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有必要這樣小題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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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接著說:“殿下掌管北平三營,俗話說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斜,下梁若‘心生輕視’,那上梁又能好到哪裏去?”
“殿下不懂領軍之道,領軍必先修身,連最基本的規矩都守不住,軍心早已渙散,僅靠這樣的士兵,雖說仰仗朝廷裝備精良還能勉強取勝,但若真正麵對麵較量,這樣的部隊根本不堪一擊。”
“敗績之責在於殿下。”
趙玄臉色陰沉。
心裏卻恨不得咬碎鋼牙。
不就是擾了點民生嗎?有必要這樣小題大做?
隻有杜如鬆微微動容,點點頭道:“李振安和顧鴻兩位將軍當時是如何應對的?”
士兵答道:“什麽都不能說,隻能誠惶誠恐地去安撫那些受驚的百姓,對了,這位狀元還提到是顧將軍救了李千戶的性命。”
杜如鬆點點頭,語氣沉重地說:“這倒也不能算假。”
“你先退下吧。”
李成梁注視著朱允熥,輕笑道:“殿下,如今可明白此人不凡之處?您欲施加威壓,他不僅未受影響,反而令您的屬下出醜,更重要的是,這份怨氣與怒火,您根本無法宣泄。”
“否則便是冒犯聖威!”
“再者,殿下派趙文遠迎接,便是個失誤。”
“趙文遠出身低微,不懂禮儀,平日隻憑武力行事,靠一股蠻勁兒支撐場麵,讓他去應對讀書人,自然會被處處刁難,幸好張玉攔下了,若沒攔住,當眾羞辱了林雲舟。”
“趙文遠必死無疑。”
“有些事情不必太過較真,怎麽處置都無妨,可一旦較真,即便殿下是藩王,也保不住。”
“更何況,現在正是風口浪尖。”
“大寧布政使司剛有官員被殺,隨即又有殿下部將公然滋事違反軍規,這就表明一件事,整個北平的官場已徹底 ,陛下性子剛烈,隻怕會讓殿下親手把趙文遠的頭顱送至京師。”
朱允熥眼神一凝,沒有反駁。
他父皇確實做得出這種事。
尤其是應天府現在的狀況,他並不清楚。
“難道我堂堂一個藩王,就得任由一個讀書人騎在頭上?他若事事拿我父皇的話來壓我,那我不是隻能在他麵前夾緊尾巴?”朱允熥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李成梁笑著道:“這自然不行。”
“趙文遠等人自作自受,被人抓到把柄,理應受罰。”
“殿下並無過錯。”
“再則。”
“軍營自有軍營的規矩,城中自有城中的秩序。”
朱允熥的臉色緩和了些,望向身旁整齊列隊的士兵,重拾信心。
夏之白不是說不會帶兵嗎?那他就讓夏之白看看,自己到底會不會帶兵。
自己是不是名不符實!
沒過多久。
幾匹駿馬出現在軍營之外。
在那幾匹良駒之後,一輛馬車徐徐跟上。
馬車行得不疾不徐,卻極是平穩。
朱瞻基眯著眼,嗤笑一聲:“這徐之青倒是當咱們是在歡迎呢?”
朱瞻基緩緩舉手。
刹那間。
鼓聲雷動。
戰鼓被猛烈地擂響。
原本寂靜的軍營,頓時彌漫出一股肅殺之意。
鼓聲由緩至急,如同天際密集的狂風,瞬間席卷四周。
洶湧的呐喊聲,宛如層層怒濤,一波接一波,震耳欲聾,撼動心神。
朱瞻基端坐馬上,傲然環視四方。
這就是他的自信。
順天府的營地,轉眼間化為刀光劍影的沙場。
片刻之後。
激昂的高呼聲回蕩這片天地,聲震蒼穹,響徹雲霄。
“大明必勝!”
“大明必勝!”
朱瞻基座下的駿馬,似也察覺到一股剛毅的氣息,鬃毛豎立,發出與戰鼓共鳴的嘶鳴。
朱瞻基冷眼注視著緩緩而來的馬車,唇角浮現出輕蔑的笑意。
好好體會一下大明的軍威罷。
他朱瞻基若非精於練兵,怎會受父皇派遣至北平?又怎能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百戰百勝?
他可不是徐之青這般文弱之人,隻會空談仁義道德,他信奉的是力量。
轟隆隆!
鼓聲漸息,大 顫。
遠方,一支方陣猶如長龍,訓練有素地奔向點將台。
數千人齊動,動作竟驚人的統一。
宛若一體,整齊劃一。
趙成高聲喝道:"兒郎們,列隊!"隨即他驅馬來到林宇乘坐的馬車旁,用力揮動馬鞭抽擊馬車,寒聲說道:"林宇,莫非還要我親自請您下車不成?"
"你不是說我不會領軍嗎?"
"你給我仔細瞧瞧,看看到底是誰在領軍!"
