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寒月密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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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街頭異人
    2023年深冬,臨江市中心的步行街上,行人裹著厚重的羽絨服匆匆而過。一個佝僂著背的老者卻穿著洗得發白的藏青色夾克,赤腳踩在積雪覆蓋的柏油路上。他的頭發用半截牛角梳綰成發髻,枯枝般的手指正將幾枚硬幣拋向空中,硬幣在落地前詭異地懸浮成北鬥七星的形狀。
    "老神仙!再給孩子們變個戲法!"零食攤主王嬸推了推凍得通紅的鼻尖,將兩包辣條塞給身旁的小男孩。男孩仰頭望著空中旋轉的硬幣,忽然發現老者腳邊的積雪正冒著絲絲白氣,像被無形火焰炙烤著般迅速消融。
    老者渾濁的瞳孔掃過人群,忽然停在街角陰影裏。那裏站著個穿皮夾克的男人,右手正悄悄解開腰間皮帶。老者嘴角微揚,硬幣突然化作銀色遊魚鑽進排水口,濺起的水珠在空中凝成冰晶蓮花。
    "小友何必急著動手?"老者沙啞的聲音驚得男人僵在原地。他腰間皮帶不知何時變成了一條通體碧綠的竹葉青,蛇信吞吐間,男人褲兜裏的美酒香囊"啪嗒"墜地。
    第二章 雲頂宴客
    三天後,臨江國際會展中心頂層的"雲頂宴會廳"燈火通明。市長秘書親自將燙金請柬遞給科技新貴陳天陽:"林先生隻肯在湖心亭會客。"請柬邊緣燙著奇異的蓮花暗紋,觸手冰涼如玉。
    當陳天陽帶著團隊踏入湖心亭時,呼吸突然停滯——本該空曠的圓形大廳裏,八盞青銅宮燈憑空懸浮,雕花屏風後隱約傳來環佩叮當。穿藏青夾克的林先生正蹲在角落煮茶,紫砂壺嘴噴出的水霧在空中勾勒出山水畫卷。
    "請用茶。"林先生將青瓷杯推過來,杯中碧綠茶湯泛起漣漪,倒映出窗外飄雪的街景。陳天陽剛要舉杯,整麵落地窗轟然消失,凜冽寒風裹挾著真實雪片撲麵而來。眾人驚覺腳下青石板結滿冰霜,而林先生的棉鞋仍踩在幹燥的檀木地板上。
    第三章 鏡花水月
    "聽說陳總收藏了半瓶1961年的茅台?"酒過三巡,林先生忽然轉向沉默寡言的集團副總。落地窗外,本該是鋼筋森林的cbd區,此刻竟浮現出接天蓮葉的幻象。荷葉上滾動的水珠映出眾人扭曲的麵容,某個副總的倒影脖頸處赫然有道血痕。
    保安隊長王虎拍案而起:"裝神弄鬼!"他腰間的防暴棍突然泛起青光,與林先生茶杯裏遊動的錦鯉產生共振。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防暴棍化作赤鏈蛇纏上王虎手腕,蛇眼閃爍著監控攝像頭般的紅光。
    "幻術不過是心念的投影。"林先生彈指震碎幻象,滿地碎冰中浮起一行小字:子時三刻,湖心見真章。
    第四章 子夜驚變
    當電子鍾跳向2359分,陳天陽獨自站在湖心亭。手機信號格詭異地歸零,智能手表顯示外界溫度驟降至零下三十度。湖麵泛起幽藍磷光,無數冰晶蓮花從水下升起,每朵花心都囚禁著個模糊人影。
    "你們不該覬覦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力量。"林先生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陳天陽發現自己的影子正在分裂,每個分身都握著不同武器:量子計算機、基因編輯針劑、甚至核彈發射按鈕。最年長的那個影子突然開口:"三百年前你為奪秘術毒殺師弟,現在又要重蹈覆轍?"
    冰蓮轟然炸裂,陳天陽的定製西裝寸寸碎裂,露出布滿符咒刺青的軀體。他瘋狂抓撓皮膚,符咒卻順著血管爬上脖頸,在麵部扭曲成蛇鱗般的紋路。
    第五章 留白
    次日清晨,清潔工發現湖心亭積雪上留著兩行腳印:一深一淺,走向結冰的江麵。監控錄像顯示,某個穿藏青夾克的背影在零下二十度的嚴寒中赤足行走,身後拖曳的冰晶蓮花生生不息。
    科技論壇上,有人匿名上傳了陳天陽墜江前的照片——他左眼變成機械義眼,正對著鏡頭露出與林先生相似的神秘微笑。而臨江市博物館新增的明代文物展櫃裏,靜靜陳列著半截刻有蓮花紋的玉帶,標簽注明:"傳為寒月道人遺物,2023年冬出土於江心沙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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