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山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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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雲嶺異事
2023年深秋,雲嶺市郊的青石巷大學校園內,一場跨學科學術研討會在古樸的樂誌堂舉行。物理係副教授張明遠端著紅酒杯,目光掃過滿室衣冠楚楚的學者,忽然被窗外詭異的月光吸引。
“各位請看——”
眾人齊齊轉頭,隻見月光下,一道佝僂的黑影正以單腿跳躍的姿態掠過草坪。那身影瘦削如猴,脖頸處纏繞著深綠色圍巾,最詭異的是,它頭戴一頂暗紅色棒球帽,帽簷壓得極低,幾乎遮住半張臉。
“什麽東西?”
“拍視頻!”
年輕的曆史係研究生李婷掏出手機,鏡頭卻在對焦的瞬間被晃得一片模糊。黑影發出“桀桀”笑聲,如同冰麵裂開的脆響,隨後消失在實驗樓後。
“大概是流浪漢吧。”張明遠放下酒杯,但會議結束後,他總感覺衣領處有些發癢,仿佛有什麽東西正貼著皮膚爬行。
第二章:帽子疑雲
次日清晨,校園論壇炸開了鍋。
“昨晚樂誌堂有怪物!求組隊探險!”
“實驗樓302的監控拍到黑影,但畫麵全綠,像被電磁幹擾了!”
“我上周丟失的棒球帽出現在生物實驗室窗外!”
張明遠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帖子,後頸的瘙癢感愈發強烈。他想起昨夜黑影壓在自己肩頭的觸感——那絕不是人類能有的溫度。
“李婷,你昨晚拍的視頻呢?”
“教授,我的手機昨晚自動關機了,充電器插頭也……不見了。”
話音未落,走廊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眾人衝出辦公室,隻見實驗樓門口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個花盆,監控攝像頭被人用利器割裂。最詭異的是,每個花盆底部都壓著一頂棒球帽,帽子內側繡著的字母縮寫竟是“zy”——張明遠的姓名縮寫。
第三章:血色黎明
午夜十二點,張明遠獨自前往生物實驗室。走廊的聲控燈忽明忽暗,他摸到302室門前時,突然聽見門內傳來“咯咯”的咀嚼聲。
“誰在裏麵?”
門縫滲出暗紅色液體,像是凝固的血。張明遠後退半步,後背撞上某個柔軟物體。他猛然轉身,卻見那頂暗紅色棒球帽正從自己肩頭滑落,露出半張蒼白的人臉——那分明是昨天在論壇發帖的林夏!
“教授……救救我……”
林夏的喉嚨裏發出野獸般的低吼,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龜裂,露出下麵青灰色的肌肉。張明遠抄起牆角的消防斧,但斧刃剛觸到對方身體,林夏突然爆發出刺耳的尖笑,瞬間縮成拳頭大小的肉球。
“快跑!”
肉球在地麵彈跳著逃竄,張明遠追至天台時,月光下,那肉球已化作人形——正是昨晚的黑影。它摘下棒球帽,露出半張猴臉,脖頸的綠毛在風中狂舞。
“你們人類總想用工具控製我……”
黑影發出竹裂般的笑聲,突然揚手拋出數十頂棒球帽。張明遠本能地閉眼,再睜眼時,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在實驗台上,周圍飄浮著上百頂空帽子,每頂帽子裏都藏著一張人臉,正是近期失蹤的師生。
第四章:桑刀之謎
“山魈怕桑刀,這是古籍記載的。”
張明遠在手機備忘錄裏翻出《子不語》的電子版,指尖顫抖著點開第六卷《縛山魈》。文中提到,山魈雖刀槍不入,卻懼怕桑木削製的刀具,甚至懸掛桑刀也能驅退它。
“但現代哪還有桑樹?”
李婷突然指著窗外喊道:“看!那棵樹!”
實驗樓後不知何時長出一棵參天古桑,枝葉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張明遠和李婷衝出天台,但黑影已搶先一步攀上樹梢,將帽子戴在樹幹裂縫中。
“你們永遠也抓不住我!”
黑影發出狂笑,整棵桑樹突然劇烈震顫,無數根桑枝如利箭般射向二人。李婷的背包被刺穿,張明遠護住她滾到牆角時,瞥見桑樹上密密麻麻的帽子,每頂帽子裏都映著一張扭曲的人臉。
“桑刀……”
張明遠突然想起實驗室的標本櫃。他撞開櫃門,取出一柄百年以上的金絲楠木手術刀。這把刀曾用於解剖過古代幹屍,刀身刻著“雲嶺大學醫學院”字樣,不知為何竟散發著奇異的木香。
“來吧!”
黑影從樹上躍下,張明遠揮刀劈向它的腰部。令人驚愕的是,刀刃竟如切豆腐般沒入山魈身體,山魈發出淒厲慘叫,身體迅速幹癟成皮囊。張明遠鬆開刀柄的瞬間,皮囊突然爆裂,化作漫天飛舞的綠毛,鑽進每一頂空帽子裏。
“它……它逃了?”
李婷顫抖著撿起地上的帽子,發現所有帽子內側都空空如也。張明遠卻注意到,那柄金絲楠木刀的刀刃上,正滲出暗紅色的血珠。
第五章:詛咒循環
三天後,雲嶺大學發布通告:因實驗樓電路老化,暫停使用一個月。張明遠和李婷被列為“不實信息散布者”,但校園論壇上關於“帽子怪”的討論卻愈演愈烈。
“我表弟在臨市大學也遇到類似事件,失蹤的帽子都繡著名字縮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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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查到金絲楠木刀的來曆,竟是民國時期鎮壓山魈的法器!”
張明遠盯著手機屏幕上的評論,後頸的瘙癢感再次襲來。他摸到襯衫內袋,發現那頂暗紅色棒球帽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口袋裏。
“李婷,快跑!”
話音未落,帽子突然箍住他的脖子,將他拖向窗邊。千鈞一發之際,李婷抓起桌上的鎮紙砸向帽子,金屬撞擊聲中,帽子應聲裂開,露出半張猴臉。
“你們以為殺了我就能終結詛咒?”
山魈的笑聲在走廊回蕩,張明遠和李婷驚恐地發現,所有監控攝像頭正閃爍著紅光,無數頂空帽子從天花板、地板、牆壁中鑽出,每頂帽子裏都映著一張扭曲的人臉。
“每頂帽子裏都封印著山魈的一絲魂魄……”
張明遠想起古籍記載,顫抖著舉起金絲楠木刀。這一次,他不再試圖斬殺山魈,而是將刀刃插入自己的掌心。鮮血順著刀柄流下,浸透了那頂暗紅色棒球帽。
“以血為引,以魂為鎖……”
山魈的尖嘯聲中,所有帽子突然燃燒起來。張明遠和李婷衝出火海時,看見最後一頂帽子在火焰中化為灰燼,而自己的掌心,多了一道形似山魈的黑色胎記。
第六章:後記
三個月後,雲嶺大學實驗樓重新開放。張明遠在302室的角落發現一株新長出的桑樹,枝頭掛著半頂焦黑的棒球帽。他默默將帽子埋在樹下,轉頭看向正在整理資料的李婷——她的背包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頂嶄新的棒球帽。
“教授,您不覺得這頂帽子有點眼熟嗎?”
張明遠的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掌心的胎記,月光透過桑樹葉的縫隙,在地麵上投下細碎的光斑。遠處傳來學生們的歡笑聲,仿佛整個校園又恢複了平靜。
但他知道,有些東西,一旦被喚醒,便再也無法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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