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球搖頭失笑，顯然是不信的，“負責人都沒定，臨時工倒先準備好了？”
    肖自在抱著胳膊靠在窗戶邊，語氣有些慵懶，“我倒聽見點小道消息，說趙董已經找好人選了，隻等咱們這次行動結束，正式的人事任命就會下來，然後通告全公司。”
    王震球笑道：“我還真好奇是誰接手這個爛攤子。”
    張禿子無所謂道：“誰接手不都一樣嗎？給誰幹活不是幹呐，碰上好領導自然是好事碰不上也辦法，各位說是吧？”
    這話沒引起多大反響，老孟暗自瞥一眼坐在張楚嵐旁邊的張禿子，身為吳家人尤其還是無邪從小叫到大的四叔，怎麽能沒聽過張禿子的傳說呢？
    之所以看他，是因為肖自在說的這個傳聞老孟這幾天也曾聽過，而且知道的比他還多，陸南分部的負責人大概率會和張家有關。
    傳聞早在公司建立之初，董事長趙方旭曾在香江結識過一個名叫董誠的商人，後來此人成了公司的ceo，直到零五年八月才辭職，任期整整十二年，其間還來過吳山居買過字帖。
    雖然現在陸南負責人正式的任命和人選都還沒下來，但最近有不少人在總部大樓見過這個前ceo。十多年過去歲月幾乎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跡，也從沒回來過，現在這麽個關頭突然出現在那裏，想來趙董找的陸南負責人應該就是他了，這是一位來自香江的張家人。
    老孟趁別人不注意偷偷眨了眨眼，眸中似有深意，可張禿子卻回以微笑，不知是在裝傻還是沒看出來。
    王震球問：“對了，張楚嵐你怎麽看待這次任務？”
    怪胎自有怪胎的應對方式，正所謂對症下藥，尤其是對待這些臨時工更不能搞那些彎彎繞繞。
    故此張楚嵐決定開門見山，直接說出了自己心裏的想法：“董事會借機對臨時工製度動手，大區負責人無能為力，今後何去何從全看我們現在怎麽做。”
    王震球不置可否，轉頭問向肖自在，“肖哥，你怎麽看陸北這三個？”
    “刀”
    肖自在指著馮寶寶說道，又指了指張楚嵐，說：“操刀鬼，老張麽，看不透。”
    “張楚嵐，從目前看來，你很誠實，起碼作為一個操刀鬼來說，你能對我們這些臨時工說這些，足以證明你在對待我們的態度上很誠實。”
    王震球頓了頓，手指向在場的所有人，“跟你說句實話，其實我們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點自己的問題，誰也不希望自己的管轄權被收歸總部，至於馮寶寶或是你身上有什麽秘密，那關我們什麽事？”
    張楚嵐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深感此次任務沒有白來，或許任務結束後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也說不定。
    肖自在望著窗外的風景，淡淡道：“我對我現在的負責人很滿意，上個月我生日老竇還特意給我挑選了一個任務慶生，我也不想有什麽改變，別的我也不想關心。”
    在幾人張楚嵐與再場幾位臨時工說話的功夫，張啟靈不動聲色的瞥了一圈在坐的諸位，心中思量。
    老孟出身吳家為人還算真誠，和自己天然站在相同立場他在乎的隻有陳朵的死活而已。肖自在出身佛門自稱病人，事實的確如此。對任何事都是一副漠不關心，就連這次任務他都不像是放在心上的樣子，比我這個局外人還要來的瀟灑，他關心的似乎隻有哪個人可以殺。
    王震球麽……是個棘手的，單從這短短的幾個小時接觸下來，這人不像是來執行任務的，倒像是來找樂子，從見他的第一麵到現在明顯能感覺到他的心情很好。至於被找樂子的人死活大概是不會在乎的。雖然沒瞧見有什麽壞心思，但卻是威脅最大的那一個。
    的確，有眼前的這項任務在，他不會將視線轉到其他幾位臨時工身上，可一旦這項任務結束之後，難保不會在其他人身上找樂子。
    在場的這幾人中，還有誰比張楚嵐和馮寶寶更有趣的呢？
    果然，就在肖自在提出各回各家明天一早再行集結的時候，王震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湊到張楚嵐身邊抓起他的右手，好奇的問道：“張楚嵐，你的這兩根手指為什麽這麽長啊？是什麽獨門功夫嗎？”
    張楚嵐點點頭，王震球眼前一亮，雌雄莫辨的漂亮臉蛋上掛著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不停搖晃著他的胳膊，撒嬌似的說：“是什麽功夫？教教我嘛~教教我嘛~~”
    肖自在和老孟齊齊回過頭看向這兩位年輕人，不約而同的推推眼鏡，臉上滿是八卦與和“我都懂”的奇怪表情。
    張楚嵐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卻不好表露，無奈道：“這是童子功，你現在練太晚了，成年人一旦指關節閉合，指骨停止生長，就再也練不了了。”
    “啊？”
    王震球雙眼瞬間失去神采，垂頭喪氣的走開了。“可惜了，我真覺得你這門功夫還挺好玩的。”
    “好玩？”
    “嗬嗬……”
    張楚嵐想到小時候被父親逼著練功的慘痛經曆，不由打了個寒顫，雖然笑著，但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張禿子走到王震球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如同一個過來人一般語重心長道：“球兒啊，手指再牛終歸不是正途，作為男人，資本雄厚才是硬道理啊！”
    王震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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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城的路上，張楚嵐開著車，馮寶寶坐在副駕駛，張啟靈則靠在後座抱著胳膊閉目養神。
    隻安靜了不到三分鍾，馮寶寶回過頭目光灼灼的盯著張啟靈，後者實在被盯得受不了，終於睜開眼睛，回望過去。
    馮寶寶伸出右手比了個耶，張啟靈一臉不明所以，也跟著比了個耶。
    馮寶寶眨巴眨巴眼睛，問：“我能練麽？”
    “不能。”張啟靈如實道，
    沒有麒麟血，就算練成發丘指也隻能拔個磚頭，或是鑒別些古董，破解機關什麽的。
    馮寶寶連致命傷都能自我修複，骨骼停止生長自然也算不得什麽大問題，隻是發丘指於她而言實在是沒什麽大用處。
    張啟靈正要再次閉上眼睛，就聽見“哢嚓”一聲骨骼響，馮寶寶舉著她自己掰脫臼的手指，再次問道：“現在呢？能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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