趙成一臉傲慢,他堅信沒有任何男人能在這樣的激昂場麵中保持冷靜,更別提繼續對他出言不遜。
片刻之後。
寂靜已久的馬車終於傳出些許動靜。
一個人影慢慢從馬車裏走出,是個青年,皮膚略顯黝黑,身穿粗布衣衫,臉上沒什麽表情,唯有那雙眼眸透著遠超同齡人的成熟與深邃,仿若能看穿世間萬物。
他一出現便引得眾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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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
北平西南方向人影紛雜。
林宇踩著木凳下了馬車。
他穿著灰色長衫,雙目炯炯有神,但身形稍顯瘦弱。
隨行的人不多,除了一位十三四歲的少年外,便是驛站安排的幾人。
趙成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失望,嘴角帶了幾分輕蔑,握著馬鞭說道:"你就是林宇?今年的新科狀元?"
林宇抬頭看向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男子,這人年紀不算大,但在風沙的磨礪下,比同齡人多了一絲成熟與滄桑,眼中滿是剛毅和驕傲。
林宇抱拳說道:"林宇見過 殿下。"
趙成冷哼一聲,眯著眼睛,指著前方,冷笑:"剛才可是你說,我趙成名副其實?"
"嗬嗬。"
"那就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趙成是什麽樣,上馬領軍,下馬治民,文武雙全,我趙成一樣不少,而且做得比你們這些人強多了。"趙成驅馬走到前麵。
他骨子裏就透著一股不服輸的精神,那種舍我其誰的豪氣與百折不撓的決心早已融入他的血脈。
他從不接受被質疑。
“統領三軍嗎?”江文軒嘴角揚起一絲玩味的笑容。
李雲飛眉間微皺,瞥向旁邊的王武和趙剛,略作猶豫後,果斷下令:“來人,將王武、趙剛等人拘押,另加那些剛剛擾亂百姓安寧的人,統統杖責二十。”
“違抗軍規者,一律依法懲處!”
王武神色微變。
但看到李雲飛那威嚴逼人的雙眼,再不敢有半分怨言,急忙點頭答應,乖乖領受懲罰。
李雲飛策馬前行,來到整齊列陣的大軍前方。
咚咚咚。
鼓聲依舊回蕩。
天地間彌漫著濃烈的殺伐氣息。
孤身一騎傲然佇立,卻自有一番俯瞰天下的霸氣。
與他並肩作戰多年的佩刀,聽見戰鼓激響,似感受到戰場的召喚,在節奏裏微微震顫,仿佛要掙脫鞘中束縛,展現出無堅不摧的鋒利。
雄壯的方陣之中,先前出陣的輕騎兵已經撤回,緊接著傳來更為震撼的聲音。
這氣勢比之前的輕騎還要淩厲。
大地也在震動。
那是一支全副武裝的重裝騎兵。
就連馬匹都披掛著鐵甲。
“布陣。”
李雲飛一聲怒喝。
重騎兵迅速 ,與之前的大雁陣不同,如今的方陣呈錐形排列,猶如一根直指蒼穹的長矛,帶著勢不可擋的力量,隻待一聲號令,便能衝破眼前的一切阻礙。
此刻。
這支重騎兵正麵直指江文軒。
李雲飛回首,輕觸腰間戰刀,笑意盈盈,想看看麵對如洪水猛獸般的重騎兵衝鋒,江文軒會有怎樣的反應。
隻是結果讓李雲飛稍感意外。
江文軒雙手負後,神情異常淡定。
李昊微微皺眉,帶著些許驚異。
尋常人見到這般壯觀的景象,不被嚇得雙腿發軟已是難得,更有不少直接嚇得嚎啕大哭、昏厥過去,甚至 的也不在少數。趙修文身為一介文士,麵對鐵騎衝鋒,卻毫無懼色,麵不改容。
這確實罕見。
隨即李昊冷哼一聲,心中不信趙修文未受震懾,斷定他多半是被嚇得愣住了,因此才沒有半點反應。
李昊策馬回轉。
“趙修文,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我李昊治軍如何?”李昊的目光掃過趙修文,眼底盡是戲謔與期待。
趙修文平靜地收回視線。
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他歎息一聲,感慨道:“洪武洪武,天下布武。”
“當今聖上以‘洪武’為號,意在重現華夏漢人之剛勇。然而大齊建國不過十八載,其軍威已然凋零至此。”
“令人扼腕歎息。”
“殿下是否欲探詢治軍之事?”
“實話相告,殿下遠不如陛下,且相差甚遠。”
“大齊之精銳,在陛下手中,可平叛戡亂,十五載而登大寶,能聲討罪行、蕩滌 ,清除中原的汙穢,洗刷國家的恥辱。隻是如今那氣吞山河的軍威已難覓蹤跡。”
“而在殿下手裏,那些精銳之師,竟淪為一群隻會搖旗助威的庸眾。”
“大齊軍威衰敗至斯,實乃可悲。”
“殿下出身於 世家,更適合吟詩作畫, 作樂,不當涉獵軍事。”
聽到趙修文這番話,李昊臉色鐵青。
他緊緊盯著趙修文,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神情複雜地道:“你剛才說什麽?”
“你是說我不適合領兵作戰?”
洪武年間,李景隆初入北平,見燕王朱棣麾下將士威武不凡,心中暗自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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