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黃昏
    臨江市中心的梧桐道上，周硯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發抖。後視鏡裏映著妻子沈曼青精心修飾過的側臉，她正低頭翻閱平板電腦，屏幕藍光映得鼻梁上的碎鑽鼻釘忽明忽暗。
    &34；今天必須拿下這個案子。&34；周硯咬著後槽牙喃喃自語。儀表盤顯示下午五點十七分，距離舉證期限還有十三小時。他瞥見副駕駛座上的牛皮紙袋，裏麵裝著關鍵證據——某地產集團偷稅漏稅的銀行流水，這是他熬了三個通宵從境外服務器黑進來的。
    手機突然震動，法務助理發來消息：&34；周律師，黃檢察長約您今晚八點在雲頂會所見麵。&34；周硯的拇指懸在刪除鍵上良久，最終還是把消息轉發給了私人號碼。後視鏡裏，沈曼青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密的陰影，像某種不祥的預兆。
    第二章：鏡中人
    雲頂會所頂層的水晶吊燈晃得人眩暈。周硯盯著包廂門牌上的鎏金數字&34；8&34；，想起三年前剛接手這個案子時，成遠在城中村出租屋裏調試服務器的模樣。那時他們總在深夜吃泡麵，成遠會用機械鍵盤敲出一段段代碼：&34；隻要找到這個稅務係統的漏洞...&34；
    &34；周律師？&34；門童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推開門，黃檢察長正倚在真皮沙發上把玩翡翠扳指，身後站著兩個穿黑西裝的保鏢。周硯的後背瞬間繃緊，他聞到了熟悉的雪茄味——和三個月前那場離奇車禍現場的氣味一模一樣。
    &34；聽說周律師最近在查舊城改造項目？&34；黃檢察長彈了彈煙灰，火星濺在波斯地毯上，&34；有些賬本...就像鏡中花水中月，看著清楚，真要撈起來可就碎了。&34；話音未落，手機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聲，周硯低頭看見成遠設定的安全程序正在自動報警。
    第三章：夜奔
    後巷的梧桐葉打著旋兒撲在臉上。周硯攥著裝有證據的銀色u盤狂奔，身後傳來刺耳的刹車聲。他拐進暗巷時撞進某個溫熱的胸膛，抬頭看見成遠蒼白的臉——這個本該在曼穀調試新服務器的男人，此刻卻穿著沾滿機油的工裝褲，左手纏著滲血的繃帶。
    &34；他們在你車底裝了定位器。&34；成遠喘息著扯開他襯衫第三顆紐扣，指尖劃過鎖骨下的皮膚，&34；他們在每個關鍵證人家裏都裝了納米攝像頭。&34；周硯感覺後頸一涼，那裏不知何時多了枚米粒大小的凸起。
    遠處傳來無人機旋翼的嗡鳴。成遠突然拽著他撞進垃圾站，腐臭的菜葉堆裏藏著台改裝過的房車。儀表盤上跳動著綠色代碼，成遠咬破指尖在觸摸屏上畫出符咒般的圖案：&34；這是用暗網路由搭建的臨時服務器，能偽造我們的生物特征。&34；
    第四章：數據深淵
    成遠把神經接口插進頸椎時，周硯聞到了鐵鏽味。全息投影在車廂頂部展開，無數數據流如幽靈般遊弋。&34；他們在每個法官的腦機接口裏植入過認知病毒。&34；成遠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34；現在要重構整個司法係統的信任鏈。&34；
    周硯看著虛擬屏幕上跳動的名字，那些曾經並肩作戰的同事頭像正在逐個變紅。當他看到沈曼青的名字出現在&34；已滲透&34；列表時，胃部猛地抽搐。成遠突然抓住他的手，兩人的視網膜上同時浮現出驚人畫麵——沈曼青正在某棟別墅裏，與黃檢察長的助理交換u盤。
    &34；你以為她為什麽能拿到你辦公室的指紋鎖權限？&34；成遠的聲音像淬了冰，&34；三個月前那場車禍，你昏迷的三天裏...&34；
    第五章：鏡像人生
    當周硯在icu醒來時，監護儀的滴答聲與記憶碎片不斷重疊。他記得成遠被抬上救護車時，白大褂口袋裏掉出的藥瓶標簽寫著&34；記憶清除劑&34；。而現在，鏡中的自己左眼泛著詭異的藍光——那是成遠移植的義眼。
    &34；你現在是成遠。&34；主治醫師的鏡片反著冷光，&34；或者說，你們共享了神經突觸。&34；周硯顫抖著摸向病床邊的眼鏡，鏡腿內側刻著行小字：臨江科技首席法醫顧問，程遠。他想起七年前那個雨夜，自己親手給車禍的程序員戴上的氧氣麵罩。
    手機在此時震動，陌生號碼發來照片——沈曼青穿著染血的白紗，站在他們初次約會的旋轉餐廳頂樓。照片邊緣有行血字：遊戲才剛開始。
