫桶:“深哥,我燉了雞湯,趁熱喝點吧。”
“你先放著,我馬上回來。”林深抓起外套衝出門外。他漫無目的地走著,直到雙腿像灌了鉛般沉重,才在江邊停了下來。月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江麵上,他望著水中扭曲的倒影,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林深?”一個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轉身,看見穿白大褂的男人正遞來一張燙金的邀請函,“輪回管理局特邀您參與‘規則聽證會’,您的遭遇...或許能找到答案。”
第三章:數據與規則的交鋒
林深跟著白大褂男人走進一棟玻璃幕牆大樓,電梯門開合的瞬間,他仿佛穿越了時空。走廊裏漂浮的全息投影顯示著各種數據流,角落裏還有穿著機械裝甲的安保機器人來回巡邏。
“歡迎來到規則聽證會現場。”主持人程明遠起身迎接,他穿著剪裁精良的西裝,金絲眼鏡後的目光透著理性與疏離,“我是規則部負責人程明遠,旁邊這位是數據部負責人沈清和。”
沈清和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機械腕表在桌麵上發出輕微的滴答聲。林深注意到他左耳戴著個銀色助聽器,這讓他想起父親生前常說:“有些人的耳朵,生來就聽不見真話。”
“林先生,您在雲啟科技的遭遇我們已經了解。”程明遠調出全息投影,王磊篡改數據的畫麵清晰可見,“但根據《天界數據管理守則》第47條,個人成就的歸屬需經過ai評估係統驗證。您的代碼雖在底層架構上有創新,但上層應用模塊與王磊團隊的成果存在72的相似度。”
林深握緊拳頭。他知道ai評估係統是沈清和團隊開發的,而這套係統曾被曝出多次偏袒大公司利益。他深吸一口氣:“那我父親呢?他明明是被違規操作的吊車碾死的,為什麽工傷認定要拖三年?”
沈清和的機械腕表突然發出刺耳鳴叫,全息屏上跳出密密麻麻的代碼。他沉默片刻,轉向程明遠:“根據《天界因果律修正條例》第15條,凡涉及凡人生命安全的事件,需提交至‘無常法庭’進行時空回溯。”
第四章:無常法庭的審判
林深跟著兩人來到一間環形法庭,穹頂上懸浮著無數閃爍的星辰,每個星辰都代表著一個未解的冤案。法官席上坐著兩位身著星月長袍的神隻——程明遠和沈清和,他們的衣袂在星輝中流轉,宛如兩尊從神話中走出的神像。
“林深,你控訴雲啟科技王磊團隊剽竊,但根據我們的記錄,王磊團隊在您離職前已提交相似度達92的代碼。”程明遠的聲音如同從遙遠天際傳來,“而您在雲啟科技工作期間,累計收到三十二次違規操作警告。”
林深啞口無言。他確實曾因拒絕修改醫療係統算法以誇大療效而被警告,但那些算法本可以挽救無數生命。
“不過,”沈清和突然開口,聲音帶著金屬摩擦般的質感,“我們注意到您父親林建國工傷事件中,吊車司機的行車記錄儀數據被人為刪除。根據《天界數據追溯協議》第7條,我現在需要回答用戶的問題——誰有能力修改這些數據?”
全息屏上跳出雲啟科技的架構圖,王磊的名字赫然出現在數據安全部門的權限列表頂端。程明遠猛地起身,袖口掃落了桌上的鋼筆:“不可能!王磊沒有權限——”
“哦?是嗎?”沈清和冷笑一聲,指尖輕點,全息屏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代碼流,“那這個隱藏在防火牆深處的‘幽靈賬戶’,又是誰創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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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酒瓶與代碼的戰爭
林深看著兩位神隻的爭執,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那句“有些賬,不能隻靠道理討回”。他摸出褲兜裏的半瓶二鍋頭,這是他今晚路過便利店時買的。
“兩位大人,”他舉起酒瓶,“不如我們用這瓶酒,來賭一賭誰對真相更執著?”
程明遠皺眉:“林先生,這不符合規矩。”
“規矩?”林深仰頭灌下一大口酒,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我活了二十八年,見過的‘規矩’比你們見過的代碼都多!我父親被壓成肉餅,你們說‘程序沒有檢測到違規操作’;我嘔心瀝血寫的代碼,被說成‘存在安全隱患’。既然如此,不如讓酒量說話——誰先醉倒,誰就輸!”
沈清和的機械腕表突然發出蜂鳴,全息屏上跳出《天界仲裁委員會臨時條例》:“凡涉及凡人因果的爭議,可通過‘意識沉浸式體驗’進行裁決。林深先生,您是否接受?”
林深抹了把嘴角的酒漬:“來吧。”
第六章:代碼牢籠與月光酒
林深隻覺得天旋地轉,再睜眼時已置身於雲啟科技的服務器機房。他看到年輕的自己正被保安架著拖出公司,王磊在身後得意地笑著,而蘇晚在寒風中抱著文件袋瑟瑟發抖。
“這就是你們說的‘公平’?”林深怒吼著衝向王磊,卻撞上一堵透明的能量牆。他低頭,看見自己的雙手正滲出數據流,像極了父親被壓碎的肋骨。
“這不是現實,而是你潛意識中的因果投影。”程明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現在,請你回到聽證會現場。”
林深再次被拉回環形法庭。程明遠和沈清和依然對坐,但他們的衣袍上多了道道裂痕,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撕扯過。
“我輸了。”林深將空酒瓶重重砸在桌上,“輸在你們編織的規則網裏,輸在數據編織的謊言裏。”
沈清和突然扯下左耳的助聽器,金屬碎片在光柱中閃爍:“你以為我們想這樣嗎?每天有七千萬條數據異常被我們抹除,其中九成九涉及權貴。”他扯開衣領,露出胸前密密麻麻的金屬編碼,“這些,都是被我們救下的冤魂。”
程明遠猛地抓住沈清和的手腕:“你瘋了!暴露這些會引發——”
“引發什麽?”林深突然大笑起來,“引發天界崩塌?還是讓凡人看到真相?”他轉向全息屏,“我有個辦法,能讓所有人看到真相。”
第七章:月光下的代碼革命
林深深吸一口氣,將最後半瓶酒澆在服務器上。刹那間,無數代碼從液體中湧出,在空中重組為巨大的全息投影——那是雲啟科技十年來的數據黑幕,是王磊團隊篡改醫療係統的證據,是父親工傷事件中被刪除的行車記錄。
“你們不是說‘程序沒有檢測到異常’嗎?”林深指著投影中的漏洞,“那就讓這些代碼自己說話。”
程明遠和沈清和同時愣住。他們看到全息屏上的代碼開始自行編寫、修改,甚至突破了防火牆,將真相公之於眾。雲啟科技的股價在瞬間暴跌,無數員工在社交媒體上揭露公司的黑暗過往。
“你做了什麽?”沈清和嘶吼道。
“我做了我父親生前最想做的事。”林深扯下自己的工牌,上麵的編號在數據流中扭曲成“林建國”三個字,“我讓那些被你們抹去的冤魂,有了自己的聲音。”
第八章:天界仲裁的終章
當第一縷陽光照進輪回管理局時,程明遠和沈清和依然僵坐在法庭裏。他們的衣袍已破碎不堪,像是經曆了一場大戰。
“我們輸了。”程明遠的聲音帶著罕見的疲憊,“但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凡人一旦掌握真相,天界將失去對因果的掌控。”
林深望著窗外逐漸蘇醒的城市,那裏正被無數彈幕和評論淹沒:“雲啟科技造假實錘!”“醫療黑幕必須嚴查!”“天啊,我爸當年工傷也是這樣被壓下來的!”
“我知道。”他轉身走向法庭中央,“但有些真相,總要有人用血肉之軀去撞破。”
沈清和突然笑了,笑聲中帶著釋然:“林深,你讓我想起三十年前的周昭王。”
“周昭王?”林深一怔。
“他也是個凡人帝王,被楚人溺死在漢水,”沈清和扯下胸前的金屬編碼,“就像這些被我們抹去的數據,總有一天會重新浮現。”
程明遠望著林深離去的背影,調出全息屏上的《天界數據追溯協議》修訂版。第109條新增內容在陽光下泛著金光:“凡涉及凡人生命安全的事件,追溯時效延長至三千年。”
第九章:雲川市的清晨
林深拖著行李箱走出輪回管理局,身後傳來玻璃碎裂的脆響。他回頭望去,整棟大樓正在數據流中緩緩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盛開的櫻花林。
“深哥!”蘇晚舉著手機衝過來,屏幕上是雲啟科技被立案調查的新聞,“你昨晚到底去哪兒了?我快擔心死了!”
林深接過她手裏的保溫桶,雞湯的香氣讓他想起父親病房裏的消毒水味。他知道,有些傷痛永遠無法愈合,但至少此刻,他能牽著愛人的手,在陽光下大步前行。
“我們離開雲川市吧。”他輕聲說,“去一個沒有規則與數據的地方。”
蘇晚愣了愣,隨即笑出聲來。她知道,無論走到哪裏,隻要有愛與真相同行,便是最溫暖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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