    第六章：數據殘影
    成遠或者說周硯的身體）站在雲端數據中心的落地窗前，指尖劃過全息投影中的財務報表。那些曾經讓周硯夜不能寐的數字，此刻在他眼中隻是跳動的代碼。黃檢察長的加密郵件正在自動解碼，他看見&34；器官交易&34；&34；洗錢路徑&34；等關鍵詞在虛空中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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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你找到了比司法係統更幹淨的出口。&34；真正的成遠的聲音從腦機接口傳來，&34；用他們的貪婪反噬他們。&34；全息鍵盤自動浮現，成遠開始編寫病毒程序，每個字符都化作金色鎖鏈纏繞住那些肮髒的數據幽靈。
    突然，沈曼青的虛擬形象出現在屏幕上。她摘下假發露出燒傷的頭皮，聲音像是從深淵傳來：&34；你以為刪除監控就能抹掉證據？&34；她背後的背景是成遠真正的實驗室，無數培養艙裏漂浮著克隆體，&34；這些身體...都是為你準備的容器。&34；
    第七章：雙生迷局
    周硯的義眼捕捉到數據洪流中的異常波動。當他調取三年前的行車記錄儀，畫麵裏竟出現兩個一模一樣的成遠。真正的成遠在車禍前夜發送的郵件突然自動打開，附件裏是沈曼青與黃檢察長在停屍房的合影——死者是本該死於車禍的&34；周硯&34；。
    &34；我們都被困在遞歸循環裏。&34；成遠的聲音混著雜音，&34；每次重啟記憶，他們就篡改更多細節。&34；全息投影突然分裂成無數個周硯和成遠，每個鏡像都在做不同選擇：有的繼續當律師，有的加入黑產，有的成為殺人犯。
    周硯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他看見某個鏡像中的自己正握著手術刀，而手術台上的&34；沈曼青&34；突然睜眼，露出成遠特有的淡褐色瞳孔。整個數據中心開始坍縮，代碼如雪崩般傾瀉而下。
    第八章：熵之彼岸
    當周硯再次恢複意識時，正躺在成遠真正的公寓裏。褪色的牆紙上貼著泛黃的《刑法》條文，窗台上擺著兩人大學時買的仙人掌。真正的成遠正在廚房煮泡麵，聽見響動探出頭來：&34；你終於醒了？&34；
    周硯盯著對方左眼的機械虹膜，突然笑出聲。他扯開襯衫露出心口處的條形碼，在成遠驚愕的目光中說道：&34；他們在每個克隆體裏植入納米機器人，隻要我想，隨時能讓他們灰飛煙滅。&34；
    成遠手中的泡麵叉子啪嗒落地。窗外傳來無人機群的低鳴，周硯的義眼自動鎖定二十八個目標——包括正在開會的黃檢察長，以及正在給沈曼青注射營養液的醫生。
    &34；該做個了斷了。&34；周硯扯斷手腕上的監測手環，數據洪流順著指尖噴湧而出。成遠突然抓住他的手，在無數數據流中打出一行字：用我的記憶覆蓋你的神經突觸，你將永遠困在&34；好人&34；的代碼裏。
    第九章：觀測者悖論
    周硯站在數據世界的十字路口。左邊是成遠準備的完美人生：律師、富豪、慈善家，所有證據都指向他是正義化身；右邊是真實的記憶碎片：車禍、克隆體、沈曼青背後的陰謀集團。
    &34；你選擇哪邊？&34；成遠的虛影在光影中閃爍，&34；或者...&34；他忽然化作無數代碼融入周硯的身體，&34；成為我們共同的觀測者。&34；
    周硯的視網膜上浮現出兩個選項：接受記憶清洗，或者啟動&34；方舟協議&34；。當他按下確認鍵的瞬間，所有克隆體的眼睛同時亮起紅光，黃檢察長的辦公室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響。
    第十章：新紀元
    三年後的深秋，臨江市法院外牆的電子屏正在直播庭審。旁聽席上的周硯戴著降噪耳機，看著法官宣讀判決。當聽到&34；黃氏集團涉嫌多項刑事犯罪，主犯黃振華判處有期徒刑無期&34；時，他摸了摸胸前的銀色吊墜——那是成遠最後留下的神經接口。
    走出法院時，秋雨正洗刷著石階上的梧桐葉。周硯打開手機，匿名信箱裏躺著封加密郵件。點開後是段視頻：成遠在某個海島的沙灘上漫步，身後跟著幾個和他容貌相同的少年。
    視頻最後出現一行字：當兩個靈魂在數據洪流中碰撞，新的維度就此